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别人家里的事儿,她也不好插手,自己也只是下意识去用最恶劣的角度去思考这场婚礼,从而保护人家小姑娘罢了。
可现在,梁甜上去参加游戏都成为了既定事实,自己也只得稍微乐观的方向去想。或许那所谓的低俗婚礼游戏,只是自己多虑了呢?
————
然而很可惜的是。
事实告诉大小姐,她所担心的一切,并不是多余。
眼看梁甜默默走到了最后的位置上,而另外那个精致妆容的姑娘实在邀请不来。
司仪也不好再耽误时间,拿着话筒走回舞台上,笑着吩咐起了游戏规则。
一听那规则,立夏只得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好吧, 还真跟自己想的一样。
这场婚礼所举行的小活动,碰巧是先前立夏所腹诽的那传纸游戏。
只是与自己印象中的更为恶劣一些。
那就是一般传纸,都会选择用那种抽盒装的软纸巾,而这次婚礼,则使用的是扑克牌。
嗯,扑克牌都知道吧?
就那种小巧,质地不算很硬,而且很容易被口中的热气湿润的纸张。
其实纸巾比之扑克牌要更容易湿上一些,但架不住长方形的纸巾,可以只需要将一角含在嘴里,等人接过去的时候,倒也不太容易两唇相碰。
可扑克牌就不一样了。
因为面积实在太小了,这磕磕碰碰的环境里,两张嘴唇偶尔擦碰一下,都是难免。
更何况那司仪还特别缺德的嚷嚷着多加的一条规矩。
那就是扑克牌不能只含着一角,那样就太没意思了,参赛者必须用嘴唇吸住牌中间的位置,然后等待下一位的接嘴。
这要是吸的久一点,纸牌被那热气湿透了,就跟两张嘴唇互相直接接吻没什么区别了。
或许同性之间接个吻还好。
可一个队伍既然有男有女,那么终归会有一对女生传到男生嘴里的案例出现。
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走运”了。
梁甜是最后一个上台的,由于伴娘队伍缺了两人,所以比男方那边排队要晚上一些。
等她走到队伍里,游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前方的几个女孩子笑嘻嘻的将纸牌含在嘴巴里,等待着身后的女生凑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亲密的缘故,一脸笑容的模样,面颊却有些微红。
司仪还在那大声鼓噪的气氛:“哎呀,再靠近一些嘛,你这么远怎么接的到?”
“对,对!嘴唇撅起来,不要害羞嘛。”
“没和闺蜜亲过嘴是不是!”
“牙齿碰牙齿,百年好合!”
逐渐往后,那话就愈发的油腔划调,越说越露骨了。
立夏在桌位上捂了捂额。
之前一直听说县城里的婚宴喜欢搞擦边球,自己参加的婚礼却大多是大城市的,没那么路过。没想到今天却是见识了啊。
到了最后,几个女孩甚至报道了一起,笑嘻嘻的在那凑着,明明也没啥,却愣是给司仪描述的有些不堪。
“舌头伸出来!”
咳,听听这描述。
是不是有些像那舌啥吻了?
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底下的亲戚也不知道那所谓的恶劣影响,一个劲的在那鼓噪。
“亲一个,亲一个!”
而在参赛台上的梁甜小姑娘,却被喊得有些不知所措。
前面接过纸张的女生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了。
虽然她身前是一位长相土里土气的小姑娘,和她接吻貌似也没多大心理负担。
可是。
自己的身后。
就是男方代表团啊……
难道待会要由自己,跟那个男生接吻么?
想着,小姑娘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那个男生,便是伴郎中其中一位。
一身西装,穿着紧束长裤与小脚鞋,露了半个脚脖子在外面。
梳着个发油满满的发型,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那一脸爆豆的脸盘却格外腻人。
尤其是自己回过头来被对方发觉了,伴郎粲然一笑,满脸的油腻与发黄牙齿,看着要多倒胃口就有多倒胃口。
小姑娘捂了捂腹部。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刚想找个借口偷偷下台。
却不曾想到,身前的女孩子已经转过头来,嘴巴里正含着那一块扑克牌。
“哎,快快快,到你了啊,赶紧接啊。”
司仪还在那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