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把拜金阿白的电话给了他，并且语重心长地表示不是自己摸了，而是相比起自己这个摸鱼的大小姐，自己的助理才是有着和利亚基金接洽渠道的存在。
徐少多少有些疑虑：“她能做主？”
“当然不能，但是她如果和你们进入谈判阶段的话，应该就会招来利亚基金的专业人士，然后大家就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了。”艾丽娅耸了耸肩，表示对方就是个过剧情CG的。
“……好吧，我会去联系她的，反正只要你点头的话，合作就已经达成了一半。”
徐少这么说着，整了整自己那已经有些脏乱的西装，一丝不苟地准备离开。
“你这样不累吗？”艾丽娅在他身后问道：“成天都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学生，这可是你最后的象牙塔时光啊。”
“大小姐，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出生就有着丰厚的资本。”
“额，纠正一点，我小的时候我家里没什么钱，甚至就算我长大了之后，我都不知道家里有钱。”艾丽娅摊开双手：“我18岁的时候问我爸，我爸说他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基金，在共和国的基金同行里面，勉强可以排进前一百。”
徐少闻言眼角抽了抽——前三名和第九十九名都算前一百，可这里面的差距是挂俩零在后面就能拉平的？
不过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深究，只能是反问道：“大小姐你觉得我这个样子不像学生……可是你觉得现在的学生，难道就是真正的学生吗？”
“没懂你什么意思。”艾丽娅左右看了看，找了张椅子坐下：“学生不是学生，那还是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小姐你应该发现了这些年大学谈恋爱的越来越少了吧？尤其是我们这些专业排名靠前的高校。”
“那不是因为阿宅越来越多了吗？”艾丽娅说着抬手指向旁边正在吔点心的唯爱纸片人小哥：“就像他那样的。”
“不，不是阿宅变多了，而是有上进心……或者说，提前感受到了生活压力的人越来越多了。”徐少摇了摇头：“时代已经变了，大小姐。”
“一般都是我对别人说这句话，对我说的还挺少。”艾丽娅下意识摸了摸后背，发现自己没带泰若山剑，没办法回他一句‘没变.JPG’。
“或许很多女生，还在觉得大学有一段纯洁的恋情，有情书情歌各种甜腻的恋人生活，但实际上很多男生都已经明白了自己早晚要步入社会，所以将这些时间精力花在提升自己的身上。”
“就像你这样？”艾丽娅上下打量着人模狗样的徐少。
“不，我只是其中一个方向，他们可能是考证，可能是想要读研，可能是寻找更好offer或者校招机会——总结起来，就是竞争太激烈了，相比追求所谓的感情，男生如今都更倾向于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我说怎么没有人给我写情书呢，原来是这样啊……”
艾丽娅恍然大悟，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个成本对比。
追妹子需要花钱花时间当舔狗，而同样的时间精力金钱拿来提升自己的话，说不定绩点都刷爆了。
至于你不刷，总有身边的同学在刷，看着别人提升，总有一天自己的竞争力会比不上别人，反而失却了女神的芳心。
“这也是现在为什么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原因。”
徐少推了推眼镜，眼镜片上带起冰冷的反光，像是个莫得感情的资本主义剥削家：“因为女神们想要的那些上进的人，那些有潜力的未来股，这会儿全都在图书馆提升自己，亦或者在健身房为了身体更健康而努力，而不是在各种嘘寒问暖。”
艾丽娅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你当初想要把整个学生会变成『现实派』的原因？”
“……从来没有什么梦想派和现实派，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你看，你要是早这么好好说话，就不至于承受一顿来自小仙女的毒打了嘛。”艾丽娅很是感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狂放还是牛姐，甚至是老校长，都没有干预你的行动了。”
想来这些道理他们都懂，甚至于也想过让徐少放手去做试试看。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徐少虽然明白这些事情，但是手段却并没有达到卡其色狂放那种高度，反而搞出了个四不像。
“没关系，从今以后我帮你看着，你放心大胆去做！”艾丽娅想到这里，一摆手豪迈地背起了又一个黑锅：“只要是你能说服我的，有道理的，我都支持你！”
“……”徐少表情有些莫名：“你这样好吗？”
“我怎么了？”
“我可是你的竞争对手——起码就我来说，是不服气你来当会长的。”
“哦，然后呢？”
“……还需要什么然后？”徐少有点茫然。
遇到竞争对手的话，不是该全力打压的嘛？
可是艾丽娅比他更迷茫：“你现在也没干出来什么普天同庆的大事，我担心什么？”
遇到竞争对手，不是该做得比对手更强的嘛？
而且有一说一，要是什么时候徐少能够比她更厉害了，那么她让位也是该有的事情，难不成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能掰扯出什么别的解释来？
所以有时候她就真是很难理解徐少的脑回路，总觉得他和自己或者狂放这种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
挠着头不明所以的艾丽娅到底是没得到徐少的解释，于是在听不到悦耳的洋屁之后，就把徐少也给踹了出去。
“别搁着呆站着，赶紧去搞定你家里的事情然后回来帮忙，百年校庆就在后天了，没那么多米利坚时间给你成天瞎捉摸有的没有。”
把他该拿的一份点心塞他怀里，顺带还抢了他半个芒果流心慕斯，艾丽娅嫌弃地将其关到了二楼门外。
站在旋梯面前，徐少看了看手里的点心，突然之间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到底是哪里呢？
他顺着旋梯往下走着，看到身边有说有笑的小伙伴路过，下意识也学着他们那无拘无束的学生模样，将拿着的点心塞到嘴里。
非要说的话，大抵只是好久没吃到过这么清爽的蛋糕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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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市·世界博览会展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