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信并立，再有知识分子组织统筹，武士维护治安，执行命令便不带犹豫。

这就导致目前为止，入冬的温彻斯特，一切都如此井然有序，热火朝天。

但往往猛烈的火焰会投射出黑影，越繁茂的巨树根就扎得越深。

巨大的圆形剧场，尼奥斯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外头明亮如火的人们，无声微笑，抹身钻进黑暗之中。

烛光适时亮起，菲在他背后点燃火焰。

黑暗深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匆忙杂乱，在数十秒后归于平静。

尼奥斯走到最深处，火光照亮了前方。

一眼就看见胖子的笑容，在他身旁还跟着数十个半大的孩子。

他们全站在剧场中央，等待着尼奥斯的到来。

尼奥斯扫视一圈，面无表情：“这都是你选的？”

胖子恭敬地笑笑，指向一旁的孩子们：“对对，全都按照大人的要求，没有父母，要不从小就被卖出来当奴隶，要不就是爹妈早死的那种。”

尼奥斯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以后我会让人把二楼给专门独立出来，用作他们的住宿和训练的地点。”

他看了眼头顶：“到时候让人把一楼全部封住，只能从屋顶上进入二楼。”

“额......好的，大人。”胖子点头。

“然后我会定期让女王大人给你拨款，那笔钱对外宣称的是剧场维护，但你必须全部用在这批孩子身上，”

尼奥斯掰着指头：“他们的吃，他们的穿，他们的装备和教育。”

“大人你这是要？”胖子疑惑。

“那保利努斯一直觉得我手底下有一支神秘莫测的刺客组织，所以是时候实现他的愿望了。”尼奥斯冷冷瞥了他一眼。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胖子浑身一颤，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您说的吃住没问题，但训练不会是让特纳大人来吧？”

“不，我有自己的人选。”尼奥斯说着，视线微微柔和，扭头看朝身后举灯的女孩。

菲愣住了几秒。

“你有信心吗？”尼奥斯笑着问。

“有，但是......”

菲犹豫片刻：“但是大人明明已经有了我，为什么还要这些人？”

“嘛......”

尼奥斯脑中闪过女孩停止呼吸的画面，笑容僵硬了一瞬，移开视线：“自己的剑，总归要握在自己手上才行。”

他深深呼吸：“而且之前不是做过约定，你得永远跟在我身后，不是吗？”

女孩眨了眨眼，心脏跳动地快了一些。

她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能沉沉低头：“谨遵大人命令。”

“很好，那么这个冬天就由菲来训练这群孩子，等到春天应该就差不多能用了，再等个几年，应该就能名震天下吧。”

尼奥斯说：“然后将来对外就让他们负责潜入城市，打探军情，甚至杀死敌将，捣毁军心。

对内就维护治安，肃清威胁，清洗叛党。”

尼奥斯扶着下巴点头，想象着将来一群兜帽人飞檐走壁，穿梭在罗马的场景，瞬间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

“但这样的存在，真的不告知女王大人吗？”胖子突然问。

全场沉默了一瞬。

冷风差点吹灭了烛光。

尼奥斯在火光下，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胖子：“所以......”

他的声音像是缓缓爬行的毒蛇：“......你在怀疑我会对女王大人不忠？”

就像是被猛兽盯着，死亡的手捏住心脏，胖子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唰地白了。

他浑身颤抖起来，余光像是看见菲正在往后背摸去，那是她放匕首的位置。

“当，当然不是！我绝对不可能怀疑大人您的忠诚！”

胖子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只是当心这么强大的力量万一以后被用心不正的人掌控......”

尼奥斯看着他这副模样，“呵”地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教他们识字？”

空气再度流动起来，菲又恢复不动如山地样子。

胖子喘着粗气，反应过来尼奥斯刚刚说的话：“诶？您是说？”

尼奥斯打量着一个个面目茫然纯真的孩子：“如果要人听话，不教他们识字，不让他们思考，不是更好？”

“所以大人你故意想让他们不听话，但为什么？”胖子迷茫地问。

“不是不听话，是让他们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尼奥斯纠正。

胖子愣住，眨眨小眼，思考片刻，想起刚刚大人所说的“对内清洗叛党”时，一个惊天的想法闪过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