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2)

“魔鬼!你是魔鬼啊啊啊啊啊——”

「笃———」

一柄剔骨尖刀贴着他的脸颊重重地刺入木墙,锋锐的刀刃擦过他的耳廓,刺痛和冰凉感同时出现。

肥头大耳的男人颤抖着手摸了摸耳朵,那指尖的鲜血让他再度大呼小叫起来,跟死了?一样惨烈。

“闭嘴!”

羽绒服女双目带着血丝,抓着他的衣领将其拉了起来:“你们绑架的孩子,在哪里?!”

“我、我没有!我没有!!”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们绑架来的孩子,在哪里!!”

“我……我……”

「噗嗤——」

另一柄剔骨尖刀重重地刺入他的大腿,直至莫柄。

羽绒服女面无表情地扭动着刀柄,在他的血肉里一点点搅动着,语气逐渐不耐:“告诉我,在哪里!”

“在、在地下室!在地下室!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拔出剔骨尖刀,随手把这个死胖子丢到地上,羽绒服女抓起旁边的水晶玻璃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捣蒜,直到对方满头满脸都是血,模糊得像是马赛克一样,她这才拔出墙上的那把刀,扎在了他的后背心,了断了这货的狗命。

这是一个娱乐厅的包间,还在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可是现场已经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血液顺着沙发和茶几蔓延开去,混合着酒液滴滴答答地落下。

她原本是不想来招惹这些黑恶势力的帮派分子的,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妹妹。

但是在寻找的路上,她却发现不止她妹妹失踪了,连带着还有游客的孩子也失踪了,偌大的商圈都传遍了对方苦苦寻找的事情。

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单纯的她先是找到了隔壁的年轻混混,询问对方是不是有人在有计划地诱拐小女孩,而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她起了疑心,在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之后,年轻混混透露出一个骇人的消息——

确实是有一支帮派势力,一直在做着人口贩卖的勾当,不管是本土的孩子还是从其他国家买来的姑娘,他们都收,甚至于还从中东的战乱地区购买所谓的奴隶,用来填充红灯区——成年女性一千多欧元,未成年的只要八百,走海路偷渡进来,转手就是十几倍的价格卖给那些不见光的隐秘红灯区,赚得盆满钵满。

羽绒服女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妹妹被这帮人掳去了,但是年轻混混却又表示,对方对于本土拐卖的孩子很克制,就是害怕被官方追查,只有那些偷渡来的没有人管,他们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贩卖。

可这个时候给解释,谁愿意听呢?

羽绒服女心里既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拐走了,却又寄希望于能够在这里找到她,于是一咬牙直接找了过来,顺藤摸瓜找到了这边一个对方的窝点,伪装成侍应生混进来之后,推开包厢的门就开始乱杀。

她之所以骤起发难,主要是怕对方有枪——干这种跨国奴隶贸易的,刀口舔血搞点枪什么的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中要弱太多,等到回过神来,七八个人被她全干掉了,只能是从最后一个小头目身上找信息,好在对方透露了地下室的秘密。

扫了一眼那些陪酒的女人,她们战战兢兢像是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一边咬着自己的手一边哭,生怕哭声惊动了这个恶魔。

下意识地想要在自己这身红色羽绒服上擦擦血,可是临到动作的时候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手顿了一下,把刀在死胖子的身上擦干净,这才整理了一下并不合身的袖摆,把剔骨尖刀反手藏好,声音沙哑道:“你们就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有人告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报复的。”

说着她端起旁边的冰块塞了几块进嘴里,让自己努力地在疲惫中保持清醒,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

“地、地下室没有孩子……”

一个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声音在发抖,轻飘飘地。

羽绒服女回过头:“什么?”

“地下室没有孩子……那里只有他们买来的姑娘。”那个女人喉咙滚了滚,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我也是被拐卖来的……我想回家——你能帮我吗?”

“不能。”羽绒服女不想帮任何人,她只想要找回自己的哑巴妹妹。

“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回家,你起码帮我杀了他……”那个年轻女人裂开嘴露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满脸鼻涕眼泪抹花了浓妆,看起来丑陋得很,声线却很清丽:“他在骗你下去,那下面有一帮人看管着那些姑娘,而拐卖的未成年孩子,在另外一个酒吧,在东五路的那间酒吧下面。”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今年16岁。”那个年轻女人用力地擦了一把脸,露出浓妆下面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蛋:“我来自庆尚南道,来釜山找工作,被他们扣留了所有证件,只能被困在这里……”

羽绒服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推开门往外走。

临出门的时候,她动作停了一下,轻声道:“我还会再找几个人问清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找那些人的时候,会清空出去的路,你可以尝试逃跑……如果是假的,我会回来杀了你——你现在可以承认你骗我,我只会打晕你,不会要你的命。”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年轻姑娘目光扫过周遭的姐妹:“她们大多数都和我一样,只是被妈妈吓坏了,不敢说而已,不信你可以去找妈妈问,她比我更清楚那些姑娘被藏在什么地方。”

“那个妈妈,在哪里?”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那便是账房。”

“你跟我一起去。”

“……好!”那个姑娘站起来,咬着牙,表情变得坚毅:“给我一把刀!”

“不用,跟我一起就是了。”

说着她拽起那个姑娘,袖子里的剔骨刀翻转过来,刀尖抵着对方的后背,将她挡在身前往前面走。

她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尽管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认真。

但是她只相信自己——这是她这几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或许一百次里面只有一次背叛,但是也只需要一次背叛,就会要了她的命。

当初队长越狱之所以被围捕,也是因为有人背叛,而且对方还是在牢里和她们一起受苦的同伴,就仅仅只是为了出卖同伴可以换取些许的优待,就毫不犹豫地把队长给告发了。

羽绒服女并不清楚自己队长的后果,更不知道她曾经一路去到了共和国的东山市,引来了一头暂时休憩的哥斯拉,只知道自己队长的全家都没了,而且队长也没了。

走廊里人来人往,每个隔间里面都传出来了巨大的喧嚣声,有音乐背景的声音,有嬉笑打闹的声音,甚至还有清晰的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这个不大的歌厅里藏着一个销金窟,纸醉金迷,之前惨烈的搏杀全都被这些声音掩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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