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蒋天生的面色不对，应该是中毒了。”飘哥解释道。

陈家驹追问：“中毒？你一眼就能判断出他中毒身亡？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

“江湖上的人会跟你讲道理吗？阿SIR，如果我留下来，我反而更加说不清楚啊！”飘哥哭笑不得，此时的他简直是百口莫辩。

廖志宗冷笑道：“怎么说不清楚？你是不是看洪兴现在内讧在即，把这件事情栽赃嫁祸给靓俊，这样你们洪乐好从中渔翁得利？”

“丢雷老母啊！我真的没有做过！”飘哥作为矮骡子出生，在这种事情上真的不善言辞。

相比之下，唐俊的应对堪称满分。

他越是这样含糊其辞，反黑组和重案组的人越是怀疑他。

涨红了脸，飘哥怒道：“总之，这件事情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靓俊做的！”

“你说的靓俊反而是最没有嫌疑的，我们警方已经调查过接触咖啡杯的服务员，都是身家清白之辈。警方在调取了闭路电视，也没有任何迹象。我们甚至还排查过周围一公里的闭路电视，都没有靓俊的人在场。难道是鬼做的啊？”

陈家驹冷笑道。

他恰恰不知道，他最后的那句话，差不多已经无限趋近于答案。

然而，他们警方率先排除了正确答案。

廖志宗紧接着陈家驹的话道：“在场的，除了洪兴的人，就只有你们洪乐的揸FIT人绅士胜，周大卫，飞全这些洪乐大底。”

陈国忠将话题绕回去，“飘哥，你讲讲你和蒋天生都谈了什么。”

“……”

飘哥想哭，欲哭无泪。

另一边。

在警方问询过太子，陈浩南，陈耀，山鸡等人之后，让他们这段时间留在香江，随时听候传讯，便放了他们。

“你们先去楼下等我，我和章警司聊几句。”

陈耀对太子，陈浩南等人道。

太子、陈浩南离开之后，陈耀问章文耀道：“章警司，有没有线索？是不是靓俊的人做的？”

“首先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我问过反黑组的人，唐俊这个人行事非常嚣张，从来没有给人下毒的前科。”

“我们警方重点排查了附近一公里的闭路电视，没有唐俊的人在场。通过警方在高尔夫球场调取的闭路电视，接触过咖啡杯的人除了你们之外，只有几名服务员。他们也没有任何嫌疑，祖上三代与洪兴也没有任何瓜葛。”

章文耀沉声回答道。

陈耀不死心地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靓俊的人之前就下了毒？”

章文耀沉声讲道：“氰化物一克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它不是慢性毒药，只需要一点点几分钟之内就能置人于死地！我们警方还去蒋天生的别墅里，拿了闭路电视的录像带，经过反复分析，我们没有看到靓俊手下的下落。”

说着，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现在都觉得你，陈浩南，甘子泰，赵山河的嫌疑，比唐俊要大。我问你，洪乐的飘哥跟蒋天生都谈了什么？”

“暗算靓俊的事情。”

章文耀与蒋天生关系不浅，陈耀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扑街啊！”

章文耀骂了一句道：“真搞不懂你们混江湖的，一个个把义气挂在嘴边，做起事情来一个比一个狠。我再问你，蒋天生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有好处的人多了去了，但最没有好处的恰好是靓俊，因为江湖人都知道蒋先生已经和唐俊不和。蒋先生被人暗算，大家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如果靓俊不能洗清嫌疑的话……洪兴很有可能会内讧，到时候其他社团就有可乘之机。”

陈耀嘴中异常苦涩道。

顿了顿，陈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章警司，能不能从毒药的来源去追查？”

“追查不到的，陈耀。整个香江鱼龙混杂，有来自内地的大圈仔，有来自宝岛的矮骡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各路人马，他们都是有可能卖出这些药物的。”

章文耀立即摇了摇头。

氰化物作为一种剧毒化合物，最早是被间谍用在自杀、暗杀等等手段上。

八十年代的香江，恰好是间谍之都，追查氰化物的来历无异于大海捞针。

毕竟香江还有许许多多警察无法管控到的地方，比如说九龙城！

想到这里，章文耀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让洪兴仔稍安勿躁，洪乐社的龙头我们会关他几天，否则的话出了什么大乱子，我们很难跟上面的人交代的。”

“章警司，那我先走了。”

陈耀叹了口气。

目送陈耀离开，章文耀的大哥大铃声响起。

接起电话，对方传来了威胁声音，“章警司，欠我们的那100万，哪时候还啊？”

“现在都已经几点了？”章文耀的脸上立即挂上难堪之色。

“章警司，我们做追债的好辛苦的，你是警司我是矮骡子，我总不可能去警署追债吧？”对方调侃着道。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搞定。”

说完，章文耀挂断电话。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望着楼下一台台大奔驰，喃喃自语：“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扑街啊！”

此时，一股杂念忽然涌上了章文耀的心头，一时间让他燥热异常。

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章文耀将纸杯丢进垃圾桶里。

来到审问飘哥审讯室，章文耀推开大门，落座在飘哥的对面，拿起几位督察记录下来的笔录，他问了一个问题：“阿飘，讲一讲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吧，警方现在极度怀疑是你做的。前天，你在哪里？都有谁在场？”

飘哥一时间语塞。前天他在接待一位走粉的捞家，猪兜、大浦黑、王宝、连浩龙死后，香江的洗衣粉市场非常紧俏，价格节节攀升。

道友们都愿意出高价购买洗衣粉……所以飘哥没有挡住诱惑。

哪有猫儿不偷腥的？

虽然他平时满口仁义道德，但暗地里还是非常诚实的。

“你不回答是吧？行，现在警方把你当做重点嫌疑对象，先关你个三四天，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清楚！”章文耀冷笑一声，合上笔录。

……

香江皇家警察总部。

当陈耀离开总部来到金钟道，便看到了马路对面停着的一台台大奔驰，洪兴近来最出位的小弟——牛大力，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