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桑财阀虽然很龌龊,但也还没龌龊到这个地步,毕竟两条腿的继承人不好找,但是两条腿的美人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玩具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多得是。
只不过四儿子这个当初拿来防备自己儿子的后手,对于三桑总裁来说逐渐有了新的变化。
虽然一边是羽翼逐渐丰满,野心逐渐膨胀的大儿子,就差没叫嚣着天下岂有二十年太子乎的豪言,抢班夺权。
但这好歹还是内斗,即便让位出来,他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三桑财阀依旧是整个南棒一家独大的财阀。
但另一边来自官方的打压,让三桑财阀有些不堪重负——官方想要让三桑财阀的嫡系不再拥有直接继承权,不再让他们裹挟国家经济命脉,这才是挖他们根的做法。
不姓李的三桑财阀,那还叫三桑财阀吗?
不得已之下,三桑总裁只能是把第四个儿子的存在对内公开,给一些心腹打预防针。
并且他给对方制造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身份,准备让他作为三桑财阀嫡系败退之后的继承人。
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儿子,但是谁也没有法律依据说这是他儿子,所以这就不是。
即便官方再怎么打压,这点余裕他还是有的,指鹿为马说不上,但是指嫡说旁,大家都得捏着鼻子认。
除非官方真想要和三桑财阀鱼死网破,那样的话可能就是南棒版本的红丸案再现了……
只是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现在来看大家都还是僵持,谁也没有打破僵局的力量。
为此三桑总裁不得不安抚两个儿子的情绪,尤其是大儿子,把原本他手上就掌管了不少的筹码再加一些,告诉他第四个孩子是权宜之计,他才是自己中意的三桑太子。
也不知道大公子是真的蠢还是装得蠢,但他起码表面上是相信了这套说辞,也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
而二公子对此看得很淡,一切都是父亲说了算,大哥说了算,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三公主和四公子年龄相差最少,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说得上话,从小没有爹妈关照的四公子极度缺乏母爱,反倒是把三公主当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尽管他们也没见过几次。
而三公主的小心机也很简单,想要把四公子拉拢到自己和二哥的阵营,让他疏远大哥。
毕竟如果南棒官方这次真的赢了,那么自己父亲大概率是退居幕后,就算现在的小男孩是傀儡,以后也会成为真正的执掌者。
到那个时候她也年老色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就要维系在这个便宜弟弟身上了。
小男生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来的事情,他享受的是专门的家庭教育,在这座庄园里他就是小皇帝一样的存在。
但是再怎么奢侈的生活,在成为他日常十多年之后他也会觉得腻了,反倒是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常向往。
在他看来,似乎外界就是一个更大的庄园,也能够任由他像是在这里一样肆无忌惮。
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却在思考明天生日宴会的事情,抿着唇情绪不是很高。
“姐姐,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明天我的生日宴会,大哥可能要帮我招亲。”少女叹了口气:“父亲没有反对,可能是当初姑姑的事情,让父亲很不满……”
她姑姑当年就崇尚自由恋爱,结果也不知道恋爱了谁,一副死心塌地不愿意嫁人的样子,最后被逼急了愣是找了个保镖队长演戏。
为此她爷爷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还把那个保镖队长送去深造,希望培养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赘婿。
可演戏毕竟是演戏,演了几年对方不干了,估计是光有得看没得吃不满意,提出分手——事情闹得很大,算是整个三桑财阀的丑闻。
现在她姑姑独身一人,外界说起这位三桑长公主都是嘲笑居多,她父亲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继续重蹈覆辙,还不如趁着现在年轻的时候多拉拢一点盟友——刚好大家联姻可以共同对抗咄咄逼人的南棒官方。
说是生日宴,然而本质上却是一场抛头露面的卖身宴,好歹还保有一点少女心的她能高兴才怪了。
小男生皱了皱鼻子:“那些讨厌的人,把他们打出去不就好了吗?之前一个佣人把我的鞋子弄脏了,我也很生气,但是打断她的手之后我就不生气了——姐姐你不要不高兴,我帮你打他们!”
“哪有那么简单……”少女浑然没有在意小男生随口打断佣人的手有什么不对,而是在意着自己的所谓幸福和白马王子:“要是联姻对象是那种高大帅气的,而且性格又温柔……就像是齐柏林先生那种,我其实也可以接受的……唉……可惜我们国家哪有合适的人,一个个又矮又丑,就算是电视里面那些所谓的明星,私底下也就那样了,没什么看头……外面什么事情这么吵?”
她疑惑地回过神,走出去看了看。
原来是门外一个提着水桶的妇人表情麻木地工作着,守在门口的保镖呵斥她离开,双目无神的她被推搡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忙道歉,却不小心把水桶打翻了,弄湿了保镖的衣服,引起了争吵。
小跑着赶到的管家不住地道歉,表示这是才从三桑庄园那边调过来的佣人,不懂这边的打扫路线。
少女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走吧,以后注意点。”
管家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是,是,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地教育!”
“等等!”四公子从房间里窜出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刚才是不是打翻水桶了?我的规矩怎么说的?”
管家表情僵了一下,讪笑道:“少爷,她……她也不是有意的……而且天这么冷……”
“天冷关我什么事?”四公子翻着白眼,满不在乎:“让她去外面罚跪,记得每隔十分钟给她泼一桶水,这叫规矩!”
少女不满地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弟弟:“你以后注意一点,去到外面的话不能说这种话,会被人抓住针对的,就算他们是贱民,你也得做出一副温和的模样给他们看,明白吗?”
“哦。”四公子有些意兴阑珊:“那我就不能让她罚跪了?”
“随你吧,反正不要弄得谁都知道就好,做事情谨慎一些。”
“好吧,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规矩,可不能就这么坏了——改成抽鞭子吧,把我的马鞭取来。”
“……是。”
……
……
“什么是规矩?”
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手里握着檀香木的扇子,点了点旁边的白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都是规矩,规矩不能坏,但是前提得是这些规矩本身就不坏——”
“对!”东观夜连连点头:“阿娘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