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黄毛纨绔下意识反问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失声道：“她？！”
“不然呢？”
“可是——这——”黄毛纨绔只觉得舌头都在打结，最后表情甚至于都因为纠结而糊成一团：“大少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她就在里面。”
“什么在里面？谁……艾丽娅？！”
两个互相伤害的家伙在这里震来震去，就差没把自己震成憨批了。
世界变化太快，他们实在是跟不上魔幻现实的脚步——可试问真要计较的话，又有谁能保证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现实呢？
不存在的，即便是理论上全世界最有权势的男人，面对现实也得麻爪，要被塞到加农炮里打到太阳上去，一个月打四次的那种，直接返程票凑整。
“对。”黄毛纨绔肩膀垮下来：“之前我看到她了。”
“……”
……
……
“实际上我比较想复刻一下04年的歌，毕竟那一年简直就是神仙打架。”
或者用神仙打架都不足以形容那个时候的国语乐坛——《七里香》《江南》《波斯猫》《我们的爱》还有《快乐崇拜》什么的，每一首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依旧广为传唱，脍炙人口。
但莲花却疑惑地望着走廊的天花板思考了一下：“04年……有什么很出名的歌？”
“诶？没有的嘛？”艾丽娅错愕地停下脚步：“七里香没有？”
“七里香是什么歌？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裸睡……不是，周董的歌，你没听过？”
“可能是我听得少了？”莲花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
但如果是很有名的歌曲，那么应该自己是听过的吧？
“……完了，世界线变动了。”艾丽娅捏了捏眉心：“离光，查一下04年周董发了什么歌。”
离光小道姑掏了掏袖子，拿出自己144刷新率屏幕外加液冷散热，背后附加了转速高达一万四千转每分钟，比波音飞机叶片还快并且拥有1克超轻纳米材料和液体轴承技术支撑的散热风扇的八卦镜域外天魔第三版，开始查询04年相关的信息。
当初本来想叫爱酷3的，可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被各路友商吊打得死去活来体无完肤的那种，充满了妥协，只能弃之。
“04年，周董的专辑是《我的地盘》。”
“……没了？”
“没有七里香。”
“那波斯猫呢？”
“波斯猫又是什么歌？”莲花 好奇道：“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波斯猫~眯着她的双眼~波斯猫，踮着她的脚尖……也没有？”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莲花轻声地哼了一下这个调子：”有点耳熟，但应该是没有，这个调子我还蛮喜欢的，如果有的话我应该听过。“
说着莲花小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别看我这个样子，但学生时代的我很喜欢听歌的，如果有什么好听的歌，我一般都会去找录音室的母带版本来听的。”
“……我们地学生时代可能有什么不同，我都是找网上渣音质的MP3版本来听，偶尔门口复印店花钱买一批，这大概是我最早的为网络传播的文化内容付费经历了。”
其实艾丽娅一直都有买磁带之类的，用来读英语的复读机来听歌，磁带盒子的歌词被拆开抄写在本子上，甚至同学之间还会互相传阅——到了磁带消亡的mp3时代，她也学会了找无损，烧耳机，学贴吧老哥一样捆绑耳放获得更佳玄学音质，并且兴致勃勃地攒钱尝试什么叫高音甜中音准低音劲，脑补出让人落泪的通透音质。
有时候这么想想，还觉得少年时代的青春真是充满了夏季林荫道阳光斑驳的观感，让人脑补的同时不由回放起明亮的色调和风铃的声音。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声音插入进来，打断了艾丽娅的回忆。
那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油腻男声：“艾、艾小姐——”
艾丽娅被人从回忆之中拉出来，下意识回头望过去。
走廊长长，四通八达，人来人往。
在这条不算偏僻但也绝不是主干道的走廊两边，就是那些租用这边写字楼的娱乐公司录音室，或者是私人开设的专门的录音棚，有着专业的隔音设置，但以艾丽娅的耳力，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听得到周遭的乐器声。
这个油腻男的声音在这些细微的声线里显得那么突兀，还带着沉重的喘气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听起来就像是惊惧过度的鬼屋游客一样。
“发生什么了？”艾丽娅疑惑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到现在为止，除却身边的人，没有人发现在室内也带着墨镜的艾丽娅双目失明的事情，油腻男也是一样，但是别人看墨镜只是看见古怪的做派，他看到墨镜，却看见了那黑色镜片上折射出的走廊冰冷的光，以及那后面和冷光一样漠然的眼神。
“我……我是在道歉的，我是非常真诚的，想要渴求你的原谅……”油腻男这么说着，语无伦次的同时挥舞着手：“我之前不应该——我对不起那个小朋友，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
“……就这？”艾丽娅一脑袋问号：“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吗？而且她也没生气。”
说着艾丽娅指向熊萝莉。
在走廊里，筋肉姐贵爱歌的身高再加上熊萝莉，就很是有些撞到门槛的风险，所以这个时候的熊萝莉是自己走的，跟在莲花身边——她这会儿正扒拉在别人工作室的玻璃门外，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场景。
似乎是艾丽娅的声音让她注意力回转了过来，熊萝莉抬头望回来：“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当时不该踢你，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啊？”熊萝莉眨了眨眼睛，而后皱眉挥舞着小手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都说了没事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