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半晌对靓坤道:“阿坤,这件事情你们几位能不能,当做没有看到,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华叔,你放心,这件事情走出总堂我就忘记了。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别提,我也不知道。”恐龙连忙表态道。
靓坤抽着烟,沉默了五分钟之后,他严肃道:“这件事情,我认为瞒不住。那么多刑堂兄弟都是知情的,就算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堵不如疏,还是告知阿大。让他自己定夺。”
“他这个人我接触时间比你们长,我很了解,你跟他讲实话,说不定还能留住太子这几个人。如果瞒着他的话,说不定日后会死很多人的。”
“华叔,你认为呢?”
宝华长吁短叹唉声叹气,“我去叫阿兴一起跟龙头讲吧。”
半个小时之后,当唐俊得知他们严刑拷打的内容,他既不惊讶也不生气,他对宝华道:“华叔,那几张纸头留在我这里,让他们几个好好养伤吧。到时候,蒋先生出殡,他们必须要在场。”
“洪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有些事情我也已经看开了。”
的确是看开了。
蒋天生之死,罪魁祸首乃是他自己。
剩下的几个小猫小虾,他并不感兴趣。
作为洪兴的龙头,唐俊知道现在是立人设的时候,他对陈耀几人实行家法,洪兴大底的确没有话好说。
但何不暂时先放过这几个人?
一只狮子会在意野狗的挑衅吗?
并不会。
唐俊甚至觉得自己过多的关注甘子泰、陈浩南几人,都是在抬举对方。
“谢谢!那这件事情我们该怎么处理?”
宝华道了一声谢,问道。
唐俊冷笑道:“算在洪乐的头上,眼下先把蒋先生的后事给办好,人死为大。对了,兴叔!你记得联系蒋先生的弟弟,蒋天养!”
“我知道了。”
……
几天后,天还没亮。
殡仪馆,洪兴所有成员,已经在这里布置盛大的灵堂,送蒋天生最后一程,今天是蒋天生的出殡日。
殡仪馆的里里外外,四处挂着白布、挽联、花圈,全员缟素场面宏大而肃穆异常。
停车场,安排了洪兴大底负责接应前来吊唁的宾客。
“素车白马,拽布披麻,今日是蒋先生出殡之日,望社会各界人士有序哀悼……”
洪兴几个辈分小的揸FIT人、红棍们披麻戴孝,作为蒋天生的手下、小弟,为龙头披麻戴孝是本分,体现着江湖的忠义,否则便是不忠不义之徒。
站在队伍最前面正中央的是唐俊,蒋天生没有后代子嗣,作为洪兴的新任龙头,由他站在这里和前来吊唁的黑道白道人士最为合适。
今天,唐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墨镜。
而蒋天生的马子方婷,跪坐在一侧,由她给蒋天生烧着纸钱。
……
“和联胜到!”
几台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殡仪馆门口440,和联胜大底纷纷拉开车门,龙头吹鸡穿着黑色西装,扶着身穿黑色唐装的邓伯下了车,一旁还有几位和联胜的叔父辈,以及社团目前最出位的林坏乐,以及大D。
洪兴西环揸FIT人基哥,长袖善舞好广交江湖人士,被唐俊安排在这里,负责接待来往的宾客,看到邓伯几人,他立即上前朝和联胜众人,递上吉仪。
所谓吉仪,是一个白色信封,中间有一个红色的条子,条子上用蓝色的字写着吉仪,里面还放着一条白毛巾、一粒糖和一些钱财,用以感谢前来吊唁的亲友。
白毛巾的用途是为客人擦眼泪,而这颗糖的用意,是借甜味给前来吊唁的宾客减轻悲痛,一定要在当天之内吃下去,不嗜甜的人可舔一口就扔掉。而信封里的钱财,是丧主人家的回礼,当天一定要使用,万万不能带回家,否则在香江人看来会带来恶运。
吹鸡代替和联胜递上了一份帛金,洪门三十六誓“如遇洪门兄弟有难,必要相助,银钱水脚,不拘多少,各尽其力”。
而后,一行人走入灵堂,灵堂正中央摆放着蒋天生的黑白照。
吹叔、邓伯、林怀乐、大D等人接过香火,拜了三拜,插上香炉。
“家属答礼。”主持人轻声道。
唐俊带领洪兴众揸FIT人和红棍微微鞠躬。
邓伯上前握着唐俊的手道:“你就是狂龙靓俊吧?节哀。”
“邓伯,有心了。”
由于办丧事并不好,说“多谢”会不吉利,所以唐俊说了句“有心”。
……
“东星社到!”
东星的龙头骆驼,带着下山虎、笑面虎、金毛虎等人赶到。
当乌鸦看到唐骏方才认出,原来大名鼎鼎的靓俊,乃是当日在庙街抢他位置的人。
“我挑!草你老母的,找你找得好辛苦。”
乌鸦心中暗骂一句,接过三支香,拜了三拜。
看着蒋天生年轻的脸庞,骆驼却不免得有些悲伤。
两人即是敌人,也是对手。
骆驼对唐俊道:“你就是靓俊是吧?哎!真的没想到蒋先生,先走一步。”
“骆叔有心了,世事无常。”唐俊道。
……
一大批豪华车相继抵达殡仪馆,各大社团的话事人、龙头、红棍们纷纷带人到场给蒋天生献上花圈和挽联,场中还有一些香江白道人士。
场面堪称盛大。
蒋天生的葬礼,整个黑道白道都为之悼念!
而香江皇家警察,也是早早地来这里封街。
这倒不是警察要为社团保驾护航,主要是洪兴办葬礼,场面太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