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距离高考出成绩的日子也是近在咫尺。
之前由于考试告一段落而渐渐松散的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毕竟高考成绩,那可是决定了未来的重要走向。
不说别人,就是隔壁院子的那些个邻居也逐渐收敛了玩心,重新将复习资料搬了出来,一边背一边比对着答案,也不知道想要弥补个什么。
高考对于很多人来说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们一生中只会经历那一次,会为了成绩不好而复读的学生终归还是少数。
这些事后才开始发奋复习的做法多少有些马后炮了。
而相比那些个邻居,立夏的表现就随性散漫了许多。
她每天只是一如既往的睡到太阳高高挂才起床,然后眯着眼,看着那些小她一年的学妹们背着厚重的书包在院子里穿梭,挥汗如雨。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因为长期无所事事而渐渐空虚的心灵,得到了异常的满足。
高二的学生依旧要补课,哪怕这会儿已经是六月末,七月头了,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暑假这个概念。
碰巧这两天正式入夏,邺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轰隆的雨声与雷声时而响起,哪怕是拼了命顶着风举起伞的学生,也依旧在猛烈的雨势下被吹成了落汤鸡。
每当看到他们这幅狼狈的表情。
立夏远远地在屋子里坐着,一边瞧着二郎腿,一边用舌头舔着雪糕,感受着舒适的空调温度,整张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志得意满。
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是抖S吗?是不是心理便态,见不得别人好?
这一切的一切也就只有立夏自个明白了。
不过说起来,关于估分的事情,由于那三份主科试卷自己回忆中写的都挺不错的,也就没有旁人那么的局促了。
反而周身弥漫着一种桥头自然直的散漫。
毕竟有恃无恐嘛。
在大小姐的印象中,哪怕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自己爆了冷门,分数线攀不上一本。
那也没关系嘛,二本的学校中,也有很多优秀的学府嘛。
如果再过分了一些,立夏这三年被吹嘘上天的成绩,连二本都滑档了。
其实也无伤大雅啊,三本的学校虽然学费贵了那么一些,但日常生活会相对自由一点,就当体验了另一种人生好了嘛。
反正这两天,大小姐的态度就是满满的六个字。
无所谓!爱谁谁!
轻描淡写的,就好像参加高考不过是重在参与的茶余饭后节目似的。
让不少邻居都为之诧异。
倒也的确。
不说那些太夸张的,就光提大小姐偷偷藏着的那张存款卡,那一串数字就极其的可怕了。哪怕她就是真的没学上,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都不用愁。
更何况,国内部分一本与二本大学的大门,完完全全是可以通过金钱给强行砸开的。
这么一想之下,想要大小姐没学上,这个命题实施起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一些。
或许是心有自持,这才导致了她的气质在一群畏手畏脚的学生里显得格格不入。
前两天的时候,立夏百无聊赖,甚至还主动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给那张楚余。
“说好的聚会呢?怎么现在也不见通知啊。”
笑眯眯的,却也不是在生气。
“呃,好像是被放鸽子了。”没想到张楚余摸了摸鼻子,却是显得有些尴尬,“请客的是我们八班的男生嘛,然后不是这两天快要出成绩了么?一个个心思都不在吃饭上了,干脆那边就提议,暂时把请客的计划往后延,等到成绩出来了再说。”
这类庆功宴必须得赶着日子去办,要么趁着考试结束的热度一鼓作气,要么就是成绩出来了,一些成绩还算不错的主动请客,请人们大搓一顿。
而放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反而不太好了,距离公布的日期越来越近,一个个人心惶惶的,哪怕是再好吃的菜也没胃口啊。
“要不,我们四个单独办一场先吃着?把黄媛媛也喊上好了。”张楚余抓着电话问着,边是担心大小姐生气,边是有些怀念曾经的四人宿舍,“说起来,那家伙好久不见了呢,也不知道考完了试去干吗了,一直没看她露头。跟个乌龟是的。”
虽然在吐槽,语气里竟是有些寂寥。
上课的时候,这俩姑娘最为聒噪,也最看对方不顺眼。处处争吵都能把人的耳膜给炸穿。没想到许久不见了,反倒是张楚余最先挂念起对方了来。
立夏啼笑,看来欢喜冤家这个词,真的形容的非常贴切啊。
“不了吧,有些事情,过两天好了。”立夏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笑呵呵的摇头拒绝了。
这两天天气比较热,的确不适合出门。不过拒绝出来得理由并不是大小姐又开始犯懒了,而是碰巧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只好将日程给推后了。
“这两天你要干啥?”
张楚余有些意外,下意识就问道。
以两人的关系,倒也不算唐突。
立夏却是神神秘秘的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记得看网页,或者看电视也行,说不定我最近就要出现在网络上了!”
“这么神奇?”
“肯定比你预料的还神奇!”
立夏笑眯眯的装大头。
放下电话,索性时光荏苒。
昼夜交替,很快便来到了三天后。
大小姐难得起了个大早,稍微洗漱了一番,匆匆忙忙抓过桌子上的面包出了门。
虽然时候尚早, 但早已入夏的邺城,哪怕是六七点钟的日子,也已经天光彻亮。
走出了门口那颗参天槐树的庇护,眼帘上随着而来一抹温热,炽热的光芒照在肩膀,仿佛再走上两三步,背后的水汽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明明昨晚睡得比较熟,可这会儿却感觉周身都异常的疲惫,她叹了口气,甚至想要扭头回家吹空调。
但是,她捏了捏拳头。
为了自己的作品不被糟蹋的太过分,这一趟旅途,却是必须得去了。
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车站。
上了一辆开往东郊格栏桥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