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层面的残疾。”

“对对对！基因层面的残疾！”女院士点头不迭：“说实话，她的基因突变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人类经过了漫长的演变和生物进化，才完成了如今的基因图谱，每一丁点的改动都牵扯到成千上万年的积累，如果她是基因改造的产物，那么就现在的技术来说可以称得上的完美了。”

“不是，绝对不是。”玄袍女连连摆手：“她是爹妈生养的，我和她亲妈认识，关系特别好，我和她亲妈的养母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来着，一见钟情那种。”

女院士那薄弱的社交思维开始倒腾着乱七八糟的关系，绕了一圈之后愣是没理清楚到底这她妈是个啥……

玄袍女推着她转过去，顶着她的后背往前走：“这样吧，这个方案我们先采纳了，等我们回去进行一番研究 ，然后再讨论一下，一旦有结果，立刻通知你！”

“好好好。”女院士赶紧答应下来：“你们记得多讨论一下，一定要彻底下定决心！到时候通知我，我多找几个厉害的技术人员帮忙！”

“嗯，一定，一定。”玄袍女安慰她道：“绝对不会咕，你放心。”

“……”

走到研究间的门口，女院士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她一个转身：“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

“关于新的原体。”女院士抿着唇想了想，有点严肃地道：“我们希望用她的身体数据作为参考，然后进行一项特殊的疫苗实验，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制造出可以真正应用在临床的新型血源病毒疫苗”

“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了？”玄袍女疑惑地瞅着对方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需要我做什么？”

“不，陆女士你不合适，你作为自然进化者，我们知道你有着极强的免疫力和自我身体机能调节能力。”女院士踌躇了一阵，轻声道：“我们是……想要邀请艾丽娅同学，来参加这项新疫苗的一期药物试验。”

玄袍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甚至于那双凤眸都带起了凌冽的光：“这是谁的意思？”

“不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这是我们从……从技术的角度来考虑的，主要是艾丽娅同学极有可能拥有超过正常人的体质，但是却又没有完全到你的这种程度……”

女院士被陡然压过来的某种沉重气势吓了一跳，她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我们只是想要尽量拔高疫苗的上限——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通过实验室的方式慢慢来的！”

作为一个定位标杆，其实玄袍女是个很尴尬的存在。

谁都知道这是人类梦寐以求的未来进化方向，更快，更高，更强——随便来个正常人都能有她的力量和速度，那么以往很多不可能实现的猜想都能够顺利进行。

别的不说，难道现如今的高性能航天器真就做不到更快么？

米利坚的曙光女神高空侦察机那四台脉冲爆震发动机能够提供高达267千牛的推力，驱动着这个庞然大物在十三万英尺的高空以至少8马赫的速度飞行。

但是除了造价昂贵和光学卫星的发展之外，曙光女神濒临退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压根找不到合适的驾驶员——谁能想到开一架高空侦察机甚至需要穿上宇航服呢？

不光光是这种高速飞行器，一些只存在于图纸上的战斗机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知道多少黑科技都被暂时封存了，原因就是现阶段制造出来也没有人可以驾驭。

女院士甚至知道一项国内航天科工方面的机密，酒泉那边的地下基地有一艘共和国航天科工人花费数十年时间制造出来的空天战机——当年米利坚和苏联大搞太空军备竞赛的时候，共和国这边也曾经提出过空天两用的通用型作战载具计划。

甚至于到了现在，那架空天战机的绝大部分细节都已经完工了，作为实验室的非量产原型机，很多地方都用堆料的方式堆到了极限。

然后问题就来了——这玩意儿没人能开……

空天战机的动力系统自然不是常规的发动机，那架编号为『A-01』，代号为『诛仙』的空天战机其实延续了早些年时候苏联的『螺旋』项目设想，也就是融合了高超音速母机和军用飞船，通过母机在预设高度进行投放从而突破大气层。

真要说的话，就像是当初米利坚的航天飞机一样，坐在火箭背上发射出去再起飞，技术层面一切都说得通，逻辑完美。

但空天战机是要干架的，不可能像是傻大黑粗的航天飞机一样单纯只是为了科研，所以这架堆料的涡喷+火箭的空天战机一旦动起来，极限能上到9.8马赫，这种堪比坐在导弹上的负载能把飞行员直接给压成内伤，估计没飞完一趟人就直接废了。

操控？拿什么来操控？拿神念吗？

所以现在的解决思路是用无人机的方式，或者尝试着机载人工智能来进行搭配——只是目前的人工智能技术，面对危机的应变能力远远没有人类驾驶员来得灵活。

于是发展就陷入了一个目前没办法解决的死胡同，要么降低性能适应人类，要么提升机械科技的发展水准来适应机器，可这俩都不是一时半会看得见未来的捷径。

所以很多科学机械在目前来说看似发展到了极限，实际上还是因为人类孱弱的肉体限制了上限，上天入地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人类走得更远，偏生又是人类自己与生俱来的躯壳拖了后腿。

要不怎么那么多文学作品都叫嚣着『血肉苦弱』然后向往机械飞升呢。

有机生命，为时已晚！

所以在点了唯物思潮之后，大多数人都是有心再点一个超凡入圣却又无能为力的，干脆改成了机械飞升和基因裁剪，实在不行的话掌控进化也成啊。；；zx

唯有不断前进，才有机会璀璨永恒！

当然啦，女院士不觉得面前这一位也会是个睿智的P社玩家，所以她只能是稍带遗憾地转头想要离开，以免多说多错，让别人生气。

明明艾丽娅是个极好的过渡人选，而且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天津快板女仆过滤弱化之后的血源病毒，并不会造成致命的危险，所以这就像是种牛痘一样头疼脑热一小段时间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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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袍女大抵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理论上她现在如果放弃掉主动防御的话，是可以弱化到艾小白花的那种层次的。

变强做不到，难道变成一个弱鸡还不行么？不存在的。

而且如果弱化疫苗本质上就是一种血源病毒的异变体，同出一源，如果自己对其了解更多的话，以后应付起来东欧那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苟东西大反派的时候，也更有心理准备。

所以有时候，判断一件事情该不该做，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基本原则。

第一，这件事情会不会带来什么风险。

第二，这件事情能够带来什么收益。

如果风险大于收益，那么自然是不会去执行——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生意没人干，这是常理。

可如果风险很低，但是收益还不错呢？即便是长期的不可预订收益，也能够算到未来的红利里面嘛……

用自己全智加点学习的新知识来厘清了其中的关节之后，玄袍女探手止住女院士离开的步伐。

有时候谈生意就是这样，人都是贱皮子，买得到的东西挑三拣四，买不到的反而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去抢。

作为生意的双方，女院士其实做出了一个虽然她不自知，却非常明智的选择——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