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除了小姑娘，谁还看什么综艺节目啊？”艾丽娅扭头问旁边的离光小炖鸡面：“你看么？”
离光小道姑摇头：“不看，正经人不看这个。”
“就是，看这些然后花钱当韭菜，互相撕逼刷流量控评打榜搞数据的，那还是正经人么？”
说着她端起茶杯和离光小道姑碰杯，没把那俩字说出口，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噶韭菜川无言以对，他虽然才入行一段时间，但是对于这些事情确实是了解了一些，越是了解，就越是没办法往外说出口。
“还有啊，之前我跟你推荐的补习班，你什么时候把钱交一下。”艾丽娅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学习不能丢了。”
“我……我不太想读书了……”
“瞎扯淡，读书和你当偶像又不冲突，高素质高学历的偶像才是真正正能量的偶像，当初霆锋不比你帅气？可他去大学做演讲，就说自己是吃了文化的亏。”
尽管那只是演讲稿话术的一种，开局自嘲拉近距离什么的，但未必就没几分真实的想法在其中，毕竟演艺圈混到一定地步之后钱财和社会地位都不算缺，其他的缺憾就被回忆给放大了。
艾丽娅张开双臂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离光小炖鸡面恰到好处地跟上来给她整理着衣摆，而后拉着小板凳站到她身后，踮着脚尖给她系上披风——大师姐要回去了。
她还得赶紧把茶具什么的擦干收好，不然袖子会被茶水弄湿，茶渍洗起来很麻烦的。
好在有万能的牙膏——牙膏除了牙本身之外什么都能洗干净。
“可是……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不服气川咬了咬牙：“艾学姐，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很有势力，但是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我——”
“你什么你，我又没问你的意见，半年时间争取一下考个好成绩也不算晚。”艾丽娅随意地挥了挥手：“联系阿白，把他和他的经纪人一起买过来，那个什么王什么姨的，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是对手底下的小奶狗还算不错，我给她一个洗白的机会——让她去给我抄一千遍小学六年级语文教材课文好好修身养性，学会尊重别人尊重这个世界，敢辞职就全行业封杀她，跳槽的话跟着跳过去的行业再封杀，要是出国就不用封了，直接杀掉丢海里喂鲨鱼，懂了吗？”
离光小道姑秀美一竖，眸带杀气地一拱手：“喏！”
“……”
战术后仰川仰着头，眼神逐渐微妙。
“我很看好你，但是我要的不是现在的你，这算是一个长期投资。”艾丽娅想到这里，歪了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离光，让阿白那边再联系一下健身教练和武术指导，既然他要当偶像，那就当个彻底，有学历有实力的那种正能量偶像，别想着不劳而获还阴柔虚弱得连我这么一个小仙女都打不过。”
“艾、艾学姐？！”
“你才爱爱呢，闭嘴，不满憋回去，以后你要叫我大小姐，三分钟之后我就是你老板了——莲花，走了，不和他聊了。”
懵逼川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望向莲花，伸手求助道：“宋学姐！”
“嗯，再见啦~”莲花笑眯眯地挥手：“虽然我也很想帮你说什么，但你现在还没考上东山大，我还不算你的学姐呢——希望以后能够在学校里面见到你。”
“你明年年中毕业了他刚好高考完入学，哪能见到他啊。”艾丽娅抖了抖手，收起自己的大袖，压低声音和莲花商量道：“先给他来一套五三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刷题是刷分的好办法。”
“那就先来一套，然后再来一套黄冈密卷，趁热！”
“我——”秦忘川猛地站起身：“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凭决定我的人生？！”
他倒是不怀疑艾丽娅的能量，毕竟这年头普通的有钱人决计做不到武装直升机出动保护的地步，而且校园F4之后销声匿迹的后果，更是让他对面前这个张口闭眼的少女敬畏有加。
只是再怎么敬畏有加，有这么玩别人的？！
“几点了？”
“五点半了。”莲花看了看手表：“阿娅要去吃晚饭还是想去哪里？”
“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去吃饭吧，吃完之后打包一份你帮我重新装一下盘，我拿去骗我妈是我亲手做的……你说要不要多放芥末？“
“阿娅你能不能对伯母好一点啊？”
“那不行，我不但要多加芥末，我还要多加魔鬼椒，反正她身体好。”
“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秦忘川在她们背后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为什么！”
“为什么？”走到门前的艾丽娅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侧脸，只是在细碎的阳光下，那侧脸更像是某种于光影之间定格的绝美神像，带着看似圣洁，实则没有丝毫感情的冷硬：“小川川，我可不是那种看着你的颜值就会给你优待的小姑娘，也不是你那个看似鲁莽实则憨批好糊弄的王姨，你之前要我给你面子，我给了——但是我的面子很贵的，你凭什么觉得谁都该对你好？”
“……”
“你现在没有和我谈资格的条件，谁让你要卖掉自己呢？要是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就努力给我看吧，什么时候你证明自己的价值了，成了国际巨星，再来跟我讨价还价。”
说完这些话，艾丽娅摇了摇头，抬步走出门外，渐行渐远，只有莲花疑惑的声音混着走廊里的风，卷入门中。
“阿娅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严格啊？”
“当然是吃醋了啊，你之前说你也觉得他帅，那怎么行！我这叫挟私报复，没让离光灭口就已经是很大度了。”
“阿娅你不要开玩笑啦，说实话嘛——离光道长你要去哪里？”
“灭口。”
“啊……啊？阿娅！阿娅你快叫住她！”
“离光，首尾干净点，不要让九局的人抓到了，实在不行你就说他要冶金，你自卫反击。”
“是！”
“……”
……
……
东山市·世界博览会
麻辣鸡丝疑惑地停下脚步，扭头望着身边的海神波姬：“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