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不是的，人类的世界也可以如此美好。

他身上虽然没有人类的气息，但那种情绪，那种复杂的，同时集合了各种爱与恨的情绪......

痛恨却热爱，厌恶却信任，哀其不幸，却又为之骄傲。

薇薇安虽然不理解，但似乎也被感染到，一种渴望探求和了解的好奇心开始暴涨。

人类，人类，人类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和你打个赌吧，仙女小姐。”尼奥斯忽然开口。

“什么？”薇薇安回神。

尼奥斯说：“在将来的某一天，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无论男女，只要他能让你产生‘也许做人也不是那么坏’的冲动，无论这冲动多么微小，你就为他无条件做一件事吧。”

说实话，这个赌约很不公平。

但当看着他墨色的眸子，薇薇安心微微一跳。

她一面佯装平静地点头答应，一面思考自己要如何应付他的条件。

只是可惜，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

她有些失望，因为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赌约，她其实一开始就输了。

第13节 第十三章 圣杯

尼奥斯并非不清楚仙女对他的态度，但还是坚定地选择告别仙女。

一方面现在并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另一方面虽然对自己的身世还是一无所知，但好歹有了进展。

比如了解到这个世界真的是有神的，而且还曾和人类一起生活，而如今魔力枯竭，神灵消失，神代时代没落。

而仙女说对自己感到熟悉，也可能是召唤仪式使用的媒介是雾山之泥和仙湖之水。

那自己其实就是个泥人咯。

泥人也会流血吗？

尼奥斯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上的牙印。

不过说起泥人，好像记忆宫殿里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上就有记载过，吉尔伽美什王的好友恩奇都也是泥人，所以自己和他有关系吗？

尼奥斯的疑问更多了。

而且现在关于召唤的这条线索断了，自己接下来又要这么做？

是去到处旅行，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乌鲁克和华夏，然后前去探索一番？

还是试着搜寻传说中圣杯的线索，看看和自己有没有联系？

然后再寻找一下自己刚刚那个召唤的魔术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尼奥斯边走边想，脑子里忽然蹦出奇怪的想法。

也许，这是曾经的自己留给他的线索？

曾经的“尼奥斯”推测出了他失忆后的行动，然后把线索埋藏在其中？

不愧是我。

尼奥斯不禁自恋地点点头。

但自己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现在虽然疑问越来越多，那也就证明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而且有了暂时的目标，也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总之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整个世界的情况搞清楚。

凯尔特人自己没有文字，历法和历史都粗糙得一塌糊涂。

之前问过法里奥，只有一堆无用的传说和神话，什么情报都没获得，除此之外只知道罗马人很厉害，而他们在罗马人来之前，甚至以为自己脚下才是世界的中心。

所以想要最快了解，还是得寻求文明程度最高的罗马。

一番分析，尼奥斯对接下来的行动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罗马......

尼奥斯在心中思量，忍不住翘起嘴角。

那么接下来，就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最强盛的国家吧。

......

深夜，圣墓教堂大厅。

四周点着蜡烛，烛光微晃，照亮中心矗立的高大十字架，十字架上是圣子被钉死的铜像，神情悲天悯人，神圣不可侵。

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大理石的地砖上。

圣女玛尔达推开教堂的大门，穿着白袍的老人正跪在阴影之中，双眼微合，两手合十，低头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