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应该保护你的，但......”尼禄瞥了一眼阿克提背上的疤痕，如同做错事地孩子般低下头去。

阿克提意识到了她的视线，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背。

那里的伤疤已经脱落，但却留下了浅红色的痕迹，无论泡多久的澡都无法洗去。

她轻叹了一声，把尼禄放下的酒杯拿起，一口饮下，然后冲少女比了个鬼脸：“开玩笑的啦！小傻瓜！”

“可偷跑出去也好，报名参加歌唱比赛，偷偷化名上台这些事......”

尼禄抬头，眨巴眨巴眼：“明明都是我拖着你去做的，最后受罚的却只有你......”

阿克提看见她的表情，忍不住地笑起，捏了捏她的鼻子：“什么叫你拖着我去做？”

“但是......”

阿克提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什么，而且他们说的没错呀，如果没有我的蛊惑，你也不会去做这些事呀。”

尼禄抿了抿嘴唇，沉默良久，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是鼓励，不是蛊惑！”

笃定的语气让阿克提愣住。

尼禄盯着她，目光诚挚，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扮演每个人眼中的角色，母后要我演一个听话好儿子，元老们要我演一个好皇帝......”

她顿了一下：“但只有阿克提你，让我做我自己。”

阿克提和她对视良久，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轻轻抱住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女。

两具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池中温热湿润。

阿克提感受了一下胸前的触感，满脸调笑：“尼禄，你长大了呢。”

尼禄没听出奇怪的语气，“嗯”了一声，孩子似的把脸埋进她的胸前。

阿克提的脸上流露出母性地微笑，抚摸着那头金色短发：“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看的金发，不能留长。”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会留长的。”尼禄抬头，瞳孔宛如明镜。

“你不用对我做任何承诺，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尼禄。”阿克提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

“可......”尼禄张嘴。

“你不欠我，也不欠那些公民和元老任何东西......”阿克提打断她，伸手爱怜地摸摸尼禄精致的脸蛋：

“但是我是皇帝。”尼禄低头说。

“但皇帝之前，你还是一个女孩，不是吗？”

阿克提笑笑，把尼禄额头上的水珠抹去，歪着头打量她：“我家的尼禄越来越漂亮了啊，而且......”

她手往水下一探，一划拉，捏了两把，眉眼眯起：“而且身材也很好呢。”

尼禄脸唰地通红，赶紧后退，发出尖叫：“你干嘛呀！”

阿克提扑进水中，抓住她滑嫩的身躯，死死缠住。

蒸汽浓密如帐，白汽里美好的曲线一闪而逝，少女的笑声从中传出。

良久，水池边。

阿克提端坐，两截小腿戳在水里，水珠从肌肤上滚滚滑下。

尼禄躺在她的身下，头枕着柔软的大腿。

两个女孩，一上一下，相互对视。

“呐，阿克提。”尼禄忽然叫了一声。

“嗯？”

“恋爱是什么感觉？”尼禄问。

“你不是都结婚了吗？”

“但我结婚的对象是女人诶，所以我想问问和异性恋爱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和同性恋爱是一样的感觉吧，毕竟爱情的本质不都一样么？”

“那是什么感觉？”

“你问什么感觉？”阿克提垂眼，看了眼身下的尼禄。

“嗯哼。”少女闭着眼点头。

阿克提垂下眼帘，摁压着尼禄的额头，温柔至极，满目的柔情浓郁得几乎快要溢出。

她犹豫几秒，轻声说：“感觉大概就是，让你即便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只要一想起她，就能对明天的到来感到期待吧。”

“是么，不知道我能不能遇见那样的人。”

阿克提的手停顿片刻，随即笑起：“一定会的，毕竟尼禄是那么漂亮的女孩。”

“还是算了吧，他们眼里我只是漂亮的男孩。”

“那万一也喜欢呢？”阿克提微笑。

“那知道真相后，岂不是会很失望？”

阿克提的神情滞住，笑容僵硬了几分，沉默了很久，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