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毛子现在都还有熊肉罐头卖,和本子的鲸鱼肉罐头一样,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大家这才安定下来,麻辣鸡丝嚼着熊肉包子,意外觉得挺不错——实际上她早些年吃来吃去都是上流的法国菜和牛排,共和国菜系在欧美被改得不成人样,换到共和国本土来吃什么都觉得新奇不错。
哭泣猫猫头吃东西的样子很奇怪,似乎她也是猫舌头吃东西怕烫,可是又怕烫又想吃,一边吃烤红薯一样左右倒腾,一边呼呼呼地直吹气,吃得满脸都是油花。
莲花想起之前离光小道姑说自己吃过熊肉而且还记得味道,不由好奇问道:“离光道长是什么时候吃过熊肉的?难道是以前被无尘道长训练到时候,在山里——”
说到后面,莲花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露出歉然混合着怜惜的表情,很认真地看着离光小道姑:“抱歉,我不该提的,那一定是不怎么好的回忆……无尘道长可真是——唉……”
离光小道姑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她的亲姐姐居然在DISS亲妈,想了一下之后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其实是在宴会上,熊掌什么的……芙小姐没有吃过吗?”
莲花愕然了几秒钟,然后羞愧地低下头:“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我忘了。”
她忘了自己也曾经是有机会吃的,无忧岛靠近吕宋之类的亚太地区,那些地方偷猎猖獗,搞得连带着无忧岛的宴会菜单上也不止一次出现过熊掌之类的菜式——尽管她一次都没吃过,碰都不愿意碰一下这些奇怪的东西。
在她长大之后,宴会菜单上也逐渐少了这些看似名贵实则也就那样的菜式,换成了更平和中正的传统宴席。
至于熊萝莉则纯粹是没见过,她小时候吃药比吃饭还多……
艾丽娅无语地啃了口包子,目光斜向卡其色狂放:“你好像也吃出来了,什么时候吃过的?”
卡其色狂放想了一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其实也是宴会上,我还小的时候这些事情管理不严,熊肉和老虎肉我都吃过……但是说实话,味道不怎么样。”
艾丽娅信他的话才有鬼了,他说起熊和老虎的时候几乎压抑不住的杀气尽管只是一闪而没,但是配合他那陡然凌厉的眼神,可想而知那是一段什么样让人心悸的回忆。
正常人和这些力量动辄数百公斤,一巴掌能够拍死一头水牛,奔跑起来比博尔特还快的家伙干架,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跪——除非他当初先是装死,然后勒住熊的脖子把它勒得窒息而死。
或者使用十字固将其限制住最后搞得熊浑身脱臼失去反抗能力?
亦或者是趁着老虎往前扑过来的时候,一个滑铲直接把老虎开膛破肚?
但不管怎么说,卡其色狂放这都是在隐藏过去,这家伙绝对曾经尝试过生搏虎熊。
猛男什么的又不可耻,有时候太谦虚了就等于是在装,这种人要么是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要么是心机深沉想要掩饰什么细节,以后搞三搞四。
但不管是哪一样都不是小伙伴之间该做的,大家就是要真诚,要交心。
艾丽娅的眼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狂放,你变了,你不是当初那个狂放了!
莲花目光转过来:“阿娅之前说也……难道你以前吃过熊肉?”
“熊肉?也?”艾丽娅愣了一下,而后面对着大家的目光,陷入了沉默。
思考了半秒钟之后,她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和卡其色狂放如出一辙的腼腆笑容——
“其实……我还小的时候,这些事情管得也不是很严,那个时候在宴会上……”
“……”
……
……
“奇怪了,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熊到处乱跑?这是第二只了吧?”
梅夫人站在雪地里,周围是一圈警惕的猛男,手里拿着上膛的霰喷,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围的丛林。
他们追杀那仨逃亡的货来到这里,三个人里面逃窜男最先被抓,老二男似乎是想要投奔一个边境线上的蛇头,转道毛子那边,结果被梅夫人他们找了过来。
可没想到人没追到,熊倒是不少。
昨天在路上遇到了一头冬眠之中被惊醒了到处乱跑的熊,今天又遇到一只。
只是相比起昨天那只刚睡醒还带着起床气的家伙,今天这只更多像是在逃命一样,压根没有回来再战的意思,现在已经跑没影了。
能够把熊吓得到处乱跑,梅夫人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密林里。
南棒的野外环境里,熊也好老虎也好,都是存在的,问题在于这些家伙已经很稀少了,毕竟早些年张狂乱跑的都被打死了,现在还活着的都知道趋利避害,躲开人类的聚居区不来凑热闹。
现代城市里生活的人很难想象在城市边缘的郊区居然还会有这些猛兽的存在,但实际上不管是共和国还是南棒,人类都是聚居建立城市城镇,有很多地方都是延绵的群山和密林,没有开发的价值也没有开发的能力,里面藏着不少在城市孩子里俨然传说一般存在的大型野生动物,熊甚至还算是比较常见的。
滇省的乡村孩子偶尔出门还能看到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亚洲象呢——那些亚洲象频繁出入村子寻找食物,铁制的防盗门都被亚洲象的铁头撞得凹陷下去。
大半夜和寻找食物到处乱撞的亚洲象就隔着一道铁门的距离,甚至眼睁睁看着铁门变形,这可比恐怖片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鬼怨灵来得可怖得多……
等了一阵不见后续,梅夫人也没有深入密林搞探险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动作快点赶过去,把那个家伙带回去交给夫人发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凶悍,难道是老虎?夫人喜不喜欢吃老虎肉?”
猛男们没有回答,梅夫人杵着长柄雨伞钻进车里,车队压着积雪轰隆隆驶过,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一个黝黑的足有两人高的家伙,从密林里钻出来隐藏在了边缘的阴影里。
它的身上往下流淌着古怪的粘液,藏在林中的眼眸带着红色的微光,那缓缓张开的大嘴,咧出了满嘴的鱼类利齿,扭曲的利爪前肢趴伏在地上,尾巴拖曳在身后。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揍得浑身肿胀扭曲的异形,带着浓浓的生化危机内味儿。
扭曲的怪物不甘地看了看地面上那还未曾完全消退的棕熊印迹,浓郁的熊类腥臊味道在密林边缘就这么中断掉,被道路上刮来的冷风卷走,完全没了后续。
“吼…………”
低低地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被冰封的河面,又看了看那些还带着汽油味的车辙,它还是选择了先撤。
轻车熟路地跑过去河边,扭曲怪物那带着骨板和尖刺的尾巴甩动着,几下砸裂开足有三拳厚的冰盖,呲溜一声钻进冰层下面的河水里,身影隐没在冰层下面快速游曳前进着。
一道黑影,在冰面下影影绰绰地顺着这荒郊野外的支流向上,奔向那接近繁华城市的主要水系。
食物……无数新鲜的……活动着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