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文化作品创作尝试，我个人是很看好X-艺术的这种做法的，尽管成年人的这个市场是个千亿级别的大蛋糕，可是相比起本子那边的成熟创作产业链，欧美的相关产业一直都处于滞后的市场阶段。”
说着麻辣鸡丝撩了撩发丝，遮住自己通红的耳根，将手机的关机键长摁了直接关机，清了清嗓子，视线游移了一下：“当初我叔叔投资过这方面的产业，早些年的啄木鸟之类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成人作品制作成本太高，服装场地人员以及销售渠道全都要钱——每一份都需要刻录成光盘，然后通过线下渠道铺货，高昂的成本也导致售价居高不下，为了对得起观众的钱，制作方又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制作内容，最后陷入了一个不断向上的死循环。”
艾丽娅移动着脚步，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拐了拐坚强哥，偏头过去低声道：“她现在是不是脸特别红？我听到她声音都在发抖。”
见多识广的老司机坚强哥点了点头，轻声道：“而且她现在完全是在转移话题，强行表现自己很冷静……话说你为什么会看那种东西？”
“我也是人啊！有这方面的日常爱好很奇怪吗？”艾丽娅摊了摊手：“反正没内鬼，能不能谈点成年人的话题？”
“成年人的话题……额，最近油价又涨了，而且——”
“好了，闭嘴！”艾丽娅没好气地打断他这个无趣的成年人，扭头听着麻辣鸡丝像是自我催眠一样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现在是网络时代了，快速发展的信息传播渠道，对当年的传统模式老牌制作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盗版之外还有依靠着低廉价格冲击市场的新作品，比如说素、素……人……”
“哇哦，你还知道这个的？”艾丽娅惊了一下，连忙招呼坚强哥：“你听到没？她刚才说了那个词啊！”
“……那在日语里面不是很正常的形容词么？”
“但是在国语里面不是。”
“那些演员根本就不是专业的，也就不需要太多的成本，现在理论上只要有台摄像机和两个人就能拍……而且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大家的消费节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面对一部所谓的成人作品，大概只会是用快进的方式拉几下进度条，拥有完整剧情的反而没人看。”
麻辣鸡丝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借着这些专业的分析掩饰了自己的窘态。
可是艾丽娅同学举手打断了她：“这里有一点问题，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拍，有道具没道具都行。”
“……你闭嘴！”专业分析师麻辣鸡丝忍不住吼道。
她原本压下去的红晕又起来了，而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但是霸道总裁在艾丽娅面前，从来都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毫无威慑力可言。
“哦。”艾丽娅应了一声：“我就不！”
还是那句话，手冲被发现不可怕，谁先移开视线谁尴尬。
“之前我在日本，其实……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产业，但是本子那边的供应链成熟却没有向上发展的市场，作品质量参次不齐，很多都是压低成本的封面杀手，全靠骗钱。”
“那你能介绍一下不是封面杀手的吗？我朋友想看。”
“对，我朋友也想。”坚强哥点头：“老庄一直都好这口。”
“对对对，就是狂放！”艾丽娅也连连点头。
“没有！滚！”麻辣鸡丝快要抓狂了：“我在跟你们说市场！说投资！不是说——那些东西！”
“好的，我懂了，那么能告诉我车牌号吗？”
“……”
事实证明，宜将剩勇追穷寇真是有道理的。
麻辣鸡丝已经快要不行了，冷哼一声推开艾丽娅，把手机往她怀里用力一塞，大步流星地往楼梯间走过去，
但那强装出来的镇定只维持到了楼梯间的地步，随后就是噔噔咚咚地往下爬。
有点狼狈，听得出来。
坚强哥叹了口气：“可惜了。”
“哇，不是吧，你真要人家给你科普一下车牌号？”艾丽娅开始挽袖子：“另外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刚才难道不是在听柏妮丝科普投资吗？”坚强哥即便知道艾丽娅看不见，依旧是一脸敬业的茫然：“还有别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的手机，其实——”
“我知道，是老庄的。”坚强哥叹了口气：“我去找他问问，怎么就把手机掉了呢？唉……”
说完他也跑了，噔噔咚咚，很沉稳，步子很大。
但这种时候，哪怕扯到蛋估计也是在所不惜了。
艾丽娅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其实有点冲动了——她该和麻辣鸡丝交流一下心得的。
X艺术的作品，乍一看很不错，但实际上场景布景很廉价，一般来说就是一个室内背景一张床，而且一步到位直接省了服装费。
艾丽娅眼睛还在的时候，其实就看出来了那些女演员的问题——她们皮肤之所以看起来辣么白，纯粹就是上全身遮瑕霜盖住的，她不是女生的时候压根对遮瑕霜是啥都不了解，但是现如今却已经可以一眼看穿其他人的破腚何在，不可谓不进步。
而且人家能赚钱，除开是靠网络大量销售之外，主要还是演员成本低，那些女演员都是兼职的，各个同行厂商出品的作品都能看到她们，分明就是在不同的公司一起打工，估计厂商之间还有君子协定来共同压价，赚点中介的黑心钱什么的。
只是麻辣鸡丝过于狼狈地就走了，并不愿意说说更深的行业内幕，这让热衷学习的艾丽娅很是有点失望，大家讨论学术和商业，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将自己的手机揣回兜里，艾丽娅耳朵颤动着听了听，直到确定左右无人，这才扭头趴在墙边。
深吸了一口气，艾小白花双颊通红耳朵都在发烧地拍打着墙面——
“啊啊啊啊啊差点就丢人了啊！那可是存的女生和女生的！！”
……
……
艾丽娅的少女心骤然爆发，大抵可以理解为盲盲的莽莽在这种特殊时候喜欢胡思乱想。
但是莲花的少女心骤然爆发，这就是她的日常——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妹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