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节(2 / 2)

实际上在过去的蓝星历史上,大型陨石撞击蓝星的次数绝对不少。

然而相比起来,人类这几千年的历史太短了,却又太漫长了——短是指对于小行星撞蓝星的事件发生几率来说,而太漫长,则是对于人类的发展速度来说。

除非是有那么一颗体积庞大到现如今人类完全没有办法应对的小行星,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关键时候恰好砸下来,那才有可能在现如今的蓝星制造一场可怕的大灾变。

太小了没感觉,砸也就砸了。

更大了人类扛不住,发现没办法那就躺平了等死吧,更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的轨道一直在变动。”静静听着的吕将军放下平板,表情很是认真:“我国的三个天文台互相比对了观测数据,对方一直在微调着前进的方向,如果让它继续前进的话,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可以切入蓝星的公转轨道,泊入近地轨道上,被蓝星的引力捕获。”

“微调方向?这还是小行星?”鲁主任脸色变了又变:“怎么听起来像是活的一样?”

“这就不是我们现在能够看清楚的事情了,目前的光谱检测,说明对方是一颗碳质小行星。”吕将军端起茶杯,有些自嘲道:“这大概算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如果是一颗铁质小行星,那么一千五百米的直径冲撞下来,蓝星估计得重演一遍侏罗纪公园。

而且不同的小行星也有不同的应对方式,就目前蓝星的核武器储备,就算全部拿出来也仅仅只够摧毁一枚直径9000米的石质小行星,这还得保证要切实击中中心点。

而且爆炸摧毁之后的小行星残骸能不能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能不能落入大气层就能够被烧毁,都还不好说。

小行星本身和残存着砸到地上的小行星碎片,本质上不就是个加量加价的区别么……

“目前来说情况还不明朗,我们先等等看吧。”吕将军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巨大火箭,双手背在身后,好似无意一般询问道:“你之前不是去接人吗,接到了?”

“嗯,接到了,孩子挺可爱的。”重新捡起报告翻看着数据资料,鲁主任头也不抬:“NASA这是有病吗?预测坠落地点给我标个东山市?怎么不标他们家旧金山?”

“我们天文台的预测地点就是旧金山纬度,旧金山、日本和东山市都有可能,但更大概率是太平洋范围内,现在预测偏左偏右其实都差不多。”吕将军对此没什么意见:“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对于这种数据,无论是共和国的天文台还是NASA,其实都不会故意给出错误的信息。

坠落地点是推测,但是小行星的运行轨迹却是实打实的——要知道小行星最终坠落的地方到底是大家一起生存的蓝星,对于这些来自于星空之上的威胁,无论是共和国还是米利坚,亦或者是别的国家,都不会拿来开玩笑。

即便是南棒和本子这种世仇,遇到有关信息的时候都会共享出来,大家协商解决方案。

只不过目前来说整个蓝星有能力观测到这颗轨道变动小行星的,只有欧空局、NASA和共和国的国家天文台,这三个组织互相之间的信息经过多方验证之后,确定无误的一个信息,就是小行星如果被引力捕获坠落,那么坠落地区应当是在太平洋区域。

如果就这么干看着不管的话,这颗直径1500米的小行星虽然说不一定会直接砸地上,把谁的沿海城市给砸中,但砸到海里掀起的海啸也是无可避免的次生灾害。

理论上来说这次海啸的破坏力将会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两次大地震造成海啸破坏力总和的547倍,造成的破坏甚至有可能把各个国家的沿海城市给直接拍回上个世纪中叶——或者是上上世纪。

要知道当年的智利大地震和阿拉斯加耶稣受难日大地震这些载入史册的巨大灾害,死伤以十万计,都不足这次预估灾害的零头。

更早时候的1775年里斯本大地震和上面两次相差无几,就直接把殖民帝国葡萄牙给打回了原型,被覆灭的里斯本导致葡萄牙国力下降严重,可是那次海啸和这颗1500米的小行星坠落到太平洋里所能造成的海啸相比,仅仅只能算是小浪花。

“明天的发射计划,要继续吗?”鲁主任看完了资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如果这颗小行星会在一个星期之后抵达近地轨道,即便不坠落,那么我们的天庭空间站也会受到影响。”

“原定计划不变,也不能变——保持谨慎乐观态度,努力做事,认真观察,多做预备,严阵以待。”

“是,我这就去安排。”

“嗯……另外那个叫艾丽娅的孩子,真有那么可爱?”

“对啊,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多了个女儿一样,我要是——等会儿,老吕,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鲁主任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搭档:“你这……”

“我就问问。”吕将军摆了摆手:“辛苦了,你去忙吧。”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我能有什么话。”吕将军摇了摇头,否认自己是个老千层饼:“只是有一些过往的事情,让我对她有点在意而已。”

“过往?在意?”鲁主任登时竖起耳朵:“那你认识陆无瑕吗?”

“陆无瑕是谁?”吕将军回过头来:“你朋友?”

“什么陆无瑕?我有说过这个名字吗?”鲁主任一脸疑惑:“老吕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幻听啊?你忙,我去干我的活儿,早点休息啊,明儿发射场见。”

吕将军眨了眨眼,看着鲁主任抓起文件就出门了,走得急切不说还忘了把门给带上。

而且顺手揣走了自己桌上的一包刚拿出来的茶叶,以及只抽了一根的整包烟……

吕将军无语失笑,自己这老友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而且被他老婆管得死死的。

男人的正经爱好能有几个?抽烟喝茶喝酒而已,他把东西拿出来对方心照不宣地摸走,这就是男人之间纯粹的友谊——而且得瞒着老婆。

他把桌上的文件收了收,打开手边的抽屉,将其放了进去。

然而在关闭抽屉的时候,一个被放在抽屉里面被反着盖起来的相框,于他的指尖旁微微滑落,轻轻撞在了他的指尖上。

沉默了片刻,他拿起那个老相框,目光带起缅怀的神色。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但看得出来是老照片,彩色的色调透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胶片质感。

照片是在一个机场拍摄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飞行员站在机场的边缘,穿着一身颇有年代感的老式飞行员抗荷服,左手抱着头盔,还带着护目镜。

上个世纪共和国的空军发展其实是相对滞后的,在六十年代虽然有加装高空代偿服和抗荷服,但是总体看起来依旧是土气的模样,灰绿色的高空代偿服上下连身,中间是一圈鼓起来的腰带模样管道,头上戴着的也不是现在的飞行头盔,而是和坦克兵一样的防撞头盔,仅仅只是护目镜有差别。

这些空中装备一直在共和国服役了五十多年,直到新千年之后才被换装下来。

而旁边那个女人则是穿着一身女式夏布飞行服,这种衣服是共和国七十年代中期专门为了女性空勤人员修改的,更适合女性体型,原本应该是配备有头盔的,但是照片里的女人却把头盔给了旁边的小孩子玩耍,那是一顶白色的飞行头盔,正中还印着一个红色的五星。

这一男一女两个飞行员靠在一起,中间站着的那个飞行员头盔的小男孩笑容灿烂。

如果说这张照片仅仅只是这些内容的话 ,那么顶多就是吕将军小时候的全家福。

他父母都是空军飞行员的事情算不上什么内幕,甚至可以说是一桩美谈,毕竟他们一家恪尽职守,举家卫国,旁人无可指摘——说一对为了试飞任务先后因公殉国的王牌ACE给孩子开后门?

但是照片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站在这对夫妻的身旁,对方没有穿着飞行员的衣服,反而只是一身素白色的道袍,腰间系着一圈淡蓝色的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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