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节(2 / 2)

她溜溜达达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下意识瞥见旁边一个锥子脸的女人正在补妆,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主要是对方这个口红的色号比较……不搭,甚至于有点艳俗的感觉。

但是锥子脸女却下意识瞪了过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带着莫名的嫉恨。

鬼知道她在嫉恨什么。

金叉烧没管她,甩甩手出门了。

金叉烧走出洗手间没两秒,一个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的少女整理着自己那一身大红底色的绣金披风,走到洗手台面前,抬起头看了下镜子。

然后一个补妆的锥子脸女人,和一个完全不需要补妆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少女,互相对上了视线。

前者压在唇上的口红顿住,瞪圆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精致少女。

后者抬眸也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澄澈的凤眸里带上些许疑惑。

锥子脸女手上的口红拿开,想了想之后,目光闪烁着,视线在对方白皙的手腕上面定格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又扭头望向了精致少女,那眼神带起了难以言述的意味深长……

……

……

泰丰楼·冬字号包厢

姗姗来迟的黄先生推开门:“哎呀,抱歉抱歉,路上塞车!”

说着他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啊,很早就出发了,结果路上塞到现在,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孙哥雅兴。”

孙局矜持地点了点头:“没事,坐吧。”

他母亲虽然面子人脉都还有,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退下去之后影响力传递也是需要时间和人情的,轻易动用不得。

更何况眼下的体系里面,很多操作都在以经济建设为重心,每每在家里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母亲面授机宜,便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尤其是要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要过度高估自己的实力。

他自觉是有本事的,所谓实力什么的,或许在他坐着的位子上不一定能够完全发挥得出来,但找个有默契的合作伙伴,未必就不能‘相互扶持’着走得更高——东山市本身也有这样的例子,商务部那边有一位大人物,就是当初慧眼识人,相中了好几个有实力的商界人士,对他们的事业多有照顾,后来这些人便闯下了一番基业,从社会层面上解决了很多国计民生的建设问题,某种意义上就算在了那一位大人物的身上。

黄家是做外贸的,现在贸易战打得热闹,但是外贸还是要做,而且还得大力扶持用心做,无非就是更换个市场而已——更换市场这个操作,本身就代表了一片新的蓝海诞生出来。

黄家父子曲意逢迎,孙局给面子,帮着拉关系,未必不是想把双方的合作关系维护住,若是黄家的外贸生意能够做大做强,那以后他的资历本上说不得也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自己母亲的人脉再利用起来,那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说是能走多高那也未必,毕竟黄家的格局在这里——但终归比单打独斗要来得好,相互帮助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期盼一下大家齐头并进,在各自的领域来个两开花。

对于徐氏集团,他之所以一副清高的样子,那倒是知道自己未必能够和对方搭上线,所以就干脆做出这种维护人设的举动——徐氏集团虽然大多数核心业务都在服务业范畴里打转,但真要论起资本,五六个黄家叠起来才有人家的本钱那么厚,而且这还是纸面上的数据。

老黄拉开椅子坐下:“今儿个怎么想起在这边吃饭了?这什么酒店?装修得倒还像模像样。”

孙局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黄毛纨绔:“这不是小黄他……”

“是我自作主张订到的,这边生意很好,预定要到很久以后。”黄毛纨绔虽然头发染得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但是说话谈吐,在这个场合下反倒是很有分寸,笑得甚至有几分腼腆的意味:“我知道孙叔叔爱吃鲁菜,所以特意委托朋友帮忙,请孙叔叔来这边尝尝。”

于是孙局就觉得很舒服,端起酒杯颇有几分说自家子侄辈的语气敲打道:“你这孩子……以后不用这样,我什么没吃过啊?”

老黄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打着圆场,一时之间宾主俱欢。

“老黄啊,你那边的生意……最近做得怎么样了啊?”孙局这么问道,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单子?”

老黄哂笑道:“有什么单子,这都年底了,马上就是春节……只是有些商品,过审很麻烦,需要一些资质证书之类的,过年了不好办。”

他这么说着,意有所指:“其实都已经在办了,但是需要时间嘛,这时间啊,就是金钱,早一天能做,就早一天多一些收入,多增加一些就业岗位和纳税的税款,孙哥你说是吧?”

“有困难可以提出来,协商解决嘛。”孙局点点头:“现在都要求为你们企业发展扫清不必要的障碍,要我说啊,那些证件资质之类的,审核应该加快一点流程,或者说特事特办,只要是通过了初审的,其实就已经确认具备了相关的资质,一些不必要的手续能免就免了。”

“是啊是啊,外贸这种东西,是跟外国人抢生意,争分夺秒。”老黄一脸生意难做的模样:“你说我们这容易么?我们这是在外面做什么?拼死拼活!和别人争夺市场份额,这是出外面抢肉叼回家里啊!我们要是单子多了,那么制造代工谁来做?还不是国内?这是双赢!”

“是,是这个道理。”孙局端起酒杯:“我能理解你们的辛苦。”

“唉……不提这个,不提这个。”老黄摆摆手,端起酒杯敬酒道:“今天主要是我这儿子有心,请咱这些长辈吃顿好的——吃饭!吃饭!”

黄毛纨绔起身道:“那我去让服务员上菜。”

但是他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的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某种争执的声音。

其中有尖锐的女声喊叫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

黄毛纨绔皱起眉头,按在门把手上面的手掌收了一下,下意识退了半步。

老黄望过来:“怎么了?”

“……不,没什么。”黄毛纨绔笑了笑,推开房门。

下一个瞬间,吵闹声就像是风雪一样,夹杂着微冷的空气,涌进了包厢里——

“你说你没偷——我就是洗手的时候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你就悄悄地拿走了,你现在说你没偷?!”

锥子脸女生这么尖叫着,抓住艾丽娅的手腕,而艾丽娅的手里则是拿着一块手表。

走廊里有经过的人下意识看过来——舍得来泰丰楼下馆子的,即便说不上大富大贵也多半是家境殷实舍得花钱买高兴的,有人当即就认出了少女手里拿着的那块腕表。

卡地亚蓝气球,女款,官方售价六万出头。

艾丽娅有些无奈:“我说,刚才是你自己忘了,我拿起来追着给你的,你这么扭头就说我偷东西,合适么?”

“合适?什么叫合适?哦!你说你没偷我就要信?”

锥子脸女一脸不忿:“现在就是因为你这种卖可怜的坏人太多了!社会风气才会变得这么坏!你以为你借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就能够掩饰败坏的风气和下三滥的小偷小摸?我跟你说!没门——报警!现在就报警!你在哪里工作的?还是说哪个学校读书?我要把这件事情和他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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