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马努金求和法……不对，这不完全是。”卡其色御姐接过手稿翻了翻：“拉马努金对于代数公式有着惊人的洞察力，但他那个时代对于‘证明’这种概念还没有认知完全，所以与其说他是个严谨的数学家，倒不如说是一个有着非凡洞察力的运算天才……”

“额，说人话？”艾丽娅小心翼翼地举起酒杯，不敢大声对学术大佬港出声。

“拉马努金很强大，但是他的知识结构有缺陷，数论、无穷级数、整数拆分这些方面他是天才，甚至于是开挂，只是这些公式虽然壮观，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不好意思，能够再简化一点吗？”艾丽娅低眉顺眼给大佬倒酒：“用比较文科的说法。”

“那些公式是顶级的武功招式，可是只有招式，没有从基础联系的心法，一切就像是空中楼阁——他可能是直接从上帝的宝库里搬出了一盒子真理，然后就这么不上不下地给了大家。”

“哦，我懂了，但是这和神仙姐姐的手稿有什么关系呢？”

“拉马努金的要人命公式三千，现在只解析了两百多条，其中有好几个对于现在的弦论以及黑洞理论来说都有着重要意义，甚至可以说是理论基础。”卡其色狂放举起那份手稿晃了晃：“姑奶奶的手稿里没写清楚，但是她的其他证明，应该是论证了其他的拉马努金公式……”

“那个，拉马努金真有这么厉害？”

“他完全是个BUG，甚至33岁英年早逝，都有可能是上帝直接给他封号了。”

“虽然这么吹，但是我感觉不出来他的强啊……”

“你知道***么？”

“知道呀，初中学历杀进五道口当助教，开拓了共和国的数学荒野，人民数学家。”

“拉马努金和他都师从数学家哈代，论起辈分来，华教授是他小师弟。”

“卧槽——拉马努金好强！”

“姑奶奶没有完全用拉马努金求和法，这是某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证明思路，有一部分和求和法相似，但是这里我看不懂……”

卡其色御姐看了一阵之后，无奈地选择了放弃：“不行，我的数学只能说是入门，这个东西得要专门的高手来处理才行。”

“不能公开的啦，我也只能给你看这段。”艾丽娅耸了耸肩：“这涉及到非常重要的机密。”

“这样啊，那我不多问了。”卡其色御姐端起酒杯：“喝酒，不谈这些。”

“那个，证明黎曼猜想，就能够搞定量子加密通讯？”艾丽娅这么问道。

“不能这么说，但这是理论基础，而且是很重要的那种……在现在的量子力学或者弦理论的计算当中，如果遇到所有自然数之和的时候，用黎曼猜想的-1/12代替之后，所能到的结果往往会完美契合实验验证。”

卡其色御姐说着一摊手：“你可以理解这是一把万能钥匙，说不定就能够打开量子加密通讯的那把锁。”

“那万一黎曼猜想是错的呢？”

“呵呵，那建立在这之上的人类对于质数认知，就全得被改写了……”

卡其色御姐抿了口酒：“我们现在的教科书全都要被烧掉然后重新修撰，数学界血流成河，应用数学界尸横遍野，当前世界上的所有信息安全性——我是说所有！都是建立在这个理论基础上的。”

剩下的话不用说，艾丽娅也明白了。

如果这玩意儿错了，现在的互联网就打回去重修吧。

延毕！补考！重新答辩！

艾丽娅抿着唇，陷入思索。

她不知道神仙姐姐到底在做什么，但无论是号称可以计算天气和海洋的N-S方程，还是能够搞定量子加密开启次世代通讯的黎曼猜想，全都在这个所谓的『普适性修炼体系』的基本大纲之中。

这尼玛到底是个啥体系？

艾丽娅最后也和卡其色御姐一样放弃了思考，并且由此得出了‘其实我和他学术水平差不多’的结论，大感欣慰。

“来，喝酒——虽然这可能是假酒。”

这就好不容易回到最初的话题了，卡其色御姐砸吧砸吧嘴，疑惑地看了看杯子：“这酒没问题啊。”

“没问题？”

“应该没有，这个挂壁很正常，酒花也正常，香味也很醇厚。”

“哦，原来白酒加增塑剂，就是为了增加白酒的粘稠感啊……还有什么分辨方法吗？”艾丽娅摇晃了下酒杯，也看了看挂在杯壁上的酒液。

“没有，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虚的，吹牛比较好用，这年头就算是白开水都能加增塑剂再加香精弄出高级感十足的酒液来。”卡其色御姐笑了笑：“加水变浑浊也不是粮食酒的专利，只不过是简单的高级脂肪酸脂变化罢了，往酒精里面加一点就行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真酒？”

“宋家那么有钱，至于送你假酒么？”

“有道理……”艾丽娅一琢磨：“可是这酒很淡啊，感觉度数并不高啊，比起上次我们在无忧号上面喝的那个来说差远了。”

之前东都大酒店送的那几瓶，几乎和这个一个年代，喝着感觉就很对。

甚至于就连葵花牌出口版的高酒精度数细节都对得上，弄得熊萝莉一扑就倒了。

“多年的老酒度数一定是会降低的，毕竟酒精会挥发，除非保存得非常给力。”卡其色御姐摇了摇头：“早年的茅台试过很多瓶盖，甚至就连动物内脏都试过，可能是有几批没有经常搬动，运气不错一直没有挥发吧。”

说着他点着樱唇，若有所思：“而且当年茅台似乎有过一批原浆，出厂度数直接就是60度……当然啦，他们那个酒精计，可能更高也说不定，我们上次喝的好像就是那个。”

“茅台原浆不是骗局么？”

“那是现在，当年哪有用这个来骗人的，人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股价千亿，早年跟风的还不是很多。”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保存了几十年的老酒还能让熊萝莉当即扑街呢……不过也可能他们是假酒吧？”

“对，本子那边的肯定都是假酒。”

“早知道就不付房钱了，住霸王酒店！”

“对，下次，下次一定住霸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