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公司裁员风声愈发愈近,甚至有不少员工已经顶不住压力先行辞了职,虽然夏爹在公司里纯粹算个混日子的职员,但随着员工基数的减少,他的地位,姑且,也算是水涨船高了一些吧?
起码现在倘若真有关于公司未来发展的提议,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尽是遭人无视了。
“怎么?”老爹一听,倒是来了兴趣,联想到大小姐那先知先觉的恐怖阅历,神思都有些飘忽,“难道说后世这块地儿,有大用途?”
大小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后来几年里这块地一直处于待开发状态,余爹竣工以后,先是来了个老太婆,仗着家里有些背景和底蕴,妄图在这里开发出一条商业街来冲击邺城市中心势力,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败给了现实。
西街的位置本来就算偏僻,虽然临近学院,但要跟那市中心抢夺生意,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个时代的人被金钱和欲望冲昏了脑子,想要干什么事基本都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幻想,看多了一夜暴富的例子,难免自己也有些异想天开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做出这样亏本的买卖,也是经常发生的情况。
到最后那老太婆又不得不将那一块地给卖掉,后来听说给政府开发成了别墅区,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招揽不到客源,几年下来,便是依然荒废在那里,实属有些浪费。
想着,大小姐又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后世这块地还挺糟糕的,来这的人,基本都亏到裤衩都不剩了。”
老爹就忍不住深吸了口凉气,“我去,女儿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想要老爹亏得裤子都没得穿?”
一边说着又有些无奈,“好歹咱们这几天过得也算小康,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那是他们开发方法不对行吗?”立夏就忍不住无语,捂头,在郊区卖名牌衣服和早饭,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光临?
大小姐还存在的那个世界里,西街那口地盘确实被这样里用了一段时间,听说还投资了不少钱,那几个还算是丰厚的投资商,在历经了几年艰苦卓绝的努力时光之后,终于是彻底,破产了。
也难怪不破产啊。
人家小区出门左手右拐两步路的功夫就能买到的烧饼油条,非要搞得那么高大上似的摆在西街那条商业街去卖,怎么可能会有人去买账?
俗话说物尽其用,但这种完全驴头不对马嘴的营业模式,要说不亏本,那简直就是抬举他们了。
“怎么。”不过这会儿老夏反而是摇了摇头,好笑道:“你对那块地有意思吗?你要开始搞房地产了吗?”
“不敢当不敢当,也就略懂一二吧。”大小姐特老城的在那摇头晃脑的,看得老爹都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有一说一,大小姐对那块搁置下来的土地,倒还真是有些心思的。毕竟其一,就是那块地却是有很好的发展前景,虽然后世里经过两家的整治依旧是扑街了,但那不过是运营思路上存在着问题而导致的后果,倘若真要有人用对的思路去治理,说不定,就能建造出第二个城市核心啊。
这还不是关键,其二就是,那块地再怎么说也经过了余爹之手,真要拿下来的话,说不定凭借着余爹的关系,指不定也会有点优惠啥的,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啥啥的不是?咳……
但真要拿下来的话,以老爹现在的薪资也无异于是天方夜谭,毕竟那再怎么说也是块土地啊,可不是几千元一月的零花钱就能一手包办下来的毛胚。所以这件事现在也就是个念想,宛如镜中花水中月那般,真要触碰的话,那肯定是连边际都摸不着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帮着老爹打响名声,做出个网文大家该有的样子,这条路给铺平了,后面的渠道才好走一些不是?
想着想着立夏又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真要上下而求索的日子还颇为有些漫长,有些东西,还真不是现在这个程度的立夏,就能轻易获得的。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就不太想说话了。
结果坐在前方的司机握着那方向盘,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一直等到父女二人胡侃完毕了,都沉默不言,望着窗外发呆了,司机小哥嘴角那不屑的弧度,就在不经意间,咧的更大了。
买土地?还是西街口那块?吹牛都不带这么漫无边际的吧?
生为土生土长的邺城人,校四级自然是知道西街口那块地所代表的意义和重要性。
交通发达,地势平阔,虽然比较偏向郊区,但那好歹也莅临着各大重点初高中。
像那邺城八十八中,三十六中,十二中,几乎全建立在了西街口附近。
真要拿下这块地的话,不仅要考虑到交通问题,更多的,则要考虑到学区房的附加分价格问题。
简单点来说就是,那一块刚刚建成的土地,没有个百来十万,那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兜里揣着百来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那都是土豪!一个顶十个的大地主,那样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轿车和司机,成天戴着副模样耀武扬威的装大尾巴狼,怎么可能落魄到,去个出租车上还要担心车费的地步上?
这也太胡扯了吧。
想到这里,小司机透着后视镜,看向父女二人的表情,就更加的不屑一顾了。
吹,继续吹,车费都出不起了,还要去搞房地产?
你俩人咋不把自己吹死啊。
第42章 41,犬子还是犬女
到了目的地,下车,父女俩还没什么对话,就看到小司机已经一脸如临大敌的透过后视镜望了过来。
等夏爹把那准备好的毛票塞过去之后,小司机才终于才算是有点眉开眼笑的意思,表情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匆匆塞过零钱,也不再多管父女二人,一脚油门踩下去,伴随着一声轰鸣,整俩小轿车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是怎么了?”这么副莫名其妙的态度整的大小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片刻的功夫也跟这人没啥交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自己高X潮了?
“你给他假钱了?”
夏爹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跟在后面摇了摇头,“没有啊?”
真心没惹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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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余爹跟他的建筑队伍所接的活有些累人,地点也有些偏。
邺城本来就是一小县城,开车的话,从左到南满打满算一个多钟的功夫就能开到底,大小姐跟他老爹在车上待了块四十多分钟,可见这会儿的地理位置,到底是有多么的荒无人烟。
到了目的地还有一段的路程要走下去,大小姐低着头,有些无奈,原先脚下踩着的那些破瓦砖姑且还算条马路,后面就越来越过分了。
野草慢慢覆盖住了原本的石砖马路,一路走下来,到最后,抬头才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景色,甚至就是一片荒芜。
周遭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施工材料,灰尘满天的,还有各种敲打着的声音,安全网都没舍得放,不过也不太需要就是了,毕竟这块儿真心没什么人爱来逛悠。
这年头人们的安全意识还没后世那么看重,毕竟都怀有侥幸心理,能省下的活计,自然是百无禁忌了。
“老夏!”还没站着一会儿,不远处就听到一身招呼,是个中年男子的粗壮呼喊,夏爹听着耳熟,不过大小姐一听就双腿有些发软。
当年余爹就是以这样的气势,手里提着根钢管裹硬生生的把他立夏从家里撵出来的啊。
但余爹很明显没有这样的自觉,从那边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丢下手里的活计,很是奇怪的望了一会夏爹身后那个抓着裤腿瑟瑟发抖的大小姐,就笑道。
“小丫头也来了,小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莫名其妙啊。”
“快喊人。”夏爹就装的一副家长的样子训斥。
“余叔叔好。”大小姐倒也乖巧,知道这辈子余爹是怎么都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的态度对待她了,就很听话的喊了一句。
语气甜的,惹得余爹那皱巴着的老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拍了拍立夏的小脑袋,“这丫头真乖,在家里一定很省心吧?”
夏爹就很没良心的重重叹了口气,然后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