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时间能够获得的药理信息并不算多，国家科学院的大牛们表示生物变异的后果目前来说还没发现，可能是时间太短，也可能是生物样本的问题——毕竟他们也不可能随便拉几个人类来做实验，小白鼠吃了虽然嗨上头，但是也没见肱二头肌爆炸到拆了笼子变成小怪兽的地步。

但是仅仅只是现在这些信息，就已经很让人头大了。

“那些人传播这个东西，到底是想要搞什么？”白梨略过繁琐的化验流程，直接看结果，瞥了几眼之后眼角忍不住挑了一下：“难道真是为了市场竞争？”

“呵，这种市场什么的都是靠渠道，说句难听的，他们花这么大力气搞这个东西，估计还不如原来的货里面掺着面粉一起卖来得成本低。”老钱副局摇了摇头：“真要我说，他们铁定是憋着坏呢。”

“你这不是说废话么……”白梨把文件放一边，思考了下：“你说，对方会不会是想做什么测试？”

“测试？”老钱副局皱起眉，也思索了一阵，将手上那半个焦圈放下，用筷子沾了点水在桌面上开始划拉——

“东欧？”他这么问道。

“东欧。”白梨点了点头，这是怪物女人自己透露出来的情报，临死之前说的话勉强有一定的可信度。

“南棒军事监狱——”

“对，军事监狱。”

“违禁品。”老钱副局再划了一道。

“控制范围？”白梨猜测道。

“不，应该是样本……”老钱副局摇了摇头。

“买通了人？”

“买通了人。”

“消息隐蔽。”白梨轻轻一拍桌子。

“可控，出事了容易处理，控制力度足够大。”

“这个猜测靠谱么？”

“猜测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靠不靠谱的，事情永远比我们的胆子更大，只有想不出来，没有做不到的。”老钱副局那筷子尖在桌面上点了好几下，最后将其扔在一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就是一场小型的生化试验啊……”

通过筛选，在南棒的军事监狱里面买通了管理人员，进行这种违禁品的散播，并且监管个体的变化。

军事监狱里面的控制力度自然会比其他的力度更大，而且南棒的军事监狱……说句难听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严格。

尽管南棒需要米利坚爸爸的USFK守护，但实际上因为米利坚担心因为自己的强势而引起南棒民众反感的原因，一直都在尽量控制着米利坚大兵们，设置了宵禁、限酒等诸多规定，减少驻军犯罪率。

因为USFK是没有治外法权的，一旦出事了就得按照南棒的法律处理，这种档案伴随终身，作为不光荣退伍的依照，有这种档案的家伙无论是晋升还是退役之后另谋高就都很艰难。

这一点倒是和绝大多数其他国家的人认为的主仆关系有区别，但现在毕竟都是8102年了，古代宗主国和仆从国的规矩在如今的南棒并不被认可，虽然从金融角度来说南棒的财阀有点怂，但是从社会态度来说，南棒反倒是意外地强势。

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南棒的军事监狱算得上是一个绝佳的实验地点，再加上优秀的个体作为实验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散播这种东西的家伙完全可以在漫长的转化周期里面如同养蛊一样筛选出合适的目标。

没有繁琐的人口流动，也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如果不是怪物女人是意外转化，大大地打乱了对方的计划，那么她恐怕也没办法成功逃亡出来。

白梨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景福宫会为了一个人追到我们这边……意气之争？”

“有，但是未必需要做到这个地步。”老钱副局端起水杯抿了口，重重地将其顿在桌子上：“杀鸡儆猴！”

“杀谁？”

“杀怪物女人。”

“儆谁？”

“景福宫！”

“……不像。”白梨嚼了口焦圈：“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那么景福宫就不是被使唤，而是参与者。”

“大义灭亲！”

“可能……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人？”

“应该不会。”

“应该？”

“应该——血海深仇，自己人，不止于此。”

“自己人。”老钱副局敲了敲桌子：“下手更狠！”

“狗咬狗？”

“狗咬人。”

“狗呢？”

“被你赶回去了——”

“我觉得不止。”

“还有？”

“还有！”

“在哪里？”

“目标在哪里，狗就在那里！”

“目标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