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通天剑吗？”

『知道，我不仅知道通天剑，我还知道王恭厂大爆炸就是因为两把通天剑双剑合璧了。』玄袍女的声音很平静：『所以你是想要代我保管这把剑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是的。”白梨咬了咬牙：“我想国家科学院那边可以和你一起研究，大家群策群力——毕竟那种东西，太危险了！”

『可以，但不是现在。』玄袍女似乎在吃东西，声音有些含糊：『等我从东欧活着回来吧，活着回来就给你们，要是死在那边了……九局就得自己去那边抢回来了。』

“陆前辈？！”

『嘟……嘟……嘟……』

……

……

东山大·二食堂

挂断了通讯的玄袍女砸了砸嘴：“这包子不错啊，师傅手艺可以的嘛。”

她这会儿的脸色有些苍白，见不到血色那种——好不容易回了一点蓝，刚才全砸亲妈怪身上了。

伤妈一千，奶妈八百，自损一千二，这就是带孝女。

原本她还打算留着这点蓝量，攒够了之后进意识海里去问问Q版量子龙神这个演员到底要怎么弄自己的眼睛，可是这么算下来的话似乎又得延迟到至少十天往后。

十天啊！除非是世界线变动，不然这又得是难熬的老长一段日子。

离光小炖鸡面抱着包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扭头朝旁边看去。

两个女人，两个下意识撩起头发，带起bulingbuling特效的女人，风情万种地从食堂另一端往这边走，手里分别是煎饼卷大葱蘸酱和煎饼卷煎饼……

在她们身边，是一个嚼着馒头满脸愤愤然的歪果仁：“五星级酒店那些大厨都是骗老外的，真要吃共和国的特色美食，还得是路边摊，他们可骗不到我！”

于是金叉烧就不得不很无奈地对麻辣鸡丝这个自我脑补过度的家伙解释：“能在五星级酒店掌勺那些厨师，都是有着师承或者精通某个菜系的高手，路边摊也就图个新鲜，真要整活儿还得看高端酒店的大厨。”

“我不信！”

“那你觉得这馒头怎么样嘛？”金叉烧指着她手里的馒头：“学校食堂的东西也就占一个便宜卫生，哪有那么多惊喜给你。”

玄袍女闻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子——其实这个蟹黄包就蛮惊喜的，她刚才还特意问了一下，据说是泰丰楼的老板的徒弟，小名叫夏夏还是啥，因为泰丰楼装修的缘故来东山大这边搞搞兼职换个心情什么的，大抵就像是高级战士刷低级副本，陶冶身心。

但这些都是小事儿，再大的事情也挡不住金夫人这金毛扭头看见她存在来得动静大。

“师叔？！！”说着金夫人给了自己闺女一巴掌：“快去逮住你师叔祖！你妹妹的眼睛全靠她老人家了！”

金叉烧一抬眸，瞧见玄袍女就杵在自己不远处，当即就把手里的煎饼卷煎饼塞亲妈手里，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来一把拽住后者的衣摆：“师——叔——祖祖祖祖————”

玄袍女没好气地把包子塞她嘴里：“叫那么大声托膝咩，吔包啦你！”

“吃，都可以吃。”金叉烧生怕自己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祖就这么乘风归去了：“那个啥，师叔祖你老人家得空不？要不去看看小娅——诶你眼睛怎么了？”

她这会儿才发现玄袍女的双眸紧闭着，不曾睁开看她们一眼。

“要是等到你们来提我才关心二丫头的眼睛，那可还行。”玄袍女摸了摸自己的眼帘，扭头朝向金夫人那边：“我刚从你大师姐那边回来，给她治疗了一下，二丫头的眼睛需要一点时间，我正在用自己的眼睛做尝试。”

演技这种东西，向来是要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十句台词里面九句真话，就显得非常有说服力。

玄袍女这会儿风轻云淡毫不避讳的做派，就连麻辣鸡丝都开始怀疑这个玄袍暴君是不是真和艾丽娅之间人格割裂互不相通了，奥斯卡小金人合该有她的一座。

金叉烧果然信了，非常感动地拍着自己波涛汹涌的胸脯：“原来如此，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是师叔祖您老人家尽管说！要是实验对象不够的话，我——”

金夫人抬手捂住她的嘴：“我们就花重金招募志愿者，总能够找到合适的！”

说着她还瞪了一眼自家这不成器的叉烧——家里就这仨丫头，瞎了一个已经让她心痛到不能呼吸了，再来一个搭进去她找谁说理去？

办事儿一点不动脑子不走思考的，有这么莽的吗？

哪怕花点钱呢，花点，不丢人！

相比起亲妈怪的英雄主义，金夫人这表面莽夫的毛妹，实则是个心细名家杂家传承者，从当初找上金先生这个一个工具人，就可以看到其谋定而后动的一面，比起某个墨家任侠真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玄袍女似乎对此毫无所觉：“都可以，这些是小事，最多半个月时间我就能把二丫头的眼睛治好。”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金夫人道：“泰若山剑，当初是你在保管着的，对吧？”

“嗯，当初小师妹把它们埋在了师傅的衣冠冢里，我那会儿不信师傅没了，大着胆子去把衣冠冢拍刨了，找到了青铭剑和泰若山剑，离光软剑是被小师妹带走了。”

金夫人说起这事儿自己都挠头，颇有几分心有余悸：“我当时就想着，要是师傅不在的话还好，我就去找师傅，要是师傅在里面……那我可就是正儿八经的欺师灭祖了，按照观里的规矩，我当时是准备好给自己来个三刀六洞的。”

在蓝星这边，三刀六洞也是帮派常见的赎罪规矩，早些时候在江湖上流传于洪门青帮之间，但是考虑到环溪观那不知道有没有的所谓海外分支和洪门的关系，很难说得清楚到底这个规矩是从环溪观传出去的，还是环溪观被反向影响的。

只是金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不似作伪，语气真切，玄袍女也不免为当初那个艰难抉择的少女捏了把汗，很是有些感同身受。

大家都有大家的难处啊，这三个欧巴桑其实也不容易……

“那你挖出泰若山剑的时候，有觉得它有什么不对吗？”玄袍女这么问道，意有所指：“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师姐可是刚从东欧回来没多久，泰若山剑她一直都带在身上的。”

“不对？什么意思？”金夫人不太明白：“是损坏吗？那不可能，泰若山剑无坚不摧，我到现在为止没见过能损坏它的东西。”

“不是损坏，而是……”玄袍女斟酌了一下，轻声道：“进化。”

“进化？啥玩意儿？”

“会不会像是小说里一样？”金叉烧在旁边开动脑筋：“器灵？仙器？御剑飞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泰若山剑制造的初衷，就是想要复刻一把新的通天剑，理论上做到这一点，需要吸收极大的能量。”

“那和师傅沉睡有什么关系？”金夫人不明所以：“能量不能量的，师傅那会儿也没地儿去找吧？86年她——等等，8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