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犯了小姐!”
“哦,然后呢?”
“然后我给了他惩戒——”
“怎么惩戒他是你的事情,而且故意伤人是犯罪的,你有病和我有关系?”
艾丽娅算是看明白了,这货是来善后的——多半是自己期待的都市爽文剧情进展到了新的阶段,他们开始怕自己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搞事情就完了呀!
心软是不可能心软的,只有把对方玩得筋疲力竭生不如死,才能过日子。
如果自己不是对方值得惧怕的存在,是不是现在就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等着那个劳什子大公子来临幸了?
所以这就很扯淡,你给我台阶我就要下,你认错我就要接着,这是个什么道理?
好人就得被拿捏,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
为首保镖的表情僵在脸上,好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好,我懂了,小姐这是要让他们死!”
“我说了,你干的,和我没关系。”艾丽娅摊了摊手:“我有让你拿刀捅他?还是有让你搞这些场面给我上眼药?话说你听得懂什么叫上眼药吧?毕竟你国语这么流畅。”
“……今天的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为首保镖这么说着,意有所指。
“呵,那你想怎么解决?”
“犯错的人在这里。”
“在这里吗?”
“在这里了。”
“真在这里了?”
“真在这里了。”
“人齐了?”
“齐了。”
“那好。”艾丽娅笑容收敛:“在场的所有人,你把他们全都用水泥封油桶里,沉到釜山港外海去,我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
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那些保镖,和为首保镖自己。
艾丽娅算是看出来了,这货披着一身保镖的衣服,实际上应当是管家之类能话事的角色。
为首保镖脸色微微一变,那稍显谄媚的表情收敛起来:“这位小姐,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呢?”
“闹大?哦,那我女儿家的名节就不值钱咯?”艾丽娅歪了歪头:“我说啊,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保镖顿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艾丽娅是谁。
之所以他来救场,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了财阀之间的大变故,而且知道对方的护卫敢直接动枪,这一来二去就相当于是惹到了真正的过江龙,对于现阶段的财阀来说息事宁人是最好的办法。
艾丽娅期待的爽文剧情,还没有到真正揭晓龙王身份的时候。
为首保镖看着艾丽娅那一幅纯真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微微低头:“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共和国人,有来头的不少,但是护卫敢在海外直接动枪的,大概率是灰色地带的存在。
三合会?和胜和?新义安?三联帮?亦或者是北地的那位金夫人?
“不用看我,你慢慢猜,猜到了有奖励。”艾丽娅也不着急:“现在你该继续给我交代了,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要怎么解决的。”
为首保镖想了想,又想了想,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痛哼的挨刀保镖:“看来小姐还是不满意……如果你们全都在这里意外死亡,那就是小姐的意思了,你们听懂了吗?”
追逐保镖们如梦方醒,膝行爬过来不断地在地上磕头求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说着艾丽娅听不懂的南棒语——女娲压根没给她翻译这些话——甚至还有当着她的面自己打耳光的,一个巴掌比一个巴掌狠,打了几下愣是吐出来两颗牙。
锅,被扔了回来。
要不怎么说这帮人干事情下作呢,哪个姑娘家遭得住这种场面?
心软的早就松口了,心硬的多半也不愿意看,要么直接去找正主,要么来点狠的,可总是要有个表示,找正主那就是有的谈,来狠的反倒是落了口实给了把柄。
但艾丽娅的心,是薛氏虐猫子也看不穿的心,既是软的,也是硬的。
她抬手捂住莲花的耳朵,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可是那面若平湖的冷漠,却让为首保镖越发捉摸不透,心神不宁。
这一看,就是足足五分钟。
磕头的把自己磕晕了,打耳光的把自己打得背过了气去,那些干嚎着求饶的在干嚎了五分钟之后发觉了事情不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看艾丽娅,又看看为首保镖,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反倒是莲花按捺不住不看不听五分钟的煎熬,时不时捂着脸的手岔开指缝往外看看,而后又被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又看看,又闭上眼睛,最后干脆把自己的思绪交给了里人格,直接就睁着眼从头看到尾了——倒是没有让艾丽娅拿开捂着耳朵的手,也没有开口说话。
是眼神!那是白莲花绝对不会露出来的‘这帮人该怎么弄死比较干净’的可怕的眼神!
但是艾丽娅没怎么注意,她这会儿用探询的眼神望向为首保镖,大意可以概括为两个字。
就这?
为首保镖默然。
自己家大公子是个废物傻叉,惹到了奇怪的不该惹的人。
这个调性的姑娘家要说会被区区七八个保镖追得到处仓皇逃窜——还是带着有枪并且敢直接劫持财阀长男的护卫的情况下狼狈如此,他就敢把自己手里的匕首直接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