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着你，九局干事不行，可是论起吃白饭和洗地，国内就没有比他们更专业的了。”金夫人撇了撇嘴：“实在不想呆着，你就去联系你师叔祖，我要和她谈谈我家丫头的安全问题——她成天招惹这些个暗世界的老鼠过来，伤着别人我不管，可是吓到我家丫头谁负责？”

“我负责——”

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白梨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过来，表情很是有些严肃。

“你负责？你负个蛋！”金夫人冷笑出声，掏了掏兜，旋即有些不悦地垂询左右：“带烟没有？”

昙花摇了摇头。竹早姨嘿然一乐，掏出一包压根就没拆封的那种：“夫人，我早就说了，你别太将就金先生，凭什么他抽烟就行，你抽烟就得躲着他啊？要我说还不如单过算了！”

“凭什么？凭他是我男人，成天说瞎话。”金夫人没好气地也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烟：“这话和我说也就算了，在我当家的面前可别乱说，男人都是死要面的货。”

白梨掏出打火机，给抖了根烟叼在嘴里的金夫人点上：“今天的事情，我们九局负责。”

“……”金夫人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嘴里的香烟，烟雾缭绕之间那双带着冷意的眸子，和白梨直视着。

作为东欧人种，金夫人的眼睛其实是稍微陷下去的，这是血统决定的——她的整体面部五官都很立体，金叉烧也继承了这种深邃却又挺立的五官。

就好像泛欧亚人种的眼睛大多数都是大眼睛双眼皮窄眉间距的模样，带着温带生活的进化痕迹。

大饼脸和眯眯眼则是来自于通古斯人的血统，东北亚寒带进化残留明显。

艾小白花和她亲妈一样，都是标准丹凤眼——林青霞的眼睛就是凤眸，那顾盼之间的眼神，远比其杏眸的莲花这类温软性子要来得耀眼而璀璨。

相比起大师姐的颜值，金夫人的的容貌其实和葛丽泰·嘉宝很是有几分相似，乍一看只是标致，但那眉目之间的沉凝，一旦静下来便带着让人心悸的光彩，看久了甚至有种自己即将陷进去的错觉。

白梨微微错开视线：“我们知道艾小姐身份不同，所以——”

“所以什么？”金夫人打断了白梨的话：“我现在全副身家算下来，动产大概二十个亿，挤一挤能拿出五十个亿，算上我丈夫最多可以抽调四百亿的资金，这些钱你觉得多不多？”

“……多。”

“我丈夫不动产有多少，我都没去算——可不管怎么算，这些钱以后有三分之一，都是我家丫头的。”金夫人眯起眼睛：“我们家这点，再加上艾如龙手里的……你该不会觉得这个孩子，真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吧？”

“我知道。”白梨抿着唇：“这件事情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那一位也没有出面。”

“那是因为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她出面的必要，就像是你之前也不觉得那个南棒的家伙有多棘手一样，可你我觉得，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

金夫人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语调冰冷：“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她不仅仅是玄袍暴君的心头肉，还是我陆无垢的娃——谁动她，谁就得死！你们九局说了都不算！”

“金夫人，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冷静一下得好。”

“冷静？”金夫人缩回身子，摊开手：“冷静？你跟我说冷静——你有孩子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让人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你再跟我说冷静。”

“……景福宫不是好惹的。”

“那我环溪观就是好惹的？！”金夫人抬高声调：“是不是真以为我环溪观现在大猫小猫三两只，别人就可以踩在我们头上蹦跶了？你就算把这话拿到你们总局局长面前去说——去问问他秦虎臣秦大局长！是不是位置高了！就不认我师傅这个面子！就觉得我环溪观已经败落了！”

“……”白梨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师傅不在了，可是我还在，我师姐妹都还在。”金夫人伸出手指点了点白梨的胸膛：“我以前给你面子，是因为我是金夫人，可是现在我不给你面子，因为我是陆无垢——你们九局拦不住我，所以最好也别想着拦，以免伤了情分。”

“我知道你的意思。”白梨想了下之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九局不会出面，我们无权约束非体制内的人员，但是相反，如果因为有些人的独自行动所造成的己方损失，我们也不会承认，甚至于不会提供援助……请你理解我们的难处。”

金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理解，当然能理解，大家都难，现在大家就勉为其难……景福宫的情报给我一份？”

“抱歉，这个涉及到——”

“一千万！我给九局捐赠一批车，都是可以跑矿场的皮实货，跋山涉水不在话下。”

“……资料可能有点多，下午再给你。”

“说实话，我觉得你也不容易。”金夫人这会儿换了个身份，白梨也等于是放下了官方的身份，前者揽着后者的肩膀，像是大姐跟小妹说掏心话一样：“你看，我们是自己人，景福宫是外人，你给我名单，我去做掉他们落单的——先杀七个，再杀七个，趁热！”

“这么做坏规矩。”

“规矩不就是拿来坏的吗？暗世界有规矩？”

“有规矩，写出来了的，不能坏。”

“真是人人都遵守的东西何必要写出来？那些写出来的规矩还算是规矩吗？”

“……不算。”

“你守自家的规矩，可你要守他们景福宫的规矩吗？”

“不守。”

“对喽，我也不守。”金夫人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白梨的胸：“上进！”

“可是……这不好办。。”

“不存在的，有什么不好办？当年南棒，两地边境那地方，我见得多了！”

“这我知道，金夫人您确实是北地豪杰。”

“当初奉京那么多勾结国外想要当狗的，老娘带着人马，咔！一下——”

“是！”

“全砍翻了，老娘的人都还在，这会儿开枝散叶，阿梅，守着南棒那边，阿兰盯着西伯利亚那帮光头，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就等你把资料给我送过来，咔！把他们都给办了！”

“金夫人做事情，是比我们要利落得多的。”

“知道为什么利落吗？”

“你们不用担心影响，而且有些事情做出来，心里干净。”

“咱心里就没自己！只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