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精英会长就是这样,如果当初和艾丽娅一起去到剑与魔法的世界,说不能有成为一个出色法师的潜力。
不过更让艾丽娅侧目的是牛姐。
如果说精英学生会长的灵魂之光已经是极赞的,那么这团火则更是骇人,未免也烧得太烈了。
灵魂之光视野里望过去,这个大大咧咧的姐姐简直就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自胸腹之间涌动起炽烈的红芒,甚至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扰动着视野里的其他灵魂之光。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就足够对周遭的普通人的灵魂之光进行着增益。
这种东西,用蓝星的话来说就叫气场,也叫感染力。
人的气质里包含了很多,眼界、胸怀、智力和体力的协调映射、野心或欲望,协同协调能力……这些是很难拆分出来的东西,有长处也有短板,综合起来反映到灵魂之光的具现化上。
但之所以能成为领袖的人,都有着能够感染周边人的灵魂之光,概莫如是。
如果精英会长能够成为好的法师,那么牛姐过去,绝对能够惊艳整个世界。
艾丽娅拉着莲花往后退了退,见猎心喜要不得,自己的灵魂之光爆发开来,恐怕要串场。
……
……
精英会长一脸挑不出错误的礼貌微笑:“怎么了,大清早的聚了这么多人?”
牛姐瞥了眼他,只觉得他那礼貌的眼神里藏着说不出的鄙夷,于是很不爽地直接开撕:“徐少,我们学生会的宗旨你还记得么?”
“……”精英会长推了推眼镜,笑道:“当然记得,取之于学生,用之于学生。”
那笑容确实是堪称花样美男的模板,不懂事的小姑娘已经开始叽叽喳喳‘会长好帅’‘想嫁’之类的话了。
然而这对牛姐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挑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周边还没离开的学生会新人:“那你还搞这些形式主义?”
“不,牛姐你可能误会了。”被称为徐少的精英会长摇摇头:“这些是公事,学生会本来就应该做这些的,而在最开始加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跟他们说明了,我和你们一样,都反对那些无谓的劳动,比如帮学生会里面的学长学姐跑腿之类的,你可以问问,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而这是学校派下来的任务,我们只是照流程来而已。”
牛姐皱了皱眉:“从早上一直站到领导过来?”
“我们得到的通知是上午,但是没有具体时间。”徐少言辞恳切:“早点做好准备的话,起码不会手忙脚乱,虽然要多辛苦一下她们,但是我让人安排都是找没有课的同学,这次也可以计入义务劳动和操行分里面,我不会亏待学妹们。”
牛姐转过头去看着就近的一个学妹,投去询问的眼神,后者怯生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似乎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参考一下艾丽娅的待遇,就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所谓的表面功夫。
牛姐眼神闪烁地看着徐少,抿了抿唇:“以后有这些事情,能推就推了,没必要。”
“怎么能推掉呢……牛姐啊,我尊称你一声姐,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是学生会,要为学校服务的,学校交待下来的任务自然要不折不扣地完成……”
说着话,徐少的眼镜反射出冰冷的光:“你知道上一届会长搞得学生会多乌烟瘴气么?指导老师给我们的定义是‘没规矩’,我现在很辛苦地就是想要让学生会有规矩啊……”
他偏过头,望着身后那群看上去更像是社畜而不像是大学学子的职业西装学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学长就要有学长的威严,学妹就要懂学妹的规矩,谁不是这样一步步走上来的呢?”
牛姐点了点头:“我说哪里不对劲……搞半天是这里。”
徐少眉头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位曾经为了校园新生管理条例的修正,带着学生会堵了学校教委一个星期办公室门的家伙,委实是扎手的点子。
更扎手的是学院长,那个从来只会和稀泥的老头子,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上上下下不思进取,东山大学才没能表现出国内顶尖学府的骄傲来。
他认为万事万物都要有规矩,而学校不单纯是象牙塔,更是进入社会之前的小社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自然就要有规矩。
牛姐叹了口气:“你是学生,我是学生,他们也是学生。”
徐少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似是在等待牛姐的高论。
“你要人帮忙,可以,你要应付学校的安排,这也是应该的。”牛姐掸了掸身上斜跨的迎宾缎带:“但你要记住一点,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学弟学妹加入学生会,是为了做有用的事情,而不是浪费时间做这些学不到任何经验的事情。”
这次欢迎领导的迎宾搞得很是正式,正式到了让不少学生忙碌得脚不沾地的程度,门口站着的两排十名学妹只是开始,往里还有专门站在校内步行道维持风纪的干事;有不停打扫着垃圾和落叶,和大自然做搏斗的学生;甚至还有端正站在每个实验楼门口,露出职业化笑脸的女干部。
“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你这是本末倒置了啊……”
牛姐的语气不重,但是艾丽娅却看到了一个人型火山,那炽烈的灵魂之光快要喷发出来一般,显然她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徐少呵地笑出声:“这些话,你和分管学生会的辅导员说啊,和团委说啊。”
“嗯,我会去的,我知道这些面子工程搞得越好,你给他们的印象就越好。”牛姐点点头,从旁边人的手里拽过泡面碗:“所以说你只是把学弟学妹当成了随便使唤的下属而已。”
那碗杯面依旧在冒着微微的雾气,但看得出来并不如何滚烫,她端着碗的姿势显得有些怪异。
徐少针锋相对地和她对视着,试图用自己的气势压过对方,这招他面对其他学生的时候屡试不爽。
然而很可惜,他这次没有确认对的眼神,而是遇上了错的人。
牛姐也盯着他,只是微微侧过头:“学法的出来一个,往人脸上泼面汤犯法吗?”
徐少的表情登时一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气势顿泄。
牛姐身后那群牛鬼蛇神窜出来一个眼镜哥,探手摸了摸杯面的温度:“不怕,这都凉了,顶多赔他身衣裳,再赔礼道歉就够了。”
眼镜哥背后一个妹子使劲把他扒拉开,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徐少:“衣服倒好办,但是会长大人的手表挺值钱的,浪琴瑰丽Heritage,这货只有三十米生活防水——”
说着她还有点鄙夷:“会长大人啊,这表虽然好看,但是表盘太小,人家设计定位是中性款来着,和你不搭好么。”
而后凑到牛姐耳边:“没看出真假,但质感不错,这表海淘价格一万三。”
牛姐点点头,把杯面递回去:“再喝一半,留个底渣就够了。”
徐少绝对是没料到这帮人会光明正大地讨论这些事情,讲规矩的他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老鸟,张了张嘴竟是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