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柯学妹点了点头，小声道：“是一些……官方的人。”

“他们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们说我的身体状况正常，只是叮嘱我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处说，我还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这不对。”艾丽娅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你过来一下，我们做个试验。”

说着她回头对莲花道：“我出去一下，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吧，我很快就回来。”

莲花看着艾丽娅拉着小柯学妹离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诶？大小姐你怎么不吃呀？”天津快板女仆戴着厚厚的棉手套，端着一份黑椒牛排出来：“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我只是去——等等！”艾丽娅下意识回头应了一声，可是却陡然之间发现了什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天津快板女仆面前，探手撩起她脖子上的落发。

相比起小柯学妹眼底那并不起眼的血丝，天津快板女仆的脖子上却分明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红蓝色纠缠色线，而且一直从后耳根蔓延到了颈脖上。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没看见这一片，别人估计也不会盯着她脖子看——艾丽娅如果不是有固定的视力BUFF增益，她估计都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你身体有什么感觉没有？”艾丽娅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

如果说怪物女人是飞沫传染，那么为什么完全没有出现在现场的天津快板女仆会被传染？

难道是东山大这边被埋设了什么奇怪的传染源？

天津快板女仆闻言放下牛排，挠了挠脸道：“没什么啊，大小姐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特殊？”天津快板女仆想了一下：“今天又不是我好朋友来的日子，非要说特殊的话……”

她动了动胳膊：“总觉得今天特别有力气，而且好像身子骨没那么痛了——不过也可能是忙起来没注意的幻觉而已。”

艾丽娅看着天津快板女仆的灵魂之光，她的灵魂之光并没有出现红黑色的薄雾，反倒是那层裹在外面的淡灰色病气消散了一点。

最开始她以为是灵魂之光的侵染起了作用，自己和卡其色狂放这俩小太阳怎么也能帮她缓缓，可是现在看来恐怕她身上有另外的变化。

“你有没有受什么伤？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你这阵仗怪吓人的。”天津快板女仆回忆了好一阵：“我也没干嘛啊。”

“你这嘛字别带第四声。”艾丽娅摆了摆手：“从昨晚到现在，事无巨细都跟我说一遍。”

天津快板女仆点了点头，于是把昨晚到现在的经历说了一下，其中有两个细节引起了艾丽娅的注意——

“你说，小菜鸟借了你的手电筒，今天早上还给你了，而且你手上还有伤？”

“小菜鸟是谁？另外做饭切菜嘛，谁没几个伤口的。”天津快板女仆把小手手亮出来，小巧但是并不算娇嫩，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老茧，看得出来这孩子平时做家务什么的都习惯了。

她的食指上包着一张创可贴，艾丽娅撕开观察了一下，就是手背那面的指节不小心被什么东西锐利的边缘划伤了的小口子而已。

“你手电筒拿来我看一下。”

“嗯……大小姐你今天神神叨叨的。”天津快板女仆虽然嘀咕着，可还是回去翻找着自己的包包，将手电筒拿了出来，递给艾丽娅。

九局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低估了血源诅咒这种东西的难缠程度——亦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经历过这种东西。

尽管艾丽娅跟他们说得很清楚，清扫怪物女人留下的痕迹，直接上喷火器高温焚烧，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没收掉小菜鸟、碧池记者和小柯学妹身上的物品，只是对他们的电子设备进行了检查，对人身进行了体检。

“要是没完成转化，她就算把自己的血放干了也没用。”艾丽娅叹了口气：“可如果完成了第一阶段转化，她就已经成了一个瘟疫源了，不然我何必杀她……”

手电筒并没有什么特殊，甚至于就连艾丽娅的肉眼也没看出来上面沾染了什么，但是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自欺欺人地说天津快板女仆是被怪物女人用量子波动隔空八百米传染的，只有这么一个间接接触途径。

而且更糟心的是，小柯学妹这感冒和天津快板女仆的异变，到底哪边是新的传染源，还一时之间很不好说。

“还有谁感冒的没有？”艾丽娅扫视着周围。

“好像……没有吧？”小柯学妹不是很确定。

入目的灵魂之光没有什么异常，大家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这就很难得了。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很可能是个例。”艾丽娅思索了一阵，拉着她们俩往后厨走去：“你们待会儿去做体检，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做一个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两个少女被她拖着进了后厨，声音远远地传出来：“大小姐你慢点！踢到食材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阳澄湖帝王蟹！呀！我的中东培根！诶诶诶！小心我的西伯利亚大菠萝！刚切好！”

“……”艾丽娅无语地看着手边的天津快板女仆：“你怎么不说你这牛肉是青藏高原顶级和牛呢？”

“嘿嘿嘿，大小姐好眼光，还有这边，这边还有神户牦牛肉，难得得很！”

“行了行了，给你双倍价格成了吧？”艾丽娅没好气地揉乱她的头发：“就知道逮着我薅羊毛，信不信明年的新预算不给你批？”

“今天大小姐是客人嘛，又不是学生会长，你家里那么有钱当然要好好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啦~”天津快板女仆小心翼翼地把西太平洋深海大草鱼搬起来放到一边，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大小姐不给钱的话，还有宋同学嘛。”

“我说你怎么这么作，合着是为了坑我家莲花。”艾丽娅叹了口气：“怪不得你这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莲花那是白莲花女二号，谁欺负她谁要倒霉的。”

“血光之灾？”天津快板女仆抬起手亮了亮上面的OK绷：“这个？”

“不，是另外一个。”

“额……”天津快板女仆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可是我说了的呀，这几天真不是我的生理期。”

“……你想什么地方去了！”

“不然呢？那还有什么血光之灾？突然化身林黛玉吐血三斤？然后提着风锤去葬花？

“你这是什么奇怪世界线来的林黛JOJO么。”艾丽娅左右看了看：“理论上最先接触血源诅咒的应该是小柯，但是她感冒，你这还好端端的，飞沫传染也不该这么个传染法啊……难道你成了异变体？”

“哈？”天津快板女仆瞪圆了眼睛，抬手指着自己的小脸：“我？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