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褐色的长款风衣，再加上那一顶帽子，看起来就像是……目暮警官？

秃顶局长话还没说完，身旁就传来情报科小姐姐的吐槽：“以前也有这样的大家伙，我们就得哭了。”

“……也是。”

他们抬眼看着巨大的蜈蚣精尸体——后者的身躯横亘整个山坳，简直就像是倒塌下来的山脉本体，黑压压，阴沉沉，即便死去也依旧显出巍峨庞大来。

真不敢相信之前他们居然在和这种家伙交手，还打得有来有回……

“另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戴帽局长这么嘀咕着，望向卡其色御姐：“你们是知道的吧？”

之前他们可是给出了各种分析，甚至给出了对方的‘核心’可能在某一节的结论，一看就是老懂帝了。

卡其色御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妖’吧，古时候各种志异怪谈里面的妖怪，山精鬼魅一类的。”

“……有这么大？”

“山海经里有更大的，没人信而已。”

“也是……”戴帽局长有心想说这玩意儿不科学，但是想想之前对方的操作，貌似又挺科学的。

无论是强磁斥力场也好，高温灼烧可以消磁也罢，除却对方体积大得可怕之外，其他的貌似都还遵守着蓝星的基本物理定律——这么大一家伙好歹没当场来个化为人形或者腾空而起驾驭妖风飞出去十万八千里。

正想着，一个身穿玄袍的身影从溶洞那边走出来，打着哈欠提着一坨不可名状的灰黑色物体，溜溜达达像是在自家客厅里闲逛。

大家把敬畏的目光投过去，间或升起窃窃私语嘀嘀咕咕叽叽喳喳的声音——

“之前那个……”

“好像是她！”

“听说在东山市那边也是……”

“那真是人弄出来的？”

“会不会是某种高能激光武器？”

“自然进化……玄袍的……暴君……超凡力量……”

“所以能要个签名吗？”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大家目光都跟着转过去，诧异地看着他。

那个正在收拾装备的小哥缩了缩脖子，被一干同事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左右望了望，小声道：“我、我就是这么一说……我……”

然后他就看到一干九局干员疯了一样往前涌过去——

“陆前辈！”

“陆前辈给我签个名吧！！”

“陆前辈可以和我合影吗？”

“签这里签这里！这可是我最爱的作战服！给我加个BUFF！”

“陆前辈我要给你生猴子——”

纷乱的叫嚷声挤占了玄袍女身旁的所有空间，九局的这些干员都是年轻人，甚至于为了满足九局本身的暗世界定位，官方特意放宽了不少相关的管理，允许他们有着个性化差异，而不是克隆人大军一样的正规部队做派。

结果这会儿就个性化到围着屹立于蓝星恐怖直立猿之巅的怪兽要起了签名……

戴帽局长脸色铁青：“这帮家伙！”

“没关系的。”卡其色御姐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像是温柔的大和抚子一样看着被簇拥着的玄袍女：“殿下她只要不是作战的时候，都很温和，这种互动也有好处。”

用人性来压制神性什么的……应该有好处吧？

她不由回想起对方上一次展现出这种力量的时候——在东山市的街头。

那个凝聚起来但没释放出能量的小太阳固然可怖，然而更可怕的，则是驾驭着那一团能量的艾丽娅本身。

凛然如同神明降临，不食人间烟火。

卡其色御姐在那一个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真的窥见了神。

相比起那种没有人味儿的强大，她更喜欢看到艾丽娅平日里那惫懒的模样——起码那个样子的艾丽娅，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类，可以交流，可以做朋友。

神明什么的，太遥远太陌生了……

“哼，就知道自己要签名，也不知道给我弄两张……”戴帽局长微微撇开脸，小声嘀咕着：“这些家伙回去等着给我加报告吧！”

卡其色御姐表情瞬间就微妙了起来，眨了眨眼打量了一番秃顶局长——这位又是被谁给模因感染了？

而场地中央，玄袍女正在应付着自己粉丝们的热情，很是从容：“不要急不要急，大家都有份……签这里是吧？小伙子打得不错，我很看好你——这里？好姐姐的胸大肌真是浮夸，差点写错了……”

年轻的九局干员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其中一个情报科的小姐姐无意间问了句话，却又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

“陆前辈，刚才那个攻击，真是你弄出来的吗？”

大家的热情像是瞬间被定格起来一样，下意识看着玄袍女的脸。

精致得惊人，明艳动人，眉心半点嫣红似火灼人眼，凤眸一双烟波潋滟映容颜。

玄袍女签完了自己【陆颜倾】的艺名，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眼扫了一眼大家，而后压低声音招呼他们凑过来一点：“我跟你们说，不要外传——”

大家面面相觑着，凑过去竖起耳朵。

玄袍女的声音低沉且严肃：“那是我的必杀技，我将其称之为‘龙神的凝视’，必要时候可以施展出来，国家科学院都还没能解析出原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招数，千万不能随便告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