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小三的确人人喊打,尤其是这种搅合在婚姻之中的蛀虫,更是成为了父母双方离婚的催化剂,不仅毁了一个家庭,更是毁掉了孩子的心灵与前程,所以从胡妙然的角度来看,无论她是怎样去憎恨这样一个破坏了她的家庭的外来者,那都是不算过分的。
当然了,恨归恨,报复啥的还是尽量克制一下,毕竟出了什么意外,那都是触犯法律的,不值得啊不值得。
更何况俗话说得好,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所以胡妙然的一面之词,却也并没有特别权威的参考性就是了。
换句话说,那陌生女子,有可能并不是她口中的小三?而是一个在胡爹离婚了之后,与他阴差阳错搭上桥的后来者罢了?只是胡妙然撞见了对方与自家老爹亲密相拥的画面,所以下意识的将其当做了毁灭婚姻的破坏者?
人都是有偏执的,尤其是离婚父母的子女,总是会对父亲或者母亲二次结婚的对象抱有敌意,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会下意识地将其幻想成敌对方,也是预料之中了。
立夏的行为,却也不是为了给胡妙然泼冷水,好显示自己如何博学多才,是理中客。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对方放下心里的仇恨罢了。
毕竟恨一个人,的确是一件特别疲累的事情。
她还那么年轻,有学业要钻研,有大把的光阴陪着同学们去挥霍,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这样一种无意义的仇恨之中呢?
就不说那些个富丽堂皇的了,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小树林里哭泣,就连路过的学生都被闹腾得够呛了呀。
这也太埋汰了,不是?
“呵,你的意思是说,我妈跟那个男人的离婚,其实并不是那朵白莲花的错咯?难道我妈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施虐者?这是个什么道理?”
然而胡妙然却听不得这般道理,话音落下,她就跟个气势汹汹的小牛犊一般被刺激了起来,猛地一拍那课桌。
声音微响,就连本还在课堂里唠唠叨叨洋洋洒洒的任课老师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却是皱了皱眉,想将这两个捣乱的家伙给喊站起来。
可转念一想,上节课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那漂亮女孩的身边吃瘪了,难道说这节课还要让身边的同学开笑话不成?
于是无奈之下,也只好皱起眉头,吃人似的望了对方一眼,权当警告。
这才重新扭过头去,继续对着黑板上课起来。
而感受着那年轻老师不善的目光,怒气十足的胡妙然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内心的糟糕情绪,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质问起来。
“那我问你,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小三。”
话说出口,却也没有给立夏回答的机会,便是自顾自的接下了话茬。
“难道说,在我爸跟我妈尚未离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同居在了南郊的那一片别墅区里,难道这还不算小三。”
“又或者说,明明两边已经暂时停止了离婚协议的签订,可那不要脸的女人却在我老爹耳边吹风,让他赶快与我妈去民政局办手续,这样的行为还不算是白莲花?”
“再或者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胡妙然忍不住长吸了口气,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清明的眼珠子却在一瞬间弥漫上了淡淡的通红,很显然,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而将眼泪都给刺激出来了的恼怒样。
“在婚期之内怂恿我爹去跟那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借贷,甚至将这笔欠款归咎为我妈跟他的共同债务!让我们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人,我凭什么不恨她?我有什么理由不去骂她?你说啊,说话!?”
越说越激动。
虽然碍于那讲课老师的威压,胡妙然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制造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可那咬着的嘴角,还有险些从眼睛里喷出的火焰,都可谓一个气势汹汹。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恼火脸,就连处变不惊的大小姐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挥手,小声安抚着对方的心情。
“别别别,别激动……我只是让你稍微冷静一点去看待你父母的离婚风波而已,我可没有替那个小三求情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顿了顿,她才继续补充着说道。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大概也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嗯,那陌生女子的确挺十恶不赦的,你恨她,也的确是情有可原了。”
都说宁砍十个人,不毁一桩亲。
光是那蛊惑着双方离婚的行为,那都足够被千夫所指了。
更别提还在婚内搞小动作,让无辜人背负那一笔天价的债务?
这样的行为也太那啥了吧?
心机满满啊这是。
白莲花!
而就在立夏心思复杂的时候,倒是胡妙然叹了口气。、
虽然将积压在心中的愤怒发泄了出去,这姑娘的脸色看起来好看了一些。
但那皱着眉头的样子,依旧颇为的郁郁寡欢,很显然并没有因为对方终于理解了自己,而感到了高兴。
甚至那表情之中还聚集着一片荒凉。
“你理解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家现在已经快要被逼入绝路了,我把这事情告诉你,说白了,也只是多一个长吁短叹的人而已吧。
她还挺悲观的。
闻言,立夏却是乐呵呵的笑了笑。
也不多废话,却是神神秘秘的卖了个关子。
“那倘若我要是跟你说?我要是能给你一些帮助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开心点了?”
这么个说法多少有些幼稚了。
听到这话,对方就呵呵一笑。
明显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就连眉角之间都弥漫着一股:“你能给我什么帮助,你不和我一样,就是个没什么势力,甚至家境比我还平穷的学生而已么?”的质疑。
好吧,虽然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随行的几个闺蜜都已经隐隐约约了解到了大小姐的家境实力。
但毕竟在学校之中她很少去大手大脚的花钱挥霍,再加上平常穿的衣服,也是比较朴素简单的那一款。
所以在很多交集略少的同班的眼中,大小姐的家境,的确跟优越两个字挂不上钩就是了。
更何况胡妙然虽然整天嚷嚷着自己被逼入了绝路,但好歹也是那上京的户口。
这一所大城市究竟消费如何,经济又是怎样的发达?那肯定是广而周知的。
自然而然的,她也就并没有觉得一个普普通通乡下来的孩子,能在经济资源上帮助自己什么了。
这也不算是门缝里看人低了。
而看着对方那个散漫不解的表情。
立夏却也不去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