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地盘，人家的计划书，人家一整个东都学联几乎倾巢而出——

东山大这五十多号人就算全是三头六臂，又扛得住几个？

可是他们忘了一件事。

共和国的5G技术，超级强悍的……

网络会议在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门槛，无非就是基本的语音和图像采集，然后编码，再然后网络通道传输，在对面解码和播放——但是之所以不能够有效地替代面对面的会议，最主要的还是一个临场感的问题。

从技术层面来说，这叫re altime，书面语叫‘实时’或者叫‘即时’。

回声、噪声、卡顿、混音，这些都是会把谈判技巧毁于一旦的技术类窘境。

想想看那好多人嘈杂到炸麦的场景吧，YY游戏对喷群还行，商业谈判敢这么玩？

感谢东山市已经基本建设成功的5G网络，尽管东都学联的家伙们有备而来，但是东山大本部也召集起了足够的人手，通过网络通话的方式进行一一对应的商讨，而且是看起来颇为科幻的远程连线即时通讯会议。

直播的设备掉个头就能拿来开会，东山大的男生们别的不会，可玩数码那都是个顶个的强。

毕竟为了做测评，他们就敢直接把整个信息系的老师都拖下了水当咨询，将高校实验室级别的设备用来检测数据，甚至顶着友校的绿名ID跑到隔壁的学校蹭人家的SA独立组网5G系统。

对他们来说，搭建一个类似微型博览会一样的信息交流体系，那还不是灌瓶快乐水那么简单的小事情。

天津快板女仆滑动着平板，挥手招呼着旁边的小伙伴：“去联系酒店方面，我们需要两个小型会议厅进行交流，一个中型的会议厅进行合作发布会的召开——法学系的出来两个！找你们的研究生学长帮忙，把他们老板哄上线，赶紧审查一下对方递交的合同原件！”

唯爱纸片人小哥抱着笔记本到处跑：“把这边的设备全部接入到07号网络会议室……干三小，本子这边的网什么垃圾？”

“02号网络会议室，搭建完毕！”

“05号搞定——”

“03号不行，东山大那边和我对接的是俩女生，我现在还在教她们什么是ctrl键——淦！谁打个电话回去重新叫人在那边帮忙啊！”

“本部参谋议会已经上线！”

“十二祖巫系统启动成功！”

“……十二祖巫系统是啥？”

“刚起的名字，就是音画同步系统而已，这不一共十二个会议室么。”

“你又在中二了，不过我喜欢~”

“悠悠姐呢？”

“她不出门买奶茶了吗？”

“什么奶茶啊这么久还不回来——她之前做的那个即时通讯系统呢？赶紧拿出来！主会议室那边连上！”

“我这有我这有！嗨呀我就说谈恋爱有好处，不枉老娘辛辛苦苦学这个，除了和男朋友视频之外果然还是能干正事的！”

“你还缺男朋友么？”

“滚！”

“……那你介意再多一个男朋友吗？”

“你好恶心啊！”

“你看，这种时候我们的性别要是互换一下，那就变成了我好可爱了——”

“呵，男人……”

艾丽娅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很诡异的场面。

东都学联那些捏着合同带着资料的同学，西装革履看起来颇有社会精英范儿，尽管脸上还带着青春的胶原蛋白，看起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像是社畜一样圆滑，但到底有这么个架势。

单从着装来看，这些都是精锐。

可是他们现在只能稍显迷茫地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些家伙忙碌。

而东山的小伙伴们，乱七八糟什么衣服都有，甚至还有穿着『昭君·艾丽娅』同款披风的小姐姐抱着个主机拖着键盘乱窜的，后面就跟着个男生饿虎扑食一样追着地上那可怜的键盘一路哀嚎着追。

从风格上来看，这帮就是实打实的杂牌军。

艾丽娅站到了助攻妹旁边：“如何了？”

“目前的情况……”助攻妹掏出手机：“第一，完整的会议体系搭建进度已经超过90%了，还需要十多分钟。”

“第二，能拉上来的谈判人员和金融系学生，都已经拉进来了。”

“第三，法学系待命中，外语系的语言翻译和书面翻译正在做准备工作，但是我们缺少相关的产业审核评估人才，东都学联的资料我看了下，很详细，可想要在短时间内评估完成……还是有点难。”

“安心，这方面我会请一些帮手过来——还有呢？”

“最后一项，东山大本部全员上线，参谋议会正在整理相关的信息，我们把这边能够搜集到的新闻打包发回去了，但是对于目前的事件背景还是不太了解……”

金融商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孤立的。

可能新闻里某个不起眼的事件，就能为整个行业的变动产生影响。

这种大背景的了解对于跨国商业合作来说非常重要，尤其是东山大这种没有能力反复折腾扯皮的稚嫩产业链。

总不能今天签合同，明天发现日本的商业政策大变动，然后后天对方就因此而光明正大违约吧？

这些坑，即便是合作伙伴也不会好心地提出来，都是需要自己去收集去观察的东西。

对方未必就真想着坑死合作方，但以此获取合作的主导优势，却是实打实惠而不费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