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抬起,震开对方劈砍过来的手刀,玄袍白发女撞进对方怀里,如同弹簧压紧了之后猛然崩开的一击铁山靠,更是直接把沉重的钢铁之躯就这么顶得倒飞开去——
玄袍白发的身影比倒飞出去的他更快,脚底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震开周遭的零碎,化作一道掠影出现在他腰腹之间,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方才她扔出去了一个冲浪板。
黑色的袖袍撕裂空气,白发飞扬之间,那白皙的手掌掠过他的双眼,鲜血飞溅。
紧接着,一记后手直拳捣在他的面门上,那碎裂了玻璃面罩的头盔被猛地从空中压到墙面上,带得他整个身子都好似磁铁被扔到金属墙壁那样‘咚——’地一下紧贴上去。
玄袍白发女压着他打穿了墙壁,打碎了成排成排的桌椅,打断了好几根装饰用的立柱,打得明明身穿重甲的他却好似好似小船一样,在巨浪呼啸的大海中飘摇无力,暴风骤雨一般的连击,好似呼啸的海浪一样倾覆下来。
巨大的破洞通往黝黑深邃的另一间舱室,大家喉咙滚动着,擦着额前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听着那沉闷的响声,好片刻之后终于一切归于寂静。
数秒钟之后,一个身影缓步从那黑暗里面走出来,双手满是鲜血,已然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个金属怪物的,她提着那个金属怪物的腿甲,像是拖一袋垃圾那样往外带着。
之前魁梧可怕的金属精英怪,如今面朝下被拽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松开对方的腿甲,玄袍白发女望着这个间歇性还颤抖一下的金属怪物,踢了踢他的头盔:“叫啊,接着叫。”
“你之前不是属土拨鼠的么,大声喊出来啊——”
“你为什么不叫?你现在又不叫又不去死,你让我真是很难做啊……”
精英怪发出风箱一般的气喘声,四肢抽搐着想要站起来,然后被一脚踩下去,再度重重地砸回去贴着地,那沉重的闷响声吓得周围的人都猛地一抖。
“算了,赶时间,你这种垃圾留着也是污染空气。”
玄袍白发女将他翻过来,从他大腿外侧的枪套里拔出一把手枪,摁在他自己的手里解锁了指纹认证,硬生生把他的手腕捏碎之后,这才握着他举枪的手抵在他自己的头上,一股脑打空弹匣。
玄袍白发女左右看了看,凌厉的视线扫过来,所有人都瑟缩着脖子,如堕冰窖。
“你们这么看着我,我很伤心啊——他是自杀的,你们没看见吗?他自己的枪,自己的手,就连头都是自己的头,完全自产自销一条龙,我又不生产尸体,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而已。”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一个略微有些惊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
“师、师祖?!”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又有着些许危机时候见到家长的雀跃。
玄袍白发女望过去,那是一个有着nicebody的金发少女,容貌为她所熟识——东山大学音乐社团那个胸大无脑的金发社长,金后。
“……”
定定地对视了两秒钟,玄袍白发女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妈贵姓?”
少女有些无措,但是面前这个人的容貌如此妍丽脱俗而不可方物,再加上眉心那抹近乎标志性的嫣红,还有这霸道无匹的身手,分明就是自己亲妈的师傅。
金夫人可真没少给她科普当初她师傅的事迹,独孤求败也就那个画风了。
“我、我——我妈是陆无垢啊……”
“金色头发的那个?”
“……嗯。”
“那你认错人了,你师祖是我姐姐,你该叫我师叔祖——你妈带来的剑在外面,帮我捡一下。”
“呀!我大姐二姐也在?”
玄袍白发女非常自然地发号施令,闻言愣了下,眼见着金后就这么急忙忙地窜了出去。
大姐二姐?
她想了下,没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抬头望向回廊上摆POSE明显是大佬画风的宋夫人,叹了口气,向她招手:“你下来,我不太习惯仰着头和人说话,上一个这么做的三秒钟之前因为残害无辜儿童,羞愧自杀了。”
宋夫人和幽子方才都还在震惊之中——这位不是依旧在沉睡冰封之中吗?直到玄袍白发女自报身份,她们才惊疑不定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对方这身衣服……于是她们对视一眼,眼神很是有些复杂。
之前外面要说第三个人名字的时候,艾如龙就已经被金先生和宋夫人强行劝离,现如今回廊上站着的两个大佬都和下面的玄袍白发女有点关系,所以这俩赶忙从回廊转下来。
但是金先生陷入了巨大的难题当中——妻子的师傅的妹妹,我该怎么称呼?
待到这两位站在玄袍白发女面前的时候,金后已经把剑捡回来了,这速度让玄袍白发女都为之震惊:“练过?”
“啊?”
“就是接飞盘或者是扔棍子什么的……”
金先生率先自我介绍:“我是——”
金后估摸着是神经粗,觉得师叔祖还蛮好说话的,于是抢先介绍:“这是我父亲!”
玄袍白发女恍然大悟地摆了摆手,让金先生不要摆出那种想要喊人又不知道怎么喊的尴尬表情:“各论各的吧,毕竟师徒关系现在也少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跟着叫我声师叔就好——贵姓?”
“师叔,我姓金。”
“哦,是她亲爹啊……”
“……”
玄袍白发女点点头:“小金子,这边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其他事情你们也帮不上,你待会儿告诉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开心一点,反正都没办法反抗,干脆享受吧,哭哭啼啼只能是助长对方气焰嘛。”
“……”
PS: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