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丽啊……”大魔王发出叹息：“谁能想象，这么美丽的东西，却可以要了那些高高在上存在的人的性命。”
“这东西消耗能源太多了。”熊皮大衣男表情有点难看：“自从上次我们借助鲍勃·梅隆炸毁武器存放基地的由头，进行了一次转移之后，就很难像是以往那样大规模地获得能源供应，而且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被官方的人盯上了，有人在追踪我们。”
“仅仅只是用一点电而已。”
“一点电？！”熊皮大衣男看着这货的表情就来气：“每制备一克这种叹息之尘就需要接近三百万千瓦的用电量！这几乎已经是一整个现代化都市一天的用电量了！你管这叫一点？！”
“所以我才让你们在这里工作。”大魔王收起那个小盒子：“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才能够支撑起这么多的工业供电，不是吗？”
“但是我们瞒不住的！我们之前渗透的所有高层，全都……你知道吗，明天，那个大帝就要让整个政府全体辞职，国家杜马已经内部协商通过了这个请求，就等明天公开出来了。”
“呵……然后不想要的人就真辞退，想要的那些就更换职位留下来？”大魔王饶有兴致地想了下，竟然还带着些许称赞的意味，点了点头：“也对，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换届了，他这是想要修宪，以便在更换职务的时候依旧维持自己的实际权力不变。”
“我不是说那些！”熊皮大衣男暴躁地低吼道：“我们之前的努力！我们拉拢的那些人！现在全都没了！”
“会有的。”大魔王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野心家，也不缺乏渴望利益的人，什么都会有的。”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需要钱，如果你想要继续维持这边的工作，我需要很多的资本来进行运作。”
“嗯，我知道，但我会另外派人过来的。”
“你——”
“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大魔王低下头看着熊皮大衣男：“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很满意，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来生再见。”
“……你什么意思？”熊皮大衣男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游客：“这里可不是你能够放肆的地方，这里可是红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甚至知道你是为了你那可怜的安全感，才选择了这里。”
这个位于位于俄国首都莫斯科市中心的广场，是整个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 ，也是意义最重大的广场，无论是重要节日的大型庆典，还是当年阅兵之后直接奔赴前线的历史记忆，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痕迹，
大魔王看了看地面上那些古老的条石，勾起嘴角，轻轻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整个红场就好像定格了一样，原本喧嚣的走动的到处拍照说笑的游客们纷纷望过来，而后有人面无表情地离开，有人面无表情地往这边走，就像是……就像是一整个庞大的、骤然汇聚而后变向的鱼群。
熊皮大衣男震惊地看着那些走过来的游客，想要移动脚步离开，他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个警卫，用俄语大声喊着什么。
但是那个警卫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而后转过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熊皮大衣男就这么被一群游客裹挟在其中，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片刻之后，消失在了那斑斓的人群里，没了声息。
游客往远方走去，大魔王则是继续留在原地喂那些扑棱棱飞过来的鸽子。
片刻之后，大抵是厌弃了这种休闲活动，大魔王找了条长椅坐下来，再度掏出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的粉末其实并不多，她将其中的一些倒出来放在手心里，感受着自己承受的如同厚重水压一般的无形压制，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其再度收了回去。
“叹息之尘……神明的叹息，真是可怕的东西。”
摇晃着小盒子，大魔王的眸子里带起明灭不定的光彩，呢喃道：“你又会怎么应付这种新奇的小玩具呢？”
说着，大魔王扭头望向共和国的方向，语气之中带起了几分戏谑——
“正义的使者，亦或者说，人间之神……”
……
……
“在冷兵器时代，自然进化者其实跟神明没有区别。”
在平稳行驶的奔驰斯宾特保姆车里，麻辣鸡丝和对面坐着的卡其色御姐说着话：“所以你这个限制她的想法就有很大的问题，获得了那种超越普通人想象的力量之后，人的心态总会发生变化的，就像是弹簧，你压得越紧，有一天爆发出来的动量就越恐怖。”
“可她不是弹簧。”卡其色御姐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地侧坐在座位上：“甚至于……她的思维比我们都成熟，我都不确定我的限制到底是我自己多管闲事，还是她意料之内的自我提醒——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你做的一切，其实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说而已，甚至于配合你的表演，让你觉得你在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一个她自己提线玩耍的木偶。”
“不，我想象不出来。”麻辣鸡丝往嘴里塞了根狼牙土豆，含糊道：“从来都是我把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
“……算了，说不清楚。”卡其色御姐扭头看着窗外，语气多少有点唏嘘：“或许这就是命吧。”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做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麻辣鸡丝有点不满：“你知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脑海里对比一下你这幅……额，怎么说来着，顾影……顾影什么……”
“顾影自怜？”
“对！顾影自怜！”麻辣鸡丝点头：“你知道你现在一副顾影自怜的样子，在我看来多恶心人吗？你是男的啊！为什么你比女人还女人？”
“换身份就要贯彻到底嘛。”卡其色御姐不以为意：“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还能骗别人？”
“哦，那你干脆把记忆也给换掉好了。”麻辣鸡丝嘲讽道：“要不要给你虚构一个女性人生的记忆嘛？”
“现在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我知道做不到，可是一部分的记忆植入已经是可以完成的了。”麻辣鸡丝说着，想起了什么一样，放下自己手里廉价的一次性纸碗：“说起来，之前我们接手的圣十字的虚拟现实技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开发这个技术，主要原因不是……”麻辣鸡丝斟酌了一下：“不是为了商用或者娱乐——只是有些东西很分散，我还没完全整合起来，看不懂他们到底想要开发什么。”
卡其色御姐挑了挑眉：“军事？”
“有点像，但不完全是，太乱了。”麻辣鸡丝叹了口气：“我们只拿到了技术，没拿到原本的开发日志以及他们的研究记录，圣十字当初一定是在图谋某种更大的，或者说更可怕的目的。”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卡其色御姐皱眉思索了一下，喟叹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圣十字会被连根拔起了，他们如果真要规划了某些颠覆性的东西，官方确实是没办法继续放任下去。”
无论是「圣子计划」还是「人工造神」亦或者是现如今这个看不真切曾经目的的「虚拟现实」，都昭然若揭圣十字的野心，由暗转明甚至于想要颠覆现有的秩序，重新建立当年中世纪那种君权神授的框架，恢复高高在上的地位——即便现在不能公开，但是作为一个笼罩在欧罗巴上空的影子教廷还是有可能的。
换个角度来看，做到这个地步才被铲除，欧罗巴的官方也算是能忍了……
“之前我们投资收购的那些公司里面，有一家很有意思。”麻辣鸡丝想了下，探手到身后：“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