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没抽。”
“你这不带着呢么,年纪轻轻的少碰点烟酒,小心阳痿。”
“……”卡其色御姐下意识扭头望过去,后者却隔着厚重的单向玻璃防护幕墙看着里面的画面,并没有盯着她多说几句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有意提点,还是无心之失。
摸了摸身上,丰腴道姑找出一盒火柴,稍显笨拙地打着火,低头将香烟点燃:“那是熬狼的法子,以往那些猎户想要训狼,就得这样反复地打,打到狼觉得你是狼王为止。”
“有用?”
“谁知道呢,说得现在你能见到多少野生的狼一样。”丰腴道姑嗤笑道:“而且有听话的狗,谁还会辛辛苦苦去训狼?那玩意儿野性十足,脑生反骨,有机会到底是要咬人的。”
“守山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卡其色御姐眯起眼睛,呢喃出声。
丰腴道姑并不接话,只是歪头看着里面的玄袍女,而后挑了挑眉:“她这表现,可不像是没有经历过腌臜事的,看不出来现在的小年轻这么有手段——你也一样?”
“我不行,让我去做点什么可以,动刀动枪之类的,但要是玩这套……”卡其色御姐摇了摇头:说实在话,我没那个心性。”
说是冷漠也好,说是无情也罢,甚至可以说一句阴险狡诈——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是什么正面的形容词,这些手段算不得堂皇正大,和人们想象中那种王霸之气一发,四方叛逆纳头便拜口称明主的桥段相去甚远。
若是按照话本里的说法,应当是玄袍女礼贤下士,而鹰钩鼻男被感化之后深感愧疚,将一切内幕和盘托出。
但是并没有——暗世界斗争不是绣花,不是请客吃饭,没有那么温文尔雅。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些家伙说不听的话就只能打醒,打不醒的话那就直接打死,终归是有别的谁会顶替上来,然后填满这片黑暗的罅隙,就像是挖空了淤泥泥潭的中央,并不会让整个泥潭澄澈,只会让那些肮脏的污水再度灌进去填充更替一般。
除非能够清扫整个泥潭,清洁成片的大地,再从外面引进来新鲜清洁的活水。
丰腴道姑抽了几口烟,又把它掐了:“你见过大日女尊了?”
“嗯,之前见到了一次,她好像是和殿下谈好了,九局那边怎么说?”
“有什么怎么说的,反正都是捡来的好处,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心疼,高天原能过来帮忙干脏活累活,倒不如说那些正在犹豫的家伙反而下定了决心。”
这就跟一起吃饭一样,单独吃觉得好不好吃也就那样,但餐桌上但凡多了双筷子抢,就算是不觉得很香也会下意识参与竞争多吃点,这是人类的本能。
或者说是人类的幸存者偏差——不会抢食护食的人,早早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没办法将自己的基因传承下来,自然也就没了与世无争的天然性子。
存天理灭人欲什么的,不是说要完全抹除这些好胜心和欲望,而是说欲望要有一个度,超过这个度的欲望就是恶念,那才是需要被抹除的,相比起来古时候那些秃驴的说法才是正儿八经的邪道,搞什么四大皆空,也不见他们停下扩张,空一空自己的心性。
“万道长过来,就只是为了看热闹?”卡其色御姐沉吟了片刻,侧头望过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不能是真来看热闹了?”
“能,但是我不信。”
“是啊,我也不信……我过了看热闹的那个年纪了……”被称为界碑的女人挠了挠头,自己也带起几分疑惑:“我甚至都不记得今年我几岁了——老了啊……老了……”
卡其色御姐闻言眉头微皱,倒不是说她这自嘲有什么问题,而是她在回忆对方生平的时候,也产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那是一种微妙的顿挫感。
就像是原本应当是线性的时间平衡,变得不那么平衡了,有一些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自己原本‘回忆’之中的细节对不上,世界都在错位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收敛思绪,卡其色御姐在旁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所以万道长是找我,还是找殿下?”
“找你们俩。”丰腴道姑思索了一番,定定地看着她:“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你要记住,牢牢记住,或许可以帮你们一把。”
“记住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如果你去到冰天雪地之中,记得不要进入密林里,那不是回家的路。”
说完丰腴道姑就不说话了,转头继续看里面的场面,看见那个鹰钩鼻男颓然地开合着嘴,似乎是在说什么。
“……然后呢?”卡其色御姐有些恍惚:“就这?”
“对,就这,更多的我不能说,或者说……”丰腴道姑思考了一下,而后摇头道:“或者说,我也不记得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记得当初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是现在这般模样。”
“???”
这一刻的阳光,依旧透过窗棱照进内里来。
但这光,是冷的,没有温度。
……
……
“他的意思,是他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卡其色御姐坐在房间里,抱着一杯热茶,语气有些飘忽,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不是真正的O理事,而应该称为O理事的替身之一,本身就是24个理事之一,结果现在又搞了三个替身,还认作他们的父亲,这画风怎么这么眼熟呢……”
玄袍女在那里摆弄着资料,而后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三个义子,三分归元气!这分明就是雄霸!”
作为风云世界里难得的真正一个半反派里的一个,雄霸可谓是成也风云败也风云,就是不知道包括小丑先生在内,鹰钩鼻男和另外一个所谓的养子,哪个才是风云,哪个又是剑晨。
玄袍女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剑晨必须死而已。
顺带一提,老马就是个画漫画的,懂个屁的风云,尤其是风云三,甚至不如同人作。
无名,YYDS——
“嗯……”卡其色御姐应了一声,而后抿了口热茶,像是冬天冷到了一样蜷缩在沙发里,不愿意动弹。
“怎么了你?”玄袍女望着她:“之前还元气满满的,怎么现在看着就像是要冬眠了一样,你难道是乌龟?”
“我倒宁愿是乌龟,起码缩着头有个壳护着自己。”卡其色御姐叹了口气,望向玄袍女:“大小姐,你信穿越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