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忘掉，以后每天都是一个新开始，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卡其色狂放走在她身边，摇着头觉得不阔以：“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可能翻过去你会发觉没什么特别，再翻过来，可能会觉得这边会更好，但是光听别人说，自己不走一走，又怎么会甘心呢？”

“哦，那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死主角。”艾丽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论起勤勉还是现在的你比较强。

“如果你非要说我是主角，可不可以不要加个‘死’字在前面？”

“安心啦，这算不上Flag的。”

“……”

艾丽娅走出会议室，环视了一圈大客厅。

还是老样子，东山的小伙伴们在哪里都能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直播间依旧在开，家教兼职的就算是人在日本，也依旧通过网课的方式在给原本辅导的孩子上着课。

助攻妹在一个角落里，身后是一块屏风围住背景，带着耳机正在和摄像头另一边的学生讲着物理题。

【一根长0.20m、通有2.0A电流的通电直导线，放在磁感应强度为0.50T的匀强磁场中，受到的安培力大小不可能是？】

A．0N

B．0.10N

C．0.20N

D．0.40N

对面的学生思考了好半天之后，用玄学方式默默填了个 C。

“当导线和磁场平行的时候，安培力最大对不对？”

『……对？』

“……这是错的！”

『哦，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导线和磁场垂直放置的时候，其受到的安培力最大，那么这个最大值是多少？”

『是……多少？』

助攻妹咬着牙教完了这节课之后，揉着太阳穴有种自己做了一百套题的透支感。

不，她这种学霸做一百套题，都好过当这种远交近攻的网课家教——

之所以叫远交近攻，是因为远了还可以教育一下，近了真是会忍不住直接打人的。

艾丽娅看着助攻妹那日渐危险的发际线，决定不去打扰她。

幸好当初冰心中学的家教一日游没成行，不然还指不定她自己多糟心呢。

东山大的直播间依旧祥和，一片其乐融融，热心直播日常的，专业直播游戏的，佛系放个手机在旁边就自己干自己的事情的——尤其是那个手机用极为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以一种非正常拍摄的画风拍着直播者的双层下巴时候。

一些社团的直播间也是直播者该干嘛干嘛，然后直播间里面如同大型在线聊天室一样，观众也自顾自地聊着什么。

两不相干，纯粹借宝地一用，免费礼物看心情送一份。

这都是一帮什么神仙？

艾丽娅看了看唯爱纸片人小哥那边的系列直播间数据，今天这帮神仙的直播间收入居然还不少……

唯爱纸片人小哥翻了翻社团系列直播间的画面，停在了网文社那里。

网文社的社团活动室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趴在桌上，左手是一罐肥宅快乐水，只是已经被打翻了，棕色的液体蔓延了一整张桌子。

趴在桌上的那个小哥脸都被自己压扁了，面前是还在闪烁的屏幕光标，左手还搭在键盘上。

弹幕里掠过几个路过的好心群众。

『这是又猝死了？』

『亚健康社会要不得啊……』

『抬走，下一个！』

『这为了断更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走了走了，主播没了，换房间。』

也不怪他们这么冷血无情，艾丽娅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趴着的小哥挠了挠脸，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也只能是默默地放下心来。

这姿势都能睡着，也是个人才。

她发了条弹幕过去：『一个人蹭社团活动室暖气，空调电费不要钱啊？』

然后一位好心的观众刷了个礼物，默默加上标注：『电费我帮他出了，多给小写手一点爱吧。』

艾丽娅：『写网文死路一条！』

那名观众留下了一个捂脸哭泣的表情，默默退出了直播间：『我差点忘了今天还没更新……』

艾丽娅好奇问道：“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写小说的？”

“网文门槛低嘛，谁没个写作梦？很多都是因为兴趣使然用爱发电而已。”唯爱纸片人小哥耸了耸肩：“所以谁知道电脑另一头写书的是谁呢？说不定是只海獭在胡乱敲键盘而已，毕竟理论上只要给它足够长的时间，闭着眼睛都能敲出一本红楼梦来。”

“有理。”艾丽娅摸着下巴：“有多余的直播设备么？给我一个，我也来直播好了。”

“嗯？大小姐你也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