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艾丽娅没怎么样,只是她睡觉的样子太可爱了,我想跟你炫耀一下而已,你好多年都没见过女儿的睡相了吧?你女儿真棒!”
“……滚!”
红裙女终究是没忍住,怒喝了一声。
玄袍女面色平静地耸了耸肩,转身开溜。
只是在拐角的地方,她抬起衣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是有些嫌弃地咧了咧嘴,低声呢喃吐槽:“这么浓的玫瑰精油味道……早知道就少倒一点了——阿嚏!”
揉了揉鼻子,她有些无语地将视野切换到灵魂视界,开始透视整幢大楼。
……
……
阿仓哥正在带着女儿逃亡。
他身后是一只横冲直撞的金属怪物,对方个头并不算大,但是异常凶悍,普通的轻武器对它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毫无作用。
有人从他面前返身冲回来,拦在他和金属怪物之间,只是侧头对他喊道:“快走!不要坐电梯,直接往楼下跑!”
阿仓叔喉咙滚了滚,有些无力地喘着粗气,看着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举起个烧火棍区别不大的手枪,就这么一步不退地挡在那里。
有人用力地拽了他一把:“快下去!”
阿仓叔抱紧了女儿,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并不知道名字,但是一身肌肉很结实的大汉,后者用力地将阿仓叔推进走廊的逃生通道楼梯间里,而后头也不回地将他自己连带着已经冲过来的金属怪物一起锁死在了楼体内。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楼梯门都凸显出来一个扭曲的人型印子,有肉眼可见的鲜血从楼梯间的门缝里蔓延出来。
阿仓叔抹了把模糊的视线,咬着牙继续往下跑。
有脚步声从楼下冲上来,阿仓叔顿了顿,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匆忙的脚步声连成一片,对方冲上了楼梯拐角,仰着头往上看——都是医院的安保人员!
阿仓叔来不及解释原因,只是一只手抱紧了自己女儿,挥舞着另一只手,嘶声冲他们叫喊着:“下去!快跑!”
“什么?!”
“快逃!!”
“可是上面还有伤——”
巨大的楼梯建筑残块裹挟着烟尘,在轰然巨响之中直接砸下来,将楼梯整个砸断。
一只身上涂抹着斑驳血痕的金属怪物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迈下来,每一个步踩出来,都是一个血淋淋的脚印。
它发出类似嘲讽笑声的呼喝,头上那透着红光的面罩打开,露出一张像是被烧过之后又被牛油果艹过的犹他州地图那般狰狞的脸,视线里带着清晰可辨的戏谑。
这个时候,有人毫不犹豫地对它开枪!
『砰砰砰————』
数声枪响连成一片,医院的安保人员很显然没有傻到看见对方露头了还偏要去打身上,枪枪都是瞄着它的大脑袋去的。
但是在枪响的那个瞬间,金属怪物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反应能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灼热的金属弹头只能在它的臂甲上打出几个浅浅的印子。
阿仓叔看着断裂的楼梯,往后退了两步,毫不犹豫一个纵身直接跳了过去,尽管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但好在这段距离并不算太远,在他怀里的一叶小萝莉陷入沉睡中,表情依旧恬静。
然后他踉跄着站起来,发出反击的笑声:“你也跳啊!白痴——”
说完他在其他安保人员的保护之下冲出楼梯间,往另外一边去了。
那只金属怪物的脚步戛然而止,它看了看面前好几米远的断裂,然后又看了下还在微微晃悠着的楼梯间大门,只能是无能狂怒地发出嘶吼,然后纵身一跃——
落到了下一层的楼梯上……
等它开始顺着完好的楼梯往上爬了大半层,一拳打穿楼梯间的门时,看到的就只是空荡荡的走廊,以及一张被开门掀起的风卷起来的盆栽叶子,在它面前打着旋缓缓落下。
“……啊啊啊啊啊!!”
……
……
坚强哥的表姐,宁愿牺牲自己的结婚证为坚强哥作掩护的金发女生物学家,伟大的弟控金发平乃小姐,也在绝赞逃亡之中。
突如其来的袭击过于粗暴,让整个医院都陷入了完全的瘫痪,尽管最顶层并没有住院的病人,而都是一些研究设备,再加上晚上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坚强哥的私人医院最近分流了很多研究项目到新近收购的研究机构里,所以并不需要有996的工作加班福报,这反而成了一件好事,起码遭到袭击之后少了很多受伤害的无辜人员。
金发平乃在几个安保人员的簇拥之下,正在从专门的逃生通道往下狂奔,她的高跟鞋先前就直接脱掉扔了,这会儿踩着的是一双并不合脚的作战靴,但是相比起因为爆炸所以震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从来没觉得这种又丑又重的鞋子如此让人安心。
以后我就只穿作战靴了!买一百双天天换着穿!还得是钢头的!
前面的安保人员一脚踹开扭曲的大门,发现这个楼梯出口似乎因为之前爆炸的缘故波及到了附近的线路,正在染着熊熊烈焰,而不远处则是消防喷头往下疯狂滋水,搞得整条走廊跟蒸笼一样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白雾。
“再往下一层!”
“可万一那边有敌人守着呢?!”
“呼叫支援——”
『轰隆——』
熟悉的塌陷声,熟悉的沉重脚步声,熟悉的金属摩擦声——金属怪物,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