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燃成绩倒是不错，只是当初却因为临时转学的缘故，从振华转入明德，错过了分班考试，这才委委屈屈入了高一五班，要不凭借她的实力，年级前三十顺利升入七班还是很有希望的。

只是话又说话来，说这话的时候张波那遮遮掩掩的语气甚是尴尬，也不知道解释给谁听，又究竟想要解释什么。

“不说这个了。”张波一挥手，倒是岔开了话题，顺手将基本满是比划的练习册丢了过来。“这次复习的怎么样？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的话，应该没太大问题？”

“好像不太行。”大小姐随便扫了几眼，在看清上面的题目后就有些无可奈何，“挺多不会做的。”

自己暑假的时候确实有点懈怠了，虽然耐克店那边早就没去打工，但平常也不意味自己能闲着，毕竟在空调房里翘着二郎腿吃水果也得耗费不少时间不是？

“是吗。”张波露齿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幸灾乐祸的打了个趣，“那你要糟了。”

说话的功夫考试铃声倒是打了响，学生们草草收拾了两下，也没有太多闲工夫胡扯，坐到了自己的考试座位上。

张波并没有再去多打趣两句，顺手拿着自己的文具，将书包放回讲台以后，就坐在了立夏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正好两人原先坐在拐角的位置就是考试时的序列排布，所以大小姐跟张波两个并没有太多的变动。

望着那转回头的身影大小姐有些不以为然，那张波成绩这么便太，所选择的题目下限也是相当之高，就比如那本练习册其中几题，都快要赶上后世奥赛难度了都。她大小姐这种普普通通的年级前三名普通学生，做不出来也情有所愿的嘛。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嘚瑟而被打了脸。

那张数学试卷下发过来的第一眼，大小姐匆匆扫了几面，翻过去，最后两道题上。

赫然印着的就是刚才考试前张波给出的那张习题卷中的，两大题。

偏偏巧还就是大小姐完全得不出思路的题目，甚至有些深邃到了连题干都读不懂的境界。

立夏就觉得好可惜，明明刚才张波那习题册上写着满满当当的就解题答案，结果自己就是懒得没看，现在考试了，自然是没办法再做什么弥补的了。

监考老师便是理科二班的班主任白玲慧，这批学生中有一小部分属于自己带过的，剩下的大部分孩子是从原先七班直升上来的，虽然并不算太过熟悉，但都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白老师也就没太担心他们会有哪些作弊的小伎俩发生。整个考场的氛围也就没有文科一班二班那么严肃。

前排的张波耸了耸肩，拿到试卷苍茫审题的时候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却是并没有多说，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大小姐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将自己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

场面上一时有些安静，笔尖刷刷的在试卷上一笔而过。

大小姐叹了口气，望着身边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寻思着个什么。

教室里安静无比，只有头顶的风扇在一笔一笔的划过。

一直到约莫二十来分钟的样子之后。

所有人似乎都还没有完成卷面上的试题，只有张波一个人站了起来，随便收拾了两下文具，站起身，最后检查两眼试卷，就走到了讲台上，“老师，我写好了。”

“就写好了？”白老师望着这位大才子，与之前的沉稳不同，此刻他卷面上的笔迹相当之仓促，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跟自己刚才那一巴掌赌气，“不再检查一下？”

但似乎在这本书里，面对这样的疑问，就从来没有起到过什么作用。

张波摇了摇头，讲卷子递了上去，没有太多的客套，似乎也确实因为刚才下脸面的举动赌着口气。

倒是在重新返回座位上拿起书包文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一张略显轻薄的小纸团，啪嗒一声落在了大小姐的桌面上。

“哎？”立夏眨了眨眼，还以为看错了。

张波干咳了一声，将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倒是没将纸团重新放回到包里。只是拽着书包急匆匆的路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半面侧颊，似乎在匆匆走过的时候还有一丝丝不经意的微红？

立夏愣了愣，考虑再三还是把那张**着的字条拆了开来。

结果一看就忍不住乐了。

这都是个什么东西啊。

上面的字迹自然是跟最后两道大题有关的了，只不过上面满满当当写着的并不是答案，而是一部分解题思路，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相当之详细，末了在结尾，张波还特意友情提醒了一句。

距离考试时间还长，不要着急，慢慢写，肯定能做出来的。

面对这样的鼓励，立夏一阵哑然失笑。这家伙平常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只知道学习，却没想到关切时刻还挺……嗯，乐于助人的？

兴许是动静闹得有些大，整个考场原先静悄悄的，这会儿却是有好几双眼睛时不时的瞄着身后，似乎不太清楚大小姐趴在桌子上偷乐着什么？

“咳。”就连白老师也干咳了两声，“那边那个同学，立夏，注意一下。”

立夏吐了吐舌头，这会儿才收敛了性子，乖乖巧巧的趴在座位上继续对付起习题来。

至于那张小抄，大小姐也没想好究竟是看还是不看，毕竟以她自己的实力，倘若用心下来的对付的话，也不一定就做不出来那几道题。况且连她立夏都搞不懂的题目，别的孩子也不一定就能做出来不是？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运气不好，就在大小姐想将张波传过来的小纸条趁着没人的功夫塞到桌位底下的时候。

“那边那个同学，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一旁的走廊里倒是出来了一声略带愠怒的喊声。

是个女声，听上去年纪不大，跟程七七带着点沙哑的特色不同，那嗓音略偏温柔了，可即便如此这会儿待着半点火气听起来却也格外的清脆好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立夏却觉得有些耳熟了？

“怎么了？”白老师愣了愣，看向了走廊里正在巡逻的监考老师，连忙迎接了出去，“禹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白老师，你们班的这个同学她在作弊！”被喊道名字的巡逻老师却是不管不顾，略带一丝火气气势汹汹的走到大小姐的座位旁，一伸手，直接将立夏抽屉里的小纸条拽了出来，“是不是这张纸片？我刚才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夹带作弊！校规里说这是要计零分处理的……等等，你是？”

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却是惊讶地愣住了，瞪着自己美丽的眸子，看上去格外的难以置信，“……立夏？！”

而至于大小姐。

早在那巡逻老师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愣在了位置上，连解释的劲头都忘记拿出来了。

“……禹学姐？” 一样是张大了自己红润小嘴，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年纪轻轻的监考老师。

“怎么是你？”

第89章 86，大义灭亲

第一场数学考试结束，老王依旧没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小姐刚在食堂角落找了个位置坐好，就看到禹学姐端着一盒餐饭吵着她走了过来。

立夏忍不住头疼。

“立夏，我可以坐这吧？”禹学姐也没啥大反应，打了声招呼之后，依然是皱着眉头望着大小姐，四处看了看，似乎还有些小不能理解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作弊？”

“好吧。”大小姐无可奈何的捂住额，这事还真有点不好解释。

人家张波也是一番好意，虽然说现在看上去是好心办坏事了，可自己把别人就那样供出去也太没兄弟义气了吧？

而且看上去当初交卷的时候张波还是挺着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缘故，可无论什么原因，立夏总觉得这会儿自己再去揭发点什么，总归有些不太好。

先前的事情本应该闹得很大，毕竟在明德这种一向以成绩说话的学校，又是分班考试，作弊这种小伎俩一旦被抓住那铁定是零分处理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