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网红女回过头，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字面意思，我清了你的账，给足了你面子，那么现在该你给我了。”艾丽娅眼神很认真，语气理所当然。

“那你要多少？”网红女讥讽道：“是不是把这些全拿回去，然后还得我给你赔礼道歉？”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些有钱人是又要面子又要钱！

“不，这里不够。”艾丽娅摇了摇头。

打艾丽娅的一巴掌，该算多少钱，这个问题恐怕还真不好说。

上一个打她还活着的，是米其林肥婆——对方也是个有钱人。

但是因为有钱却溺爱自己的孩子，纵容其胡作非为，被艾丽娅给坑了一把。

米其林肥婆：艾丽娅！你阴我！

艾丽娅：对！没错！我算计你！

校园霸凌F4天团现在已经解散了，一个被收押，肇事杀人逃逸数罪并罚，就算不是秋后问斩也起码是个好几十年。

而相比起最惨的那个，米其林肥婆只是在生意上受到了些许打压，从原本的富婆成为了现在的穷光蛋，并且欠了很大一笔烂账。

千万身家一朝散尽，或许对于她来说，这种一无所有的痛苦，才是对于冲动最好的惩罚。

网红女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家底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打一架豪扔三十万’的底气的。

钱她有，可是这种砸钱的方式，她学不来。

那些网上曝光的什么小网红炫富，动不动就豪车名牌马尔代夫之类的，只是少数——甚至可以说是脑残的极少数。

真正干这行的，谁不知道吃的是青春饭？

不趁现在多捞一点资本，难道准备以后年老色衰的时候再将展示的东西从自己好看的皮囊，换成有趣的灵魂？

真要是能够做到的话，她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以色娱人了。

僵着身子沉默了片刻，网红女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纸袋放下：“我现在就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道歉呢？”艾丽依歪了歪头，这么看着她。

“……我道歉。”

“赔偿呢？”

“这些还不够？”网红女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要冲动：“我知道你有钱——赔偿的话，医药费什么的，我这边也有人受伤了！”

“所以我给了你三十万。”艾丽娅挑了挑眉：“难道你觉得这些钱不算数？”

“你——我说了还给你！”

“不是你的钱，我不要。”

网红女手掌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最后颓然地呼出一口气：“我……我会赔偿的，多少医药费，我给。”

“对不起，现在就算是你的钱我也不想要了，晚了。”艾丽娅笑了笑，嘴角扯动着脸上那显眼的巴掌印：“之前我给过你机会，当时我说只要你道歉赔偿，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私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网红女声音抬高：“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们这种有钱人就是为富不仁！”

“成语用得还不错。”艾丽娅点了点头：“所以呢？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换个地方见面了，比如说法庭，或者说是你背后的MCN的办公楼……你们的MCN到底有办公楼没有？该不会只是皮包公司吧？”

“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网红女带上了哭腔：“你这样会逼死我的！我道歉不行吗？！”

“道歉有用的话 ，要……不对，这种话不能说。”艾丽娅抬手捂住嘴，病弱地轻轻咳了几声：“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会逼死你的话，那就做给我看——到时候我会反过来给你道歉，还会给你敬上花圈，甚至是给你父母亲一点补偿也说不定。”

“……”

“最开始你自己搞事情的时候，就要有心理准备，有些事情你可以将其发起，但什么时候结束，就不是你说了算了。”艾丽娅竖起一根手指：“这么多，我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网红女脸色难看至极：“你这才是真正的勒索！一巴掌值一百万？！”

“不，是一个亿。”艾丽娅将那根葱白玉指后移，指着自己的脸颊：“你打了我的脸，我给你算一个亿，你赚了。”

“你——”

“我给你最后十秒钟思考。”艾丽娅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10，9，8……”

无力，深深的无力。

网红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那些还躺在地上不住颤抖嚎叫的社会男，发现自己此刻就像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样，孤立无助，举目无亲。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我打电话！我要报警！你想都别想！”

“3，2，1……抱歉，时间到了。”艾丽娅垂下手腕：“离光。”

离光小道姑抬起手，袖间一抹微不可查的牛毫银针弹射出去，刺入网红女的手腕。

那还在拨号界面的手机从她手中落下，而网红女本人，则是如同那些社会男一样，捂着自己的手腕开始面目狰狞，整个人好像绷紧的石头一样僵直，直挺挺地翻倒在地。

离光小道姑掠出去，大袖一拂，将对方手腕上的银针收回，顺便将半空中还未落下的手机接住，穿花蝴蝶一样转了回来。

看着那上面的『王副总』联系人标识，以及接通了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喂？』的声音，离光小道姑掏出一方手帕包住手机，摁了免提之后，双手举高高递给艾丽娅。

她倒不是洁癖，可貌似在她看来，自家大师姐用手碰网红女的东西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