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
3楼。
4楼。
脚下的电梯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随后电梯楼层的显示屏直接跳过5楼继续向上,最后在7楼的位置停下。
电梯门咔的一声打开,走廊中闪烁不止的照明灯光映入苏澈眼帘,随后而至的是潮湿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空气。
“六楼还有没有人?有的话就赶快吱一声,宾馆里出了点意外事故,不能再住人了!”苏澈站在电梯之中往外高声喊道。
等了半天,眼前照明灯光闪烁不止的走廊里依然没有传来住宿房客的回应,他说话的语气骤然发生转变,从电梯里走出幽幽说道,“就算没人的话,有鬼出来吱一声也好啊!”
紧握在手里的杀猪刀有一下没一下刮擦走廊墙壁,苏澈微微眯起眼睛顺着走廊往前走去,然后在701房间门前停下脚步。
咚咚咚。
苏澈伸手敲响房门,“房里面有鬼没有?有鬼就老实点出来,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杀猪刀锋利的刃面时不时从701房间的房门上划过,传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噪音。
然而出乎苏澈意料,被他敲响的701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反而是他背对的702房间里竟传出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你是人是鬼?”
“六楼还有人没撤出宾馆?”苏澈稍感意外,按照先前他在宾馆大厅遇到的两个警察所讲的情况,他们今早在宾馆楼顶的水塔中发现受害者的身体毛发和随身物品后,已经提前对宾馆高楼层居住的房客进行了通知和疏散。
所以按照常理来讲,宾馆7楼应该不会还有其他房客留在客房里才对。
砰砰砰。
用力沉重的敲响702房间的房门,苏澈正色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热心市民罢了,宾馆楼顶的水塔发生事故垮塌,几十吨储水外泄正往楼下倒灌而来,你还不快点出来逃命?”
“什么?宾馆楼顶的几十吨储水全都倒灌下来了?”很快,702房间里的男人声音再次出现,他似乎不是很相信苏澈所说的话,语气怀疑的又说道,“可我明明听说的是昨晚宾馆里闹鬼了......”
说着说着,702房间里的男人声音突然加重,变得火气十足,“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澈面不改色的继续用杀猪刀时不时从702房间的房门上刮过,“哟,得亏你也知道宾馆在闹鬼的消息啊。”
话音未落,苏澈扬起手里的杀猪刀朝前劈砍,锋利的刀刃生生没入房门。
“换做正常人,知道宾馆里在闹鬼,又遇到个手持利器连鬼都不怕危险人物在走廊里徘徊,还有胆子出声叫嚣?”
702房间内的男人声音顿时陷入沉默,很久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而苏澈则依旧还是像极了手持凶器的杀人狂一样,接连用手里的杀猪刀往房门劈砍的同时不断说道,“想必你也是脑子不怎么正常的精神病患者吧,有病就要赶紧治疗才行,刚好我苏某人在治疗你这种精神病患者的方面颇有心得。”
哐当!
杀猪刀劈砍房门的声音越来越响。
“快出来,让我给你治病!”
扯动门把,702房间已经被劈砍得不成样子的房门却诡异的纹丝不动。
也就在苏澈伸手拧动门把的瞬间,一种古怪的潮湿液体从门把与房门嵌合的缝隙往外渗出,以惊人的速度向苏澈握住门把的手蔓延。
只是眨眼的功夫,二者间便近在咫尺,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
此刻,苏澈猛地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几乎快到留下了残影。
“啧......是鬼也不能放弃治疗啊,救死扶伤我热心市民苏先生义不容辞!”
昏暗阴沉的走廊当中,702房间被杀猪刀劈砍得惨不忍睹的房门嘎吱嘎吱着缓缓打开,透过房门各处的缝隙,一个全身几乎完全被融解成深绿色粘液,只剩下一张青紫色肿大面孔的面孔的男人如同一滩水般从702房间里流了出来。
让苏澈感到更加诡异的是,眼前这个完全看不出半点活人样子的男人竟张大着嘴巴,挣扎着扭曲痛苦的面孔发出阵阵仿佛惨嚎般的怪笑声。
惨绿的渗人粘液从它身上不断滴落,在房门上,在墙壁上,在脚下的地毯上,甚至是在照明灯闪烁不止的天花板上流淌。
走廊里空气比之前更显潮湿,那股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甚至令苏澈心里生起了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走廊而是冷库的错觉。
然而宾馆了除了眼前这只看得着的鬼外,还有某些用肉眼根本无法观察的恐怖存在。
“来了。”
苏澈双目泛起的凉意让他感官变得无比清晰,而他影子旁的‘二’字也在往外涌出密密麻麻的扭曲血丝,走廊里潮湿的空气好似冻结住了一样,从702房间里流淌出的惨绿液体泛起圈圈涟漪。
下意识的挥砍杀猪刀,淡淡红芒从杀猪刀刃面浮现,毫不拖泥带水的劈开身前仿佛被冻结住一样的潮湿空气。
衣袖里的杨教授教鞭落入掌中,炽蓝的高压电弧转瞬即至,掀起夺目刺眼的电网密密麻麻占据了苏澈身旁的每一寸空间。
呲啦!
电弧和四面八方流淌来的惨绿液体碰撞,咕噜咕噜的声响不绝于耳,液体中惨绿的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随后便是电解水产生的大量气体蒸腾而上。
“来都来了,只接受最基本的电疗怎么够?再吃我一刀!”
第八百四十章 死神又来了
苏澈投出的杀猪刀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割裂几乎笼罩整条走廊的密集电网,目标却不是近在眼前融化成惨绿液体发出阵阵惨嚎般怪笑声的男人,而是宾馆中那只用肉眼无法观测的恐怖鬼怪。
电解水产生的大量气体被杀猪刀径直劈开。
只见一滴散发着恶臭宛如胶水般粘稠的液体从杀猪刀泛起红芒的刀刃上滑落,走廊中那股潮湿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空气霎时消散无踪。
“砍中那只鬼了吗?”苏澈手里动作丝毫不停歇,借势拔出插在背包里的哭丧棒,狠狠向眼前发出阵阵惨嚎般怪笑的男人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