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体上是这样没错。”龙院士点了点头：“大型客机背负升空的话，能够将诛仙号送到18千米的高度，而在这个位置点火，助推器能够将其送到70千米……不，应该能做到接近80千米。”

诛仙号比航天飞机的体积小太多，坏处是载重不够，但好处自然就是轻便。

只能把航天飞机送上40千米位置的助推器，在诛仙号用的话能够将其送到80千米，足足八万米的高空。

这也是昨天模拟器数据验算出来的极限数据，再高的话助推器和诛仙号本身的对比取舍就不成比例了。

“电离层。”吕将军双手抱胸，看着全息投影，语气微沉：“80千米到500千米，这段距离才是考验帝江动力系统的时候……”

桌子上模拟出来的诛仙号全息投影，带着火光在这个区域向上冲刺着，它虽然抛掉了两个外挂助推器，但是原本挂在导弹的机翼下方还有两个稍小一号的助推器在工作，电离层的空气温度极高，这让顶着整流罩的整架诛仙号看起来像是被烧熟的大虾。

“之前的模拟都没有问题，但是在这个环节，我们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龙院士叹了口气，没有去看那个全息投影的模拟画面，只是端起茶杯有些颓然：“时间快要不够了，那边的改装工作差不多完成，我们这边却还不能拿出结果……”

“具体是什么问题？”

“整机的强度——我们缺少一个有效保护诛仙号的方式，在电离层上升，它的机械结构不同于运载火箭，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整机的机械结构出现连锁溃散。”

“那么在之前的模拟器里，她是怎么做到的？”鲁主任奇怪地看过来：“这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模拟器里面的材料强度数据，是极限最优值，那个结构强度来自于诛仙号骨架的特殊合金材料，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在真正的升空过程之中，这种材料会不会发生形变，所以我们保守地调低了数据，保证了最低阈值。”

“诛仙号的骨架……”吕将军若有所思：“如果把材料数据上升到昨天模拟器的数值，就能够成功吗？”

“应该可以。”

“那就调高！”

“可是我们——”

“不用担心诛仙号的材料强度问题，龙院士，您是航空航天的专家，但是相比起诛仙号，我更熟悉。”吕将军表情不见半点担心：“诛仙号的材料强度，远比你想象中还要高！”

“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模拟器的极限数据是合理的。”

“那……那好吧，但我还是要说，你们模拟器里的材料热力学性能，有点太优秀了——为什么不用到航天器上？如果我们的火箭能够有这种材料，发展会快很多！”

龙院士说话间，工程师们已经修改好了相对应的数据。

片刻之后，全息投影上出现了绿色的对号标识，意味着数据通过，而诛仙号的全息投影也在模拟画面中陡然加快了一截速度，硬生生向上冲出了15马赫的高速，去往更高空。

完全爆发的帝江动力系统，在这个材料学的数据下撑住了模拟性能测试。

片刻之后，全息画面被定格，模拟系统将原本标红的选项全部通过，巨大的【模拟成功】字样出现在指挥大厅里，工程师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鲁主任想了一下，用手肘拐了拐老搭档：“现在我们是不是把我女儿找来，然后告诉她不能说脏话，而且我爱她三千次？”

“……你的片酬还没有高到要离职的地步。”吕将军瞥了他一眼，而后笑了出来：“好了，把数据传输过去吧，我们还有三十分钟时间完成组装。”

鲁主任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不看爆米花电影。”

“我看科幻电影，虽然他们喜欢在什么东西面前都加个量子，显得这样就很厉害一样。”吕将军对此不置可否：“你知道那些技术到底是什么，我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就算现在蓝星也出现了这种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自然进化者，你也还是看热闹？”

“到底什么是神明？”吕将军挑了挑眉：“在我们的文明里，强大的人类进化而成的是仙，能够被称作为神的，多半都是些被迫登上封神榜的家伙，土地神或者山神河神之类的……好吧，那些也算不得真正的神。”

“那谁才算？”鲁主任一脸八卦：“没想到你这世界观还挺清奇。”

“那些本身名字就代表了意义的存在，你会把女娲叫成女娲大仙吗？”

“女娲听到了也不会对你有优待的。”

“我说的是女娲娘娘——倒不如说女娲娘娘也有点不像，真正能被称为神的存在，恐怕只有盘古大神了吧。”

“开天辟地才算是神明？”

“开天辟地都做不到，祂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神，你以为那是八百万神明的日本吗？还是说只要加个量子在前面，就是真正的神了？量子山神？量子水神？量子土地神？”

“行了行了，你还挺较真。”鲁主任连连摆手：“看出来你现在高兴，我倒是该接着忙了，不和你聊了，有空详谈，到时候我找本神话注解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哪怕祂是量子什么神都行。”吕将军抬手指着天上：“我现在虔诚地向祂祈求，请让我们成功拯救空间站。”

“不都是求神仙保佑的吗？怎么还得我们自己来？”

“神仙懂航空航天还是懂战斗机驾驶？”

“那你这也太不虔诚了。”鲁主任哭笑不得：“你这是求人家还是给人家添堵呢？”

“神也不会是全知全能的吧？如果真有神明的话，我觉得祂们起码是仁慈的。”吕将军仰起头，眼眸倒映着窗外的晴空，语气认真：“我们不奢求呵护，我们只是希望，能给我们一个证明自己力量的机会。”

“……”

“我们之所以希望探索更广袤的世界，不是为了争夺什么，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以人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请那些强大的存在——外星人也好，神明也好，什么都好，好好地坐下来，大家一起喝杯茶，告诉他们，星辰大海里有我们人类的身影，我们也做到了。”

“不应该是喝咖啡吗？”鲁主任挠了挠脸：“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只是为了能够和你坐在X巴克喝咖啡，我记得那文章是这么写的才对吧？”

“喝瑞馨咖啡？”吕将军回过头，幽默地轻笑道：“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够领到优惠券吗？”

“哈哈哈哈哈哈————”

……

……

“喝了无敌咖啡的我，可是绝对胜利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