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斯和他对视，脸色缓和了一些：“真不是你？”

“我们俩本来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干嘛做出这种事？”艾泊斯质问。

加图斯沉思良久，冷静下来。

的确，现在艾泊斯和他捆绑在一起，一荣俱损，一损俱亡。

“那你觉得，会是谁？”加图斯迟疑。

艾泊斯挠挠白发，微微犹豫：“现在这座岛上，唯一有实力的，大概也就布狄卡了。”

“你觉得是她，那个女人又发疯了？”加图斯的声音里透出惊喜。

但那位大人不想是会犯这种错的人啊。

艾泊斯沉吟片刻：“虽然不太敢相信，但除了她，也不会再有别人敢放出这样的消息。”

攻打保利努斯坐镇的伦敦，攻打刚刚登岛的罗马禁卫军。

所以是虚意为之，还是胸有成竹，那位大人已经发展如此之快，以至于胆敢和罗马军团正面抗衡了吗？

加图斯冷冷地笑：“那么，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你是想......”艾泊斯扭头，满脸皱纹深刻了几分。

“嗯，枪枪村镇，劫掠商队这种小打小闹，是时候停止了！”

加图斯忽地加重语气，声音尖厉，直刻人心：“我们应该来点大的动作！”

“嗯，的确。”

艾泊斯同意这个说法：“我们实力本就不弱，兵力比布狄卡多不说，

现在又经过你的训练和指挥，哪怕面对罗马军团，估计也有一战之力吧。”

“别小看罗马军团啊！”

艾泊斯声音低沉：“保利努斯本来就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带领的十四军团更是久经沙场，

同时还有禁卫军的加入，这可是罗马最精锐的军团。”

他讥讽地瞥了一眼老人：“所以你凭什么觉得，靠着你手底的臭鱼烂虾，经过我一顿烹煮，就能和罗马军团抗衡了？”

艾泊斯隐隐发怒，眼中闪过愠色：“那么，你不想和布狄卡一起攻打罗马？”

“呵，短视！”

加图斯冷笑：“你手下现在穿着是罗马士兵的军服和盔甲，而我是罗马的财政官，理论上我们是罗马军团，怎么能打罗马？”

“所以，你是想打布狄卡？”

艾泊斯面露难色：“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舍不得？”

加图斯斜了他一眼：“但没办法，我们作为罗马的军团，必须平了这座岛上的叛乱......”

他的语气忽然放缓，笑容阴险起来：“而其中嘛，当然也包括和叛军勾结的保利努斯了啊！”

“你是想！”艾泊斯一惊。

“两军相争，两虎相斗，必然两败俱伤！”

加图斯低声说：“而我们只要在布狄卡他们攻城之时，埋伏在外，等着两军交锋之后，静候时机，从保利努斯后方偷袭！”

说着，他立掌为刀，重重挥下，笑容狰狞：“遭受背袭，那么保利努斯定然军心不稳，就算是十四军团，也能轻松击败！”

艾泊斯点头同意，面如沉思。

加图斯接着大声道：“然后先杀保利努斯，假装和布狄卡交好，再趁她不备，突然出手，最后拿下这个叛军领袖的人头，入驻伦敦，静候皇帝到来！”

“到时候，我们就是平叛的最大功臣，而保利努斯就是勾结布狄卡，打算引皇帝入城的叛徒！”

“但禁卫军那里怎么办？”艾泊斯皱眉。

“禁卫军必须先护送皇帝，但我的情报是，皇帝还没有入城。”

加图斯说：“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皇帝到来之前，把这两支争斗已久的残兵拿下，

再可以把一切的功劳揽下，把一切的罪恶推到保利努斯身上！”

“那我怎么办？”艾泊斯抬头问。

“你？”

加图斯微笑，张开双手：“你作为罗马辅助军团的指挥官，辅助我完成平叛，自然是大大的功臣！”

艾泊斯忽然意动，下意识地抿嘴，吞咽唾液。

的确，如果想要偏安一隅，在头上顶着罗马这只巨兽的情况下，的确不现实。

所以以另一只方式加入，反而是不错的方法。

“到时候，也许我会在元老会山提议，让元老院允许你到罗马城居住，再给你个贵族的身份，也不是不行！”加图斯大笑着拍老人的肩膀。

艾泊斯低头，挣扎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扯动了一下嘴角，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就提前谢谢财政官大人了。”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