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干嘛?翅膀硬了是吧,爸爸的话都不听了?乖乖站好!”自家女儿的古怪举动自是让张家父亲气不打一出来,当即伸手就要在那不听话的闺女脑袋上来了一板栗。
“这个时间段还是不要给孩子太多的压力为妙,马上就要高考了,心态上如果出现问题,影响的分数可不是那十多二十分了。”
结果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吆喝却响了起来。
在一旁看清了全程的周美兰老师职业病发作,皱了皱眉,实在看不惯这一顿粗暴的态度,忍不住插了句嘴。
“谁啊?”张家父亲皱了皱眉,本就在为了女儿成绩发愁的他莫名其妙被破了盆冷水,更是火上浇油,甚至打算将怒火烧到声音来源的头上。
结果扭头看去,忽然发现身后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张家父亲又是微怔,扯了扯嘴角,古怪的停下了动作。
在美女面前,无论再怎么粗暴的男人,也会收敛自己的身形。
更何况张家爸爸不过是一时血涌上头罢了。
“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张芝之却像是看见了就救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拉过立夏的手往自家老爹面前推,“这是立夏!理科一班的年级第一!我的好朋友。”
嗯,最后那句好朋友嗓门响亮,颇有一种和立夏站在一起就荣光满怀的错觉。
然而实际上这次考试,大小姐的成绩已经退到年级第五去了,而且张芝之本人也是知情的。
但她偏偏不说!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
年级第一的冲击可比二三四名来的力度要大上许多。
张芝之虽然傻,但心里还是有滴溜溜直打转的小算盘的。
“哟,这,年级第一!你朋友啊?立夏?我认得认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一听这话,张爹就有些受宠若惊,伸手就打算和旁边站着的高个女士握一握,“那您就是立姑娘的妈妈对吧?还真是母女相,一个比一个的漂亮!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随她妈!”
说罢,还伸出了大拇指,一脸鞍前马后的讨好。
立夏的大名哪怕在文科班也如雷惯耳,而且听老师那边的说法,本来立夏这个同学就是擅长文科的,不知为何偏偏跑去理科班上课,如果她当年选择的是文科专业,其成就可远比现在要耀眼许多。
张爹倒是发了狠的想要拉关系,毕竟能结交这么好的朋友,对于自家孩子来说也有不小的帮助。
只是这话虽然夸得赏心悦目,却偏偏拍在了马腿上。
周美兰老师微微一怔,表情瞬间尴尬无比:“那个,先生误会了,其实我是学校里的老师,心理辅导的周美兰,并不是立夏的家长。”
“是吗?” 张家父亲微微一愣,一大串吹捧都卡在了嗓子里,堵的整个脸色通红,却还是不服输的挠了挠头,“不过……胡老师您长得还真是漂亮啊,这话不是胡说,你看多俊俏水灵,这么漂亮……您要有女儿,估计也跟立夏同学一样精致漂亮,有精气神儿!”
到底是大老粗,形容女孩漂亮的词汇就那么几个,看着那磕磕巴巴的模样明显是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
挺好笑的。
“爸爸真傻!周老师可怜男朋友都没有呢,还生什么小孩?”一旁的张芝之唯恐天下不乱,嬉皮笑脸的刺她老爸。
周老师没有男朋友的八卦倒也在年级组里广为流传,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不过有一说一,这个八卦和立夏虚无缥缈的爱情故事就完全不同了,因为周老师,是真的没有男朋友……
咳,好可怜。
好歹也奔三了,没男朋友……
“你这败家孩子!成绩都那么差了还有什么脸子嬉笑啊你?”张家父亲气不打一出来,又把火气洒在了张芝之的身上。
周美兰也在一旁抿了抿唇。
原本本着职业素养,她还打算好好跟这位脾气火爆的家长聊一聊心来着呢。
结果这姑娘一句“可怜没男朋友”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怎么听怎么怪异,搞得她心情怪怪的。
呆立了片刻,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那陈先生,我们就先走了,我和立夏还有些事情要聊,二位请自便?”
这淡淡的语气,竟是带了点疏远。
莫名其妙冷下来的态度,让张家父亲为之错愕,挠了挠头,停下了吐槽女儿的动作,陷入讶异。
他还以为是自己哪一句话说的人不开心了。
结果毫不知情的张芝之还嬉笑着嗤笑她爹:“爸爸真傻,把老师都给气走了!”
“你这孩子!”
张家父亲气急,瞧着那成绩稀烂又喜欢顶嘴的毛丫头是愈发看不顺眼。
索性父女二人又开始耍宝起来。
立夏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身边闹情绪的大龄单身女中年。
“那,周老师,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
周美兰看了过来,伸出大拇指点了点不远处熙熙攘攘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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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原本是打算随便在学校小卖部附近凑合一顿也就完事了。
毕竟这两天诸事繁忙,好不容易将水木年华的事情搞定了,《剑仙》那边也发来了短讯,说是要商讨接下去的步伐,搞得她分身乏术,焦头烂额。
但偏偏周美兰不乐意,非说要请立夏吃一顿好的。
推辞不过,没有办法之下,两人也只好出了学校大门。
学校外倒也热闹,今天难得有家长做客,不少考好了的学生自是被老爹老妈端着去吃大餐。哪怕刚才的老爹都被一群家长们强架着去了隔壁相对豪华的一间饭店,在那胡吃海喝。
当然了,这些家长的目的就不是庆祝了,而是打算将夏爹灌醉,从而更方便办事。
他家女儿立夏那点独特的学习技巧还没套出来呢。
“我们就去那家吧,那家人少。”
看着大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周美兰随手指了一处看的顺眼的招牌,就提议道。
结果也不知道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入了那店口大门,就听到了一阵吵闹。
“我跟你讲!”
“咱俩谁跟谁啊!”
“就我那女儿,干!”
是个粗矿的男声,明显上了年纪的样子,声线中带着沉稳,却偏偏喝的东倒西歪的模样跟个酒鬼没啥区别,听得立夏那叫一个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