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安排人去办,”刀疤男盯了一眼吔酒姐,而后沉默地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刑部姬合拢手里的文件夹,摘掉眼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想要找到一个原体有多难,甚至于近乎不可能……”银发女仆——或者说第九圣子奈因,这个时候双手交叠在下巴上,摆出碇司令的姿态:“我也是研究生物的,我比你更清楚这项技术的缺陷,这来自于被冰封在永冻冰层里的超古代病毒,甚至连适应当前环境都难以做到,你在痴心妄想!”
“血源病毒的名字,是哪里来的?”刑部姬有着超出当前谈话的冷静,甚至于是冷酷:“我不记得有这个代号。”
“共和国那边已经接触到了这种病毒,也是你投放的,对吧?”
“……我知道那件事,东山市的意外,但不是我,而是有人陷害破碎十字。”刑部姬身子后仰,依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是撒旦,你们圣十字当初的高层,他还在继续活动……借用圣十字残留的技术,你不去管他,跑来管我做什么?”
“因为你这样做是行不通的。”第九圣子奈因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大的野心,但是如果你继续这么搞下去,很可能会成为全世界的公敌……够了,停下来吧。”
“你亲自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刑部姬歪了歪头,目光转向吔酒姐:“如果我把她杀了,你会停下来吗?”
坐在旁边打哈欠的吔酒姐闻言一个激灵:“什么?我怎么了?”
不是,你们聊你们的,之前不是气氛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杀自己了?
第九圣子奈因没有接话,而是抿着唇,好片刻之后才低声道:“这个技术是错的……它不该出现在蓝星……”
“技术是没有对错的,错的是使用的人。”刑部姬收拾文件,语气里或许带着点失望,或许什么感情也没有:“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在做很可怕的事情。”
“对,有什么问题吗?你要阻止我?”刑部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会议室外走去:“离开这里吧,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你们来过,现在你们过得很好,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但是不要来打扰我。”
吔酒姐掏出枪对着她的后背:“你就准备这么走了?”
“如果你开枪的话,你们走不出这个房间。”刑部姬举起自己的左手,亮出自己的手环:“每秒钟检测一次心率,在数据波动超过预期的警戒设定之后,就会引爆埋藏在这座庄园内的红汞炸弹,那枚炸弹的覆盖范围是直径700米的圆,如果你有把握一秒钟之内离开700米远,可以试试开枪。”
“红——你哪来的那种东西?!”吔酒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挤出一句怒骂:“疯子……”
“制备红汞炸弹的技术,目前的蓝星除了米利坚的红杉领国家实验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会,而很不巧的是……”刑部姬微微侧头,眼眸带着寒光:“她之前也在北美地区。”
“紫罗兰重工的首席工程师。”第九圣子奈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得梅因找了她很久,没想到被你给找到了。”
“我知道你有了新的生活,不想要再去触碰暗世界,九局的庇护让你过得很安心,但那是你的选择,和我无关。”刑部姬放下手,推开门:“看在得梅因的份上,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安乐窝去吧。”
“这是关于血源病毒的研究资料。”第九圣子奈因掏出一个存储器,放在桌上:“我也仇恨着一些人……仇恨着很多事物,但是这种方式是错的,你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份研究资料是关于阻断疫苗的,如果你想要在最后关头停下来……就把你手里的血源病毒变种数据代入进去,制造一把打开枷锁的钥匙。”
“我没有枷锁,那是你的。”
“你有,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得梅因的孩子……”
“……”
……
……
“我们相识多年——好吧,我们相识两个多月了,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帮忙。”
和缓的语气,安然的声线,沉闷的压力,强大的气场。
“我不记得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坐在一起好好地喝杯茶了,何况我和你表哥四少还是同学……我坦白说吧,你从来不想要我的友谊,而且你害怕欠我人情。”
艾丽娅虎摸着熊萝莉,看着面前的人。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卷入是非。”
在她的面前,秦忘川端坐得像个小学生,战战兢兢。
“我了解,你在脂粉堆里找到了自信,感情处理得很好,生活过得很充实,有各种姐姐和妹妹哄着你,你不需要我这么一个你无法迷住的存在,但是现在你来对我说,艾小姐,请你为我主持公道……你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包哥……”
“包、包哥?”
“咳,我是说,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大小姐。”艾丽娅摇了摇头,表情平静:“你在我旅行的时候找到我,摆出可怜的样子,想要收买我帮你对付别人?”
“我……我是想要大小姐你主持公道!”
“那不是公道,他并没有得逞。”
“那么就让他也承受恐惧!”秦忘川咬着牙:“我该付出什么代价?”
“忘川啊忘川……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地不尊重我?”艾丽娅叹了口气:“如果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找我,那么那些伤害到你,伤害到你朋友的杂碎,就会受到折磨——我朋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那么他们就会害怕你,明白他们并不可以一手遮天。”
“……大小姐。”秦忘川咬了咬牙,低下头:“请你帮帮我!”
“罢了,他日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忙,但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我雇佣你们,但我并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代价来为我换取利益,因为我不缺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我更希望能够看到你们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说积极进取,弘扬正能量。”
艾丽娅放下在她怀里酣睡的熊萝莉:“这件事情就等到……明天晚上,我们有资本,但资本不是万能的,我们需要用更理性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秦忘川点了点头:“谢谢大小姐……”
刚好拿着一份资料走过来的卡其色狂放顿住脚步,诧异地看着表情恍惚走出房间的秦忘川,目光跟着他直到他走过拐角:“他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觉得当前版本他被削得比较厉害,无往不利的软饭技能在我这里施展不开。”艾丽娅接过资料:“查清楚了?”
“额……怎么说呢,挺让人惊喜的。”卡其色狂放耸了耸肩:“你有得借题发挥了。”
南棒这一亩三分地太小了,小到一抬头全是熟人,关系网牵连得复杂。
实际上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真要有人回顾南棒的历史,就会发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交集——当年搞学生斗争反对军事独裁的文律师,还曾经在空降旅服役,顶头上司就是后来的军方独裁者全斗焕,这事儿跟谁说理去?
主要是因为这个国家太小,小到精英阶层其实拢共就那么多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打交道。
“没想到这个小黄社长还是三桑财阀大公子的人,可以的嘛,关系还挺近,怪不得有这么多请柬。”艾丽娅翻了翻资料:“这叫什么?东宫洗马?太子近臣?他大公子这么牛啤,怎么不给自己起个名字叫李承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