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因为神话里也说，巨人和奥丁的神族频频发生冲突，其中以冰霜巨人更是被称为诸神最大的敌人。”

罗马尼奥顿了一下：“而巨人和诸神的战争之后，巨人彻底落败，巨人之国名存实亡，再也没有巨人存在。

于是有人猜测，巨人们是迁徙到别的国度，有人猜巨人被诸神关押，也有人说巨人灭绝了，再也不会有了。

所以......”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朝二人挑了挑眉，指着壁画上的深海巨人画像。

“所以，这些巨人战败之后来到了死者之国，在阴暗的环境中，一点点变得残暴......”玛尔达缓慢而艰难地做出荒谬的猜想。

艾雅：“......”

好嘛，终于听懂了，但是直接震得不敢说话了。

现在就算下一张壁画上，画着埃及神话，画着死神阿努比斯和尼奥斯是兄弟她都不会震惊了。

于是三个人相互的对视，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两场神灵之间的战争，把这片孤悬海外之地和冰冷的北欧，把两段本不应该想干的神话连接到了一起。

神话的世界从未显得如此真实过。

只觉得世界观一遍一遍地崩塌粉碎，然后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模样。

火光呼啦啦地跳，照得这些壁画又绚丽又奇诡，好像这画上的巨人和神灵要活过来似的。

三人不敢再看下去，只能沿着两侧的火路前行，打算快些走出这条甬道。

脚步快了些，又快了些。

两旁的雕像一次次看着他们来回走动。

“嘶......”罗马尼奥往左一瞥，不禁脚步一缓，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艾雅回头。

“这雕像是不是有些眼熟？”罗马尼奥指着身旁的雕像。

雕像是青铜铸造，等人般高大，披着长袍，裹着披甲的都有，头部是乌鸦的样子，但身子却是人。

“这些雕像不都一个样吗？”艾雅说。

“是吗，我记得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罗马尼奥挠挠头。

“别管了，就算不是又怎么样，快点出去要紧。”

艾雅语速极快，回头招手：“玛尔达别看了，走了！”

“哦。”玛尔达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但视线还是黏在身前的壁画上。

这画和进来时的第一幅很像，尼奥斯和不知名的女人迎接神灵，两者中间是四件秘宝。

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幅的方向是倒过来的。

尼奥斯和女人在天空上，秘宝在中间，神灵在下。

看上去，仿佛是把这些神埋进地里。

玛尔达歪歪头，无端地想起了仙女念诵过的谜语：“神灵于地藏身？”

所以如果这些壁画都连起来的话，就分别是战前，战中和战后的场景......

玛尔达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之前经过的壁画。

但一扭头才发现，艾雅和罗马尼奥早已不见了踪影。

“见鬼......”

玛尔达小声骂了一句，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过入迷，几乎忘记了世间。

现在的她和队伍走散了。

于是她甩甩头，把脑子里毛线交织般的思绪甩出，小声说：“必须赶紧追上。”

完了正要迈步前行。

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嘶......这些雕像是不是有点眼熟？”

“你刚刚问过这句话了，快别说了，早点出去早解脱。”

熟悉的轻佻男声和暴躁女声。

惊惧在玛尔达的心底猛然炸开，她小脸发白的转身，瞪大眼睛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两人。

艾雅一抬眼，愣住了：“诶，玛尔达，你怎么走那么快？”

“不......不是我走得快.......”

玛尔达微微战栗：“......是我一直没动过。”

艾雅的大脑有些处理过度，怔住了。

旁边又传来罗马尼奥恐慌的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