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节(1 / 2)

偌大的金属房间,有一整面墙是单向透视玻璃,四角都有高精度的摄像设备。

除了一张来人坐的简单叠凳之外,其他地方的东西全都直接焊死在房间地面上的,就连桌子也是这样,浑然一体不留半点破绽。

主要是当初九局这边抓到过一些猛人,甚至于暴起发难想要冲出去,很是造成了几起损伤。

所以之后九局就学乖了——在周围的金属墙面背后,是早已准备好的特殊生物拘束设备,生物电爆弹什么的都是常备日用品。

说句难听点的话,九局把人扔到监牢里面,还未必有在审讯室的时候上心,毕竟放在这边是要用的,扔监狱就是不想要的或者已经用完了的。

理论上就算是一头非洲象在这间审讯室里面,也没办法正面突围出去,离白梨能有三步远的时候就得被打成蜂窝煤。

之前九局这边给总后递了一份财年的预算申请,说是要升级审讯室的配置,搞得总后一头雾水,直接给驳回了。

还升级?你们合着是打算往里面塞一只哥斯拉怎么着?

可是九局第二次申请的时候,只加了一个名字,总后深思熟虑之后再度驳回——这次的原因是觉得他们的申请额度太小气了,怕不够用。

九局在上面加上的名字就是『玄袍暴君·陆颜倾』,这间房间要保证对方发难的时候也能够将其禁锢住。

总后倒是很理解东山分局的苦衷,所以在第三次申请的时候默默给他们加了个零,可是这次国家科学院的院士回去之后,估计第四次申请还得改……

“因为和那一位有牵连,所以才把你请到这个房间来。”白梨这么说着,将一份资料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说起来倒是你的荣幸了,一般情况下,你没资格进这个特殊房间的。”

“……”南棒大饼脸女张了张嘴,如同被丢上了甲板的鱼那样,艰难地喘息了两口:“关、关掉!”

“什么?”

“关掉——我什么都告诉你!”

她快要疯了,尴尬癌都快犯了——这个看起来极为刻薄,甚至以被人怀疑是故意用来鄙夷那些窘迫的人的词语,其实是真正存在的。

屹立于人情世故顶端的人,自然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看一段颇为做作的表演就会浑身难受,也不会理解为什么别人即便只是瞧见了一点点别人出糗的画面便感同身受一般,恨不得撇开眼睛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这其实是一种过度泛滥的‘同理心’在作祟……

为什么会尴尬?别人拍的电影难看,桥段老旧,演技生疏,那也只是别人的事情,正常人完全可以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上来批判一番,甚至是吐几口口水表达自己的不屑。

但是有的可怜人同理心无法控制,就会下意识地将其中的尬演角色甚至是整部片子的主演代入到自己身上,而且这还是潜意识的——所以导致的就是‘自己瞧着都难受的表现完完全全地展示给了所有人’这么一个局面。

试想一下吧,这就好像是众目睽睽之下,叼着手纸直接来了个大号一样。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唐龙,谁能遭得住呢?

人类到底是一种社会性生物,面对蛇虫鼠蚁牛鬼蛇神都可以不尴尬,那是因为同理心代入不进去的。

但唯独应对有同类的场景,甚至是哪怕周围没有别人,自己在看屏幕上面的表演,也会不自觉地产生相关的心理甚至是生理反应。

南棒的大饼脸女本身就是表演专业出身,阴差阳错之下才成为了景福宫的外勤,这种精神层面额酷刑对她来说不亚于构筑了一个完美的心理恐怖屋——真要让九局亲自来设计,未必能做到这程度。

要是放个艾小仙女在这里试试看?再烂的片子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说不定还能问九局要一桶爆米花——因为她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的阶段,心理素质无比强大,堪称进化升华。

白梨不明所以地拿起平板看了眼,随手将其盖上:“你还真是挑剔……说说吧,你来是为了干嘛来了。”

大饼脸女沉默了好一阵,没有说话。

白梨不以为意:“你不说也没关系——李金惠,女,二十五岁,南棒全罗南道艺术大学绘画专业本科毕业生,现在的工作是一名室内装修的设计师,但实际上的工作,是为景福宫工作,并且在三个月之前的培训期里面,接受了三丧财阀的雇佣,成为了景福宫里面他们派系的人。”

大饼脸女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白梨。

“你有一个患有慢性病的母亲,整体的身体条件不容乐观,这也三丧财阀给你提出的福利待遇之一,毕竟医疗费用什么的,足够把正常的年轻人压垮了,所以我能理解你为三丧财阀卖命的心思。”

白梨说着双手交叠在下巴下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换成我我也会感激他们,毕竟君以国士待我,怎么回报都不为过……”

大饼脸女抿着唇,垂下眼帘,知道对方之后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

她是没本事的萌新,可是不代表她就是个天生的二五仔——有时候再高的出价,也比不过多年养育的亲情,哪怕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状况活着是受罪,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人类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生和死的离别少有人能够看得开。

“你母亲大概再有一个月就要不行了。”白梨将桌上的情报翻开,竖起来给她看:“三丧财阀麾下的医疗中心虽然名义上在给你的母亲治疗,但是这种无谓的支出花费,很显然和你的价值不符,所以他们的计划是用完了你之后,一个月之内将你的母亲合理病逝——这是他们的操作日程,很显然他们没少做这样的事情,病房里每一天的支出都让他们肉痛啊。”

“……这不可能。”大饼脸女猛地抬起头盯着她,下意识这么回了一句。

“我没必要骗你,景福宫是什么?是什么社会福利组织?三丧财阀是尊老爱幼的滥好人?”白梨放下报告:“暗世界又是什么?难道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乐园吗?”

“你——”

“你放心,我们只是查了一下这些资料,对拯救你的母亲没有兴趣,对拉你入伙也没有兴趣。”

“……”

“今天就这样吧,把你关进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白梨敲了敲桌面:“好好休息,今晚就把你转移到你该去的地方,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白梨站起身就往外走,没有半点放缓脚步,想要听到大饼脸妹挽留话语的意思。

甚至于她好像还有事情要忙一样,脚步稍显匆匆地走出去也没把平板再给大饼脸女立起来,把审讯室的大门都拉上了,完全隔绝了整个空间。

白梨站在门外的单向玻璃窗面前,看了下房间里面表情稍显呆滞的大饼脸女,摇了摇头。

旁边的情报科小姐姐疑惑地接过她手里的文件:“三丧财团这么狠的嘛?那可是他们自己人啊!”

“哪能啊,有进入暗世界的心理准备的,全都是些拿命来换钱的人,三丧财阀招惹谁也不会招惹这种亡命之徒,今天还是自己手下,明天就把人逼反了当二五仔,三丧财阀连这种基本的生意都不会算?医疗费用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丁点人工钱而已。”

“那你还这么骗人家……她会信?”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我越是不抱希望不去管她,她就越有可能相信。”白梨笑道:“反正你们查过了,对方没有保险措施,景福宫只知道我们抓了一个,不知道这个也被抓了,而且怕惊动我们还不敢联系……这么好的暗子,怎么能放过呢,你说是吧?”

“她回去的话,真能帮我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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