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花糖大惊失色，失色完了继续惊，惊了几下，嗫嚅着说不话来，表情逐渐扭曲，最后抱着艾丽娅就开始哭。
怀里有一个嘤嘤嘤的少女……少妇……反正什么都行，艾丽娅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别哭啊，你怎么了？”
“呜呜呜……大小姐你明明出了这种变故！为什么不早点说！还强装作坚强地来安慰我……”
“不，我没有强装，我是真的很坚强。”
“呜呜呜——”
女生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一旦泪感上来了，看到面前有叶子飘落下来也会想着哭一场。
更遑论艾丽娅这种让人忍不住悲戚的情况，俨然就有种小说里面女主白血病车祸失忆肿瘤癌症并发之后，依旧坚强地打着滤镜和补光的圣母场景动人感，委实催人尿下。
正想着，刚才还念叨的助理阿白就小跑着冲进了医院，她左右看了看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医院底层大厅，隔着落地玻璃窗沐浴着阳光的少女。
少女嘴角噙着淡然的微笑，闭着双眸，手背轻轻地拍着倒在她怀里大哭的另一个女生，那模样圣洁璀璨如同神祗。
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她身上镀着的那一层光。
神说，要有天使，于是她降临在人间，播撒美好……
助理阿白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刚准备说话，就听见艾丽娅满不在乎地爆粗——
“哭？哭顶个屁用！我跟你讲，女孩子就是要保护好自己，比如你姐……算了，反正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了，别看我现在看不见东西，但是谁要是以为我好欺负，我能一拳打爆他的狗头之后躺在地上嘤嘤嘤扮演弱势角色博取同情，谁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都得信，这完全就是保护色嘛！”
于是原本还很担心的助理阿白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为那些可能会被艾丽娅打爆狗头的人担心起来了——可能上帝并不想给人间来个天使，反倒是想往人间仍一只哥斯拉。
只是打错了MOD成了现在这个皮肤……
这么想着，艾丽娅却已经抬起了头，似乎嗅到了什么：“阿白？”
助理阿白回过神来：“大小姐，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么问？”艾丽娅指着自己的眼睛：“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
“那、大小姐你现在感觉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么安慰人，你看我现在精力充沛的样子，哭的又不是我，我像是需要休息一下的嘛？”
助理阿白有点委屈，自己真是太难了……
“算了。”艾丽娅摆了摆手：“反正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事情？”
“额——我来主要是想要看看大小姐你的情况的。”助理阿白挠了挠脸，从包里掏出两份合同，动了动又收了回去：“还有就是收购了一家娱乐企业的合同……我觉得还是等你眼睛好了再说比较好。”
艾丽娅的做派过于自然，任谁都不会觉得她的失明会是永远的，这反倒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娱乐企业？”艾丽娅皱起眉头：“什么娱乐企业？我怎么没有印象？”
“就是那个SH组合的公司，之前阿S和她们的配合不错，我和她们的经纪人谈了谈，定下了合作的方案。”助理阿白解释道：“如果大小姐你不喜欢的话，我这就去回绝她们，毕竟现在只是定了合作意向而已。”
“哦，她们啊……”艾丽娅回忆了一下那三只的嗓子，觉得无论是形象还是歌喉，其实都还蛮不错的。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有种地球世界线90后老年人熟悉的青春回忆闪光感……
因此她不由点头道：“既然可以的话，就签了吧，我给她们写几首歌，推广一下。”
助理阿白没把艾丽娅的写歌说法当回事，只是觉得她喜欢那就买下来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待会儿我就去和对方签合同，但是有个问题，SH组合的经纪人说，她哥哥才是公司的管理人，对方的性格有点……贪，可能合作的话，价格会高得有点超出预期。”
“高？对方要多高？”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
“简单啊，两个办法。”艾丽娅耸了耸肩：“第一个方法就是无论对方出价多少，你直接在后面加个零，而且实打实地把钱拿出来，看他敢不敢要。”
“……”
助理阿白没来由地觉得后背有点发寒，这种不讲道理的谈判技巧，甚至都已经不能算是技巧了，纯粹就是以势压人。
做生意的最怕遇到什么？不是怕遇到无赖，也不是怕遇到巨头，而是怕遇到不讲道理的无赖巨头。
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这么做，那么对方会在短暂的惊喜之后被吓成什么样子……
“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去找南家。”艾丽娅站起身，将哭完了的米花糖放到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南家的道歉不会远了，到时候你跟那个什么南家大少提一句，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话说到这里，她思索着，好似把某些事件线联系了起来——比如南家二少和对方那个经纪人之间的冲突，以及SH组合当时要去的酒局什么的。
哦，看来那个劳什子南家二少，正在谋划着进军娱乐圈啊……
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要专门去了解，只需要蛛丝马迹在那里，其实自然而然就能复盘出来很多东西，到了她这种地步早就已经具备了这种可以说是大局观也可以说是战略目光的本能。
所以她笑得风轻云淡：“且看着吧，非但我们一分钱都不需要花，还能够拿到超乎预期想象的蛋糕。”
助理阿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那么……大小姐你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安排？需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一些护理人员？”
“不用了，蓝姨给我准备了一个护理团队我都用不上，在我眼睛好之前，我基本也就两点一线学校和家里来回跑而已，有莲花陪着我就够了。”
“哦，那大小姐你还有什么检查吗？没有的话我这边可以送你回去。”
“不，我在等一些人。”艾丽娅蒙好眼睛上的布条，将脸转向医院大门入口的地方，勾起嘴角：“看啊，他们来了。”
助理阿白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确实有人进入医院，但都是些平平无奇正常路过的看病的病人罢了，亦或者是提着果篮去住院部探望亲朋好友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