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简陋或许有点过分，但起码不起眼是真的，这种平平无奇的老旧办公地点带着上世纪末的建筑风格，一看就是莫得前途的清水衙门，就连看门的老大爷都是退休返聘的那种。

小菜鸟低着头快步往看门的老大爷身边走过，可是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后者刚好翻完报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小菜鸟感觉自己的表情有点僵硬：“今天天气不错啊。”

“嗯。”老大爷瞥了她一下，没说什么，探手去拿第二份报纸。

小菜鸟赶忙快步走进九局的门岗里面，左右看了下之后，一咬牙直接往最面前的主办公大楼里进去了。

老大爷摇了摇头，翻开新的一份报纸抖了抖，顺带瞥了眼街对面的奶茶店的碧池记者：“真是青涩……”

不过他耳朵颤抖了一下之后，停下自己看报纸的动作，扭头看着街道另一边。

实际上不止他，就连坐在街对面的奶茶店老板和碧池记者也是一样的眼神——

一辆厚重的银色轿车，像是晃晃悠悠的船一样，以比人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颤颤巍巍地往这边开过来。

“什么玩意儿？”奶茶店老板瞧见这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将其当成是正常的一幕，赶忙擦了擦手，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对讲机：“三号岗哨！五号岗哨！注意警戒！”

碧池记者惊恐地看着这和善的奶茶店老板，然后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杯感觉味道还挺不错的原味丝袜奶茶——这年头大家都这么多才多艺的么？

奶茶店老板瞧见了碧池记者的表情，讪笑着收起对讲机：“没事，没事……”

“额……”碧池记者想了想，轻声道：“一曲忠诚的赞歌？”

“给你打八折！”

“……谢谢。”

……

……

坐莲花开的车，是一种折磨。

因为你很难想象一辆车可以开这么慢——在一条没几辆车的双向四车道里面，莲花愣是开出了北上广深上下班高峰的拥堵节奏。

天津快板女仆会开车，可是让她开这辆罗罗她也不敢下手，这玩意儿剐蹭一下少说六位数起，撞一下保险公司都得哭。

可问题就在于宋家在这边还真没别的车……

离光小恐龙倒是说可以自己开，但莲花也不知道作的什么妖，非得她来——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想要展示自己很有用的邀功的感觉。

玄袍女看着窗外可能是在移动的场景，突然有点想念自己远在天国的好闺蜜玉辞心大姐姐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实在不行的话，打个电话让九局来接人也可以嘛。

莲花的模样如同机器人一般，双目发直地看着前面，一丝不苟地驾驭着这辆很大很重很长的家伙往前慢慢挪动。

别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或者说该叫敢怒不敢言。

毕竟共和国的交通法规里面，有高速最低时速限制，可还真没有市区内的一般道路最低时速限制。

说句难听的，只要不是机动车没事干蹲那里趴窝，别人说不出什么来——至于说快速接续什么的规定，这边非要说开车技术太差不敢开快了，无非也就是口头警告一下或者给张罚单？

可开这破车的人大多有几个臭钱，难道还给不起罚款不成……

“看在上帝的份上，天哪。”玄袍女揉了揉自己的脸，嘀咕道：“这就像是坐船一样，而且还是拉纤的那种。”

莲花对此充耳不闻——她能够把这辆车开到这里并且还没出什么意外，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玄袍女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来电人，砸吧砸吧嘴接通：“喂？”

『陆前辈，是我，白梨。』白梨那稍显无奈的声音在通讯仪另一边响起：『宋家的车……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会在我们九局门口？』

“不，没什么问题，正常开过来的而已。”

『真不是要趴窝在我们门口吗？我们可是会找拖车来直接拖走的，陆前辈你不要和我们开这种玩笑。』

“你这脑回路有点清奇啊，这年头有谁敢开着车堵你们九局的门？”

『有的。』

“嗯？谁？什么车？”

『卫戍军区司令官，99A……』

“不好意思，当我什么都没问。”玄袍女默默转移话题：“我发现了两个有趣的小家伙，请帮我联系一下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们。”

『有趣的家伙？』

“嗯，理论上来说。”玄袍女思考了一下天津快板女仆和小柯学妹的定位，最后给出了一个半生不熟的结论：“她们可能是病原体和抗体——关于血源结晶的！”

『！』

……

……

九局·东山分局·研究所

国家科学院的分院自然不会是在这里，但是有些东西并不适合转移到科研机构去，所以一帮院士要在这些地方对于危险物品做初步的研究，然后再考虑搬运。

为此九局还专门调了一批后勤部门的处置人员，将这个地方进行了戒严，即便是九局自己的干员也不能随便溜达。

而且这年头共和国有钱了，不复上世纪那种穷苦日子，所以一旦涉及到这种异变生物或者是特殊生物毒素之类的设备，那就跟早些年应付非典危机一样，全都是一次性用完就销毁的。

甚至于整个研究所的外围都安装有物理销毁装置，一旦发生特殊的意外，绝对是一巴掌拍下去，不会让危机波及到人口稠密的东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