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次行动的损失……利亚基金……”
那两个声音说这话，脚步转过来，而后便下意识把目光望向了这边。
白梨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皱起了眉头：“你干嘛呢？”
东观主依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自己的断锏，一只脚翘起来蹬在墙上，姿态冷傲得像是女频小说里面常见的剑客插画：“哼——”
“……从来只有别人见到你然后冷哼的，怎么今儿个你也哼上了？”白梨好奇地走上前，绕着这个冷傲的剑客转了个半圈：“和我姨吵架了？”
东观主和白梨的亲妈是好闺蜜，但东观主的大姐姐师傅也是白东城的好姐妹。
白梨小时候其实还满尊敬东观主的，可架不住这货脑子犯抽宛如二哈，完全没有半点长辈的威严声望，玩久了白梨就和她各论各的，叫大姐姐师傅一声姨娘，叫东观主甚至敢叫老妹儿。
东观主自己倒也不以为意就是了，她对于这些辈分派系什么的最是无感——若非如此谁干得出来推自己师傅的事情啊……
这会儿东观主架子端起来自然也就没有半点威慑力，白梨甚至有余裕双手抱胸和她瞪眼：“我还没问你之前的事儿呢，就是你小子把机密信息泄露出去，把小艾丽娅引来的？你知道人姑娘拽着我袖子要妈妈的时候我多难受么？”
东观主闻言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我那不是想着没孩子的妈像根草嘛，哈哈……”
“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吧，反啦。”
“反了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生过，没经验……”东观主打着哈哈：“你不是要去工作吗？快去忙吧，我以后保证不会泄露情报的。”
“……这么急着赶我走？”白梨眯着眼睛笑了笑：“要不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不用不用，我早上刚吃了好多包子，撑得慌。”东观主连连摆手：“下次吧，下次，下次一定。”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白梨点了点头，伸手招呼情报科的小姐姐：“走吧，我们去吃饭。”
东观主这才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她这口气完全吐出来，就听见白梨那无慈悲的声音：“对了，把医院这边的损坏记在东观主的个人账户上，从津贴里面扣，破坏程度嘛……就写一整面承重墙好了，算十万怎么样?”
“等等——”东观主连忙一副尔康状地挽留道：“wait a minute！”
白梨回头看过来：“不一般都是日语的吗，怎么还变味儿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脚底下那么多碎石子呢，你收拾了么？”白梨指了指自己这双眼睛：“我可不瞎，你说你没事凿墙玩干啥。”
她白梨好歹也是个高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么明显的破腚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外勤，回家卖红薯算了。
而且说句难听的，峨眉山景区那边卖红薯的生意好得很，人这些小生意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收入高得很。
就算做不到月入好几万的地步，五位数也没跑，不知道比她现在这死工资外加三百餐补的收入高到哪里去了……
东观主叹了口气，让开身位，露出身后的那个洞。
“你现在已经变态到了这种地步了吗？”白梨震惊地看着那个擦着下三路位置的洞，比划了一下高度：“你——”
“不是我干的！”
“隔壁是什么房间?”白梨突然想起来什么，这么问道身边的情报科小姐姐。
后者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探头看了看，而后用鄙夷的眼神望回来：“护士的更衣室。”
“……”东观主眨了眨眼，最后低头看了下那个洞口：“我要说，这是玄袍暴君干的，你信吗？”
“你说呢？”
“她当时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我摁住，摁在墙上——”
“？”
“她壁咚我之后，还说我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桂花香味——开玩笑，我今天早上起来吃光了你们食堂的桂花糕，能不一身鬼话味道吗？她还撩我说我单纯，哈，有桂花味道就单纯？”
东观主这么说着，试图引起白梨的共鸣：“你说是吧？”
“原来就是你吃光了桂花糕？”
“额……”东观主愣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最后她跟我说，我勾起了她的兴趣，我当然不认啦！我对你姨娘忠贞不二的，当时我就剧烈地反抗，我当时就手起刀——”
“噗嗤——”情报科的小姐姐没忍住，直接笑场了。
“……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情报科的小姐姐连忙摆手：“您继续，您说。”
“你明明在笑我！你以为我没看过《美人鱼》啊！”
“美人鱼是什么？”白梨疑惑道：“电视剧？电影？”
“电影啊，就是那个——”东观主说着顿了一下，似乎也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
她回忆了几秒钟，目光带起些许茫然：“是电影来着吧我记得……怎么想不起来了？”
“行了行了，你啊，不要到处搞事情我就谢天谢地了。”白梨挥了挥手：“不管你凿墙做什么，人医院也不容易，昨儿个炸了一整个住院部的大楼都没说什么呢，你可体谅下别人吧。”
“真不是我啊！”
“那你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啊！还整了一出那一位撩拨你的戏码。”白梨没好气道：“就算她在这边，也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可她真就是做了这么无聊的事情！不信你们查监控！她就往那边走的！还带着那个离光小丫头，背着一个铅制的剑匣，特别大特别沉一玩意儿，不知道带着做什么……等等！”
东观主看着白梨，目光虚了一下，重新在她的身后对焦。
白梨站着的地方背后有一个医院大楼的导航图，那上面标注着不同楼层之间的不同科室名称。
白梨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导航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