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很蠢嘛,什么游轮比得过海神号?多此一举。”
“主要是足够巧啊——”
“无巧不成书嘛。”
法律系小哥推了推眼镜:“最重要的一点,动机呢?”
“……”大家听到学法小哥这句话,扭头看卡其色狂放,都不说话了。
卡其色狂放低着头想了几秒钟,摆手道:“别用那么多恶意来揣度别人,可能只是事故而已,救生员已经下去再检查了。”
他说着话,就听见船长那边有什么呼叫接了过来,片刻之后他们传出欢呼的声音,有船员小跑着去找那些被救上来的幸存者了。
船长左右看了看,看到卡其色狂放他们,走过来高兴道:“救起来了!最后一名落水的乘客,也救起来了!”
学生会的众人如释重负,脸上终于不再带着阴谋论的阴郁,博的云开见月明那般互相击掌相庆。
“大哥说得对,这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走走走,我们先去看看阿渣!”
“我们女生去另一边——”
“大哥你怎么安排?”
卡其色狂放长出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吧,我去感谢一下那些救生员,这次真是多亏他们了。”
牛姐伸手拉住卡其色狂放的袖子,后者微微摇头,于是牛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似乎一时之间,万事大吉。
……
……
拜金闺蜜披着毯子,瑟缩在医务室的床上。
她换了一身船上的客用浴衣,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艾丽娅在她旁边用干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
“我说过,以后我们是路人,你好自为之。”
艾丽娅说着话走过来,将另一块毛巾丢到她脸上:“今天救你,是因为你也是个国人,救命的恩情打你那几下就抵了,以后两不相欠。”
她说完看都懒得再看拜金女一眼,转身往门外走。
“丽娅——”
拜金女突然惊醒一般,喊着她的名字:“丽娅!你听我说……他们要害我!”
艾丽娅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谁要害你?”
“阿渣他爸爸!他爸爸给我准备的救生衣有一段是用特殊材料的绳子捆在舱室里,我当时逃不出去……这一定是他们有预谋,他们要——”
拜金女说到这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艾丽娅身后。
艾丽娅扭过头,看到门口急匆匆跑进来的阿渣父亲,对方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你没事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拜金女僵着身子,张了张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却骤然缩到最小,整个人好似被冻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艾丽娅摸着下巴,看着对方那完全无视掉自己,只顾着握住拜金女的手询问她身体情况的阿渣父亲,想了想,开启灵视。
一团乌黑乌黑的光,盘踞在对方的灵魂中央。
胸藏恶意,杀心渐起。
“……”
艾丽娅探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嘿,嘿——”
阿渣父亲回过头,他方才是真没注意到艾丽娅,可是这会儿扭头一看,艾丽娅的面容却分明和之前那个穿着大明凤袍的豪门贵女面庞重叠起来。
于是阿渣父亲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脸。
艾丽娅望着他,想了想,又偏头歪开视线,看了看拜金女那惊惧的表情,最后还是转回来,认真地对着阿渣的父亲说道:“那个……我姑且还是问一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阿渣父亲喉咙滚了滚,呐呐道:“啊?”
医务室并没有其他人,然而或许是之前教堂那次的遭遇给阿渣父亲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以至于他这么一个算得上是壮实的成年男性,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气势给完全压制住。
“刚才她说你们要害她诶。”
艾丽娅左右看了看,海神号这些公共服务舱室的床位啊椅子什么的都是焊死的,大概是为了防止风浪时候产生位移?她寻了个凳子坐下,对阿渣的父亲招了招手——
“我这个人呢,性格比较直,也懒得搞什么旁敲侧击访问求证,你就跟我说一下,到底她说你想要谋害她,是不是真的。”
艾丽娅神色诚恳得像是在哄孩子:“这些事情如果真要做出来,是犯法的啊。”
阿渣的父亲该说什么?
这个女孩过于脸大,真以为她家里有钱有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啊?这种事情就算真做了,会有人承认吗?
他表情转冷,扯了扯嘴角:“艾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明白。”
“你看,在这方面我们就产生分歧了。”
艾丽娅叹了口气,站起身从桌子上抓起一支笔:“我比较倾向于大家互相打成共识,你放心,我向来很有分寸的,国有国法嘛,我争取试一下捅你二十三刀依旧鉴定为轻——”
她话没说完,身后就又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