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面前这个姑娘。
成绩还算不错,又颇为早熟的她,也已经开始在父母大人身边学着做起了生意,耳闻目染的开始参加宴会,结交人脉,甚至都已经吃过两三次大型宴席了。
而在她的思维里,所谓争个高低,已经不算是肤浅的流于小团体之间的冷暴力,而是打算学着大人那样,靠酒桌文化,一桌清酒定输赢。
在大人的领域里有一条很奇怪的规矩。
无论你身世如何,喝得少的,一定是最没地位最丢人的那一个,而喝的多的,酒量好的,则会变成整个聚会的焦点,饱受崇拜。
虽然喝个酒而已,莫名其妙就能比输赢这种想法,自己还有点接受不能。
但起码以大人领域的东西将那个立夏无声无息的打败,在她眼里,是一件异常有成就感的举措。
想到这里,她微微高耸着胸脯,一副拿准了立夏不敢接的有恃无恐。
之前也说过,参加过两三次宴席的她酒量倒是渐渐培养了,不说别的,起码和同龄人尤其是女生对垒,她还真就不信有人能比过身经百战的自己。
更何况听传闻,立夏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二代。
就更加没可能战胜自己了不是吗?
想着,那一双挑衅的眸子就望了过来。
带着点淡淡的颐气指使。
而旁边的陈芳语,却由于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没搞清楚这所谓的敬酒,不过是暗地里的比拼罢了。
“这样真的好吗?”
而反观立夏这边,微微一怔之下,竟是有些犹豫。
自己的确很少碰酒了,心生怀念。可一旦真要她去喝,她反而有点畏手畏脚。
就好像是坏孩子不学好似的,背着家长越过了那道底线……
不合适吧?
“别这么说嘛,这儿又没有爸爸妈妈在场,还是说你一直想当一个在襁褓中被父母呵护着的小宝宝么?”那女生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弃,依然在逼宫,“而且出来玩嘛,大家肯定要开心不是。”
说着,不等立夏反驳,自己首先将酒杯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的啤酒,竟是给喝出了白酒的豪爽。
“我干了,您随意?您要喝不下,想往我脸上泼的话,也成。”
这句话就有些冒犯。
吃饭本就图个随意,往人脸上泼,那梁子必然是结下的。
很明显,这女生是不打算给立夏退路了。
眼看人都这么说了,大小姐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摸过那啤酒瓶,咕咚咕咚的往空杯里倒。
她的手法很随意,没有眼镜女生那么专业,一眼看上去就有些像是门外汉。
那女的远远看着,嗤笑一声,假装好意的提醒:“不是这样倒酒的,瓶口要尽量倾泻,否则倒的你一首啤酒沫,难受都难受死了。”
这好像也是拼酒里的一环。
倒酒倒酒,讲究的就是倒出来的啤酒不能起泡,杯中气泡越少,就越代表你的专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种比拼。
就比如刚才这个女生,斜斜的提着酒瓶,小心翼翼,像是在浇花,样子滑稽,但起码气泡只有淡淡的一层,也算的上专业了。
而相比立夏,就显得随意不堪了。
只是大小姐并没有理她,一如既往按照自己的手法在走。
倒好之后,将啤酒瓶放置在了一边。
那眼镜女生咧了咧嘴,刚想嘲弄两句。
结果那双眼睛却猛地瞪大。
因为,立夏那看似随意的手法,并没有在杯中溅起多少的气泡,液体平稳,泛着淡淡的涟漪,甚至连一点一滴的泡沫都没有,看上去诡异极了。
“你刚才说什么?没太听清。”
而在些微的讶异中,立夏眨了眨眼,秉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了过来。
第226章 223,好狠
再然后的画面就有些诡异了。
立夏也学着那眼镜女孩的样子,将手里的水杯高高举起,然后仰头,一口闷下。
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喉管缓缓倒入,几乎是一口气的功夫,整个杯子见了底,哪怕是将它反过来扣在桌子上,也全然淌不下一滴的液体。
干干净净,利落无比。
这举动让那女生看的微微有些发怔。
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这姑娘也能做到一口闷。
要知道酒水一类的东西一向是最为辛辣的,白酒居首,啤酒次之,虽不说难以入口,可那股淡淡的苦味,倘若是第一次喝的人,定然是不可能表现的这么随意的。
最次的,也会被呛得满嘴咳嗽,满脸通红才对。
就比如自己第一次接触那般。
而在自己的印象中,或许应该说,是不少同班学生的八卦与腹诽中?立夏的确是一个宅女,见世面短浅,说是宿舍里蹲也不为过了。根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这么小的年龄就出席各类酒席场所耳闻目染才对。
这不科学啊……
眼睛女孩陷入了讶异,半点都回不上话来。
立夏却是神态自若。
擦了擦溢出了汁水的嘴角,满足的打了声饱嗝,眼神飘忽忽的望了过来:“你的名字?还没请教?”
这倒不是揶揄,只是立夏真的好奇,这个有胆量给自己敬酒的女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兴许是害怕和对方结下梁子,那个眼镜女孩微微一怔,不是很想给。
可转念一下这总退怯无异于落了下风,咬了咬牙,还是赌气道:“听好了,我叫胡美兰,在文科七班念书。”
文科七班的孩子大抵也是人中龙凤了,毕竟同为优等班,其分数线可比五班四班这类普通班要高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