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姐低头翻了一页不知道什么文件资料，假装没听见。

天津快板女仆则是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想要买的日式点心零食，在小本本上写了满满一张纸，准备让卡其色狂放给她带回来。

只有助攻妹指着车窗外面：“哇！你们看！奔驰大G越野车诶！”

“……”艾丽娅翻了个小白眼，福至心灵地往开车的卡其色狂放那边微微偏了下头，低声说道：“这仨该不会是全暗恋你的吧？修罗场？”

卡其色狂放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张罪孽深重却又并不算帅气的脸上，带着矜持的神色。

于是艾丽娅叹了口气：“好羡慕你啊，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我也想要啊——”

莲花耳朵动了动，探手拉了拉艾丽娅的衣角：“阿娅，下午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下午？”艾丽娅想了想：“不行啊，下午虽然没课，可是我和沙雕群友约好了要一起开黑。”

“哦……”

艾丽娅摸了摸莲花的头，然后扭过身子，继续羡慕卡其色狂放：“真好啊……”

“……”

第332节 0330-大哥此去欲何？（『米和油』『八神幸』1/1

说笑了一阵之后，到底还是要谈些正事儿。

尽管这些事情说起来压根就不该发生在学校里，或者是学生身上，可是谁让他们这群怪胎刚才因为命运之神的捉弄，遇到这些事情了呢。

“关于那个病号男——就是袭击白静同学的那个，他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却想不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

卡其色狂放开着车，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惑：“附属医院那边检查过他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外力击打导致受伤的痕迹，只能归结于心因性失忆，但是和常见的病理表现又不太相同，他完全不记得和袭击事件有关的事情。”

艾丽娅眉头一挑，那个红加蓝变紫的家伙总算是想通啦？

虽然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问题在于全都要很有可能会出事情的呀。

失忆的话，就代表他最终还是偏向于改邪归正，这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艾丽娅好奇道：“他本身是患了什么病？”

“肝癌晚期，实际上现在肝癌的患者越来越多了，更麻烦的是这种病早起没有太明显症状，等到真正感觉到肝痛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中晚期——病号男已经可以确定没救了。”

艾丽娅有些无奈——灵魂之力的加速愈合功能在治疗外伤和内伤上，都有着奇效，但是对于器官病变，确实是有心无力。

卡其色狂放的表情有些迟疑：“实际上……我有个计划，或许可以帮到他的家庭，只不过我在思考要不要这么做。”

“嗯？不是说用公益方面的帮助吗？”

艾丽娅转头看着他，能够让这货都露出这种表情的，是什么计划？伤天害理那种？

“你知道，器官买卖在共和国是犯法的，但是……器官捐赠，并且在捐赠之后，接受那些受赠人的感谢……”

他没说下去了，卡其色狂放甚至都没有和小伙伴们讨论过这个事情——这种过于赤裸裸血淋淋的事情，对于见多识广的他或者天赋异禀的艾丽娅来说，应当是没什么好回避的，但对于正常的大学生来说，未免过于现实和冰冷。

而在共和国这个骨子里浸染着传统儒家文化的国家来说，恐怕就是离经叛道得过分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艾丽娅的表情，这位暴君的脸色平静得就像是说他说今早的菜市场有什么价格的新鲜蔬菜，而不是说着把一个人给切开来算价钱的事。

艾丽娅只是有些感慨地吐出一口浊气：“有价格吗？”

“国内没有，但是米国那边有，从医疗费用的角度来说，眼角膜移植的价格大概在两万四千美金左右，合法的心脏价格近百万美金，即便是非法的也能算十万，而肾脏的话，大概是二十五万上下——也就是说，即便抛开韧带、皮肤和教学骨架这些听起来过于恐怖的话题，如果能进入合法的医疗渠道，他能够为家里留下接近一百万美金。”

实际上他有些话没说，现在的暗世界有专门兜售这些的，按照黑市的最高价格，将一个人完全分解到每寸皮肤，还真能够突破千万美金，但这只是理想情况下的算法——更何况即便想要卖，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些医疗用的合法渠道，更多只是黑了心的家伙，来吃这份人血馒头。

要知道在伊朗和印度，人命可真不值什么钱，不是每个国家都如同共和国这般强势且谨慎——少女喝醉之后被割肾的传言，也是起源于皿煮灯塔米利坚，而后才远播世界，衍生出诸多版本。

器官捐献的价值，在艾丽娅本人看来，其实算是是帮助另一个人延长生命的同时，使得自己可以通过另一种形式‘活着’。

她看着车窗外，抿着唇想了一阵，点了点头：“如果只是眼角膜和心脏、肾脏的话，感觉上也能够容易接受一点，就当是临死之前做公益，回报社会的同时，也接受社会的回报。”

卡其色狂放知道她这么说，就等同于为这件事情做背书——就算是九局查过来，这位暴君也会顶住压力。

但人情总是会用完的，再强大的个体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去践踏社会契约，不安定分子终究会被正义的铁拳教做人。

所以说，这大概就是『暴君的怜悯』，属于是奥义技能的范畴了。

他承诺还是会尽量努力一下，联系到正规的医疗机构和真正有需求的患者，不让艾丽娅难做，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身后还坐着几个真正的傻白甜呢。

他多少有些唏嘘感慨：“这就是现实啊……只不过绝大多数人不会面临这么绝望的境地，可就像是今天早上那件事情一样，足够让人糟心——我们有时候面对这些现实也很无力。”

艾丽娅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双手：“纵使我双掌倚天，苍龙伏获，奈何降不住这人心如魔……”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至少为东山大学保驾护航，让她能够成为理想和热忱的一方净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你别用这种交代后事的语气成么？”艾丽娅不爽地看着他：“我就是个兼职的，你有空自己回来顶啊！我有这空闲还不如去打几把山口丁……”

卡其色狂放停下车，看着面前的航站楼，轻笑道：“我不是寻思，这么说比较帅气嘛。”

“还行，那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也不能视而不见。”

艾丽娅下车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整个人的精气神拉满，那凤眸望过去，明眸璀璨，语气沉凝：“大哥此去欲何？”

卡其色狂放侧头看着极东，目光深沉得像是穿透了无尽的阻碍，直面汪洋，风掀起他的卡其色外套，衣摆猎猎作响，他语气中带着慷慨，笑道：“踏高天原，碎天磬座！”

“若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