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目光顺着老城区的地下管网开始延伸，下意识看向了西城区：“目前确定她有往哪个方向去吗？”
“还没有最新消息，不过能确定对方没有去西城区……可能是因为对东山市的地形不熟悉。”
“不，这种军伍出身的家伙侦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看地图什么的随便就能记住，这是看家吃饭的本领，她不可能不知道西城区是工业区……”白梨摸着下巴：“但如果她不是往人少房屋多的西城区去，能去哪？”
南城区？那边是商业区，人多眼杂不假，可都是些流动人口，而且商业区的官方监控力度极强，她要是敢钻出来怕不是分分钟被巡逻的特勤给叉在地上。
北城区的话……虽然接近交通枢纽，可是对方现在身受重创，更多应该想着躲藏……
白梨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东城区，抓起推杆在墙面上移动着，最后顺着最核心也是最宽敞的核心管网，一路往前延伸，一边定格却又一边否定自己现在停留的位置。
不对，这些位置都不对，如果自己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前海军陆战队精锐，就不会停在这些地方等死——这些区域的管网都很简单，横平竖直。
直到推杆往前延伸了足足八千米，这才停在了一片地下管网很是复杂的区域里。
她切换了下地图，看着自己推杆定格的位置，很是无语地吐出一口气——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那片区域还没有完全作为一个单独的行政区划切割开来，因为至今还在建设当中，只不过那上面有一个现在已经被官方认可的名称——
东山市·大学城
……
……
东山市·老城区
小菜鸟举着手机，一边和屏幕上的观众们互动，一边解释道：“最近的天气转冷啦，东山市这边的气候也变得奇怪，冬天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雷阵雨——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保暖，并且注意冬季暴雨可能导致的次生灾害……”
有天气预报内味儿了！
天天就味儿味儿味儿，你也有内味儿了！
呐，东山市好玩嘛？雨，也是有心情的哦！
楼上的，你就是二次元？
二不起二不起……
小菜鸟擦了擦嘴角：“虽然被大雨耽搁了行程，但是我们的老城区苍蝇馆子体验之旅还没有结束，我们要去的下一家，是非常奇——诶？前面怎么了？”
她疑惑地看着前面被封住的路，以及被拉起来的警戒线，顿时双眼开始放光了——
有新闻！
噔噔蹬地跑过去，小菜鸟注意先看到的是一个类似车祸现场的景象。
一辆厚重的银色罗罗直接撞进了街道旁边的老仓库里，车前盖上还散落着灰尘和肉眼可见的血迹，几个估计是保险公司的黑西装正在欲哭无泪地做着记录。
“哇！难道是豪车撞人的车祸？”小菜鸟捂着嘴震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赶紧摆手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解释道：“大家先不要下结论，我先去了解一下，陆姐说过，媒体要做的是客观详实的报道，而不是主观臆断，等我去——哎呀！你抢我手机做什么！”
小菜鸟猝不及防之下，手机被旁边的一个黑眼圈男人直接拿了过去。
看得出来黑眼圈男人不怎么玩自拍，只是把带着稳定器的手机拿过来换了个视角，没有对准那辆银色轿车，主要是不想暴露其车牌号，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手机的视角倾斜着对着车子旁边的小巷。
小巷有着青灰色的行道砖，以及带着斑驳痕迹的灰白色墙面——而在墙面上，一蓬半弧形状的细碎血迹，恰好就映入了观众们的眼帘。
再加上地面上那把倒扣着的绣花油纸伞，一时之间就很是有凶杀现场‘内味儿’了。
黑眼圈男人没有发现观众们喧嚣的弹幕，只是冷声道：“这里不允许随便拍摄，请你待会儿删除你拍到的东西，并且离开。”
“我、我是记者！”小菜鸟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来采访的！”
“……记者也不行。”黑眼圈男人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人招了招手：“来一个女的，送这位记者小姐离开现场，检查一下她的手机内容——另外快点收集证物，然后清理干净了我们回去。”
“你——”小菜鸟气得胸膛欺起伏不定：“你这是逃避现实！我作为记者，有义务向民众披露这种公共事件！”
“没什么公共事件，只是一个疯子伤人而已，我们很快就会将其抓捕归案的。”
黑眼圈男人把手机丢给了同事，示意带着她走开点，又自顾自去忙碌了。
疯女人的异状虽然对于生物兵器来说弱了很多，只是有点那种方向，但九局却因此而警兆大生，很是有点全城戒备的意味——主要是一个完整的生物兵器会闹出什么乱子，他们在日本就已经见到了。
在日本那边还能说随便扛出90火送对方见上帝，可在共和国地界上让他们这么搞，他们第一个就不干——之前白梨也就是随便口嗨一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九局才不敢在城市范围内出动重火力。
当然啦，真要什么时候是万不得已，也是九局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疯女人到底是要均匀铺开多大面积，那可就由不得她自己了……
小菜鸟被带着远离了现场，气鼓鼓地夺回了自己的手机，还得在对方的监督下清查了一遍照片和视频，就算这是个女干员，她也一阵不高兴。
好在女干员并没注意到之前直播的东西，只是下意识以为那是相机界面，并不知道他们之前说的话以及几个零碎的画面片段，都已经进入到了互联网上。
情报科的人或许会在不久之后注意到，可在这之前，注定东山市又得多出来一个都市传说。
小菜鸟眼睛转了转，她对老城区熟悉得很，思考了一下那段路的前后岔道口，赶紧小跑着绕到了另外一边的小区背面，辛辛苦苦地爬到了小区里面的一个天梯上。
现在的小区，都要标配很多公用的健身器材，比如说经常被几个阿姨霸占着站在上面聊天的三维太空漫步机——她们就光是踩在上面，也不见动弹一下，或许这样站着就可以健身了一样。
天梯是横着一排横管，可以让人吊在上面双手交替往前移动的高大健身器材，小菜鸟晃晃悠悠地踩上去，整个人都可以探出小区围墙，刚好就看得到外面巷子的情景。
两个穿着休闲装，怎么看都不像是官方人员的家伙，正在这里拍着照，并且小声交谈着。
“指挥中心怎么说？”
“现在还没有消息，那家伙跑得太快了……不过估计她应该是去东城区了，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东山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