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女人眨了眨眼:“痛吗?”
“……痛。”千秋梦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而后猛地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胳膊惨叫起来:“啊啊啊好多血!好痛啊!”
那女人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臂看了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倒上去给她止了血,又撕下自己里衣的一角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这才将她带到另外一边正在寻找车辆的逃亡队伍里:“索薇娅,你带她一起走,这孩子估计是被吓坏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闻言将探进车里的身子抽离出来,直起腰:“陆,你不准备离开吗?”
千秋梦仰着头看着这个女人,大家站定她才发现之前的人群里居然有这么一个铁塔一样高个子。
这女人也好可怕——另外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自己割手真的会流血会痛?!
她浑浑噩噩地思考着这些事情,浑然没有发觉自己胳膊的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包扎了之后似乎就被‘认为’已经治愈了,连后续的痛感和血迹都消失了。
面对铁塔姐贵的询问,那个女人只是摇了摇头:“我要回去终结这一切,他们打开了地狱的大门,总得有人去关上。”
“我们的军队会来解决这一切的。”铁塔姐贵并不同意她的行动:“集体的力量才是真正的铁拳,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陆,就算你很强大,但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固执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
“你不明白。”女人沉吟了几秒钟,叹了口气道:“我比你们都更了解那些东西……那不是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或许后续的事情,你们的军队可以解决,但那就太迟了。”
“就算你了解,可是你能怎么做呢?把它们都砍光?用你的剑?”
“当年我的师门也遭遇过类似的东西,他们的选择也是用剑。”她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剑鞘:“但不是这种,而是另外一种……虽然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会让这座城市被毁灭掉,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她这么说着,目光越过铁塔姐贵,望向了那昏暗的天色之中依旧高耸的数座冷却塔。
“……”铁塔姐贵回头望过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顿时失声道:“你疯了?!”
“我没有。”她正要说什么,眉头一挑下意识望向另外一边的天空:“他们来了,刚好我可以借他们的手来用用,你们先走,后续的市民疏散就交给你了。”
“我跟你一起去!刚好我找到武器了!”铁塔姐贵从那辆路边的车里拉出来一柄卡拉什尼科夫:“有这玩意儿在,我也能帮上点忙。”
“你女儿呢?你让她跟着别人一起走?”一袭白色狐裘已经染成了玫红色的女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做母亲的,要有点担当,不要让孩子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啊……”
“……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把手里的枪塞给她,铁塔姐贵咬着牙骂道:“你这样的家伙,要是在我们的军队里,是要被宪兵队枪毙的!”
“我还以为会是被KGB那帮人找上门。”
“得了吧,你又不是那帮大老爷,他们才懒得搭理你。”铁塔姐贵提起千秋梦的衣领,像是抓小鸡一样把她提到自己身边:“瞧瞧这个小可爱,我还以为所有共和国人都和你一样奇怪,但现在总算是有个正常的了,你放心,除非我先倒下,不然绝对会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的,我以慈父的名义发誓!”
“那就拜托你了。”那个女人走到街道中央,拔剑杵在地上。
长街尽头是一座大桥,之前逃难的人此刻寻找到了车辆,一个个开着车聚拢在桥头,千秋梦细细打量这些人,发现这些人都不太像是正常的一般市民——其中甚至有好几个是穿着白大褂的。
这大冬天穿着一身这么单薄的不像是出门的衣服,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直升机已经接近到不远处,正在垂下绳索开始索降下来衣着特殊且科幻的士兵,但是并没有开枪,只是沉默地围拢过来,看起来像是想要活捉那个女人。
铁塔姐贵没给千秋梦挣扎解释的机会——倒不如说她解释了对方也不听。
“她只是在做梦!这是她的记忆里!就像是盗梦空间——像是异次元!”
这个身高怕是有接近两米的姐贵只是对待熊孩子一样,随手把她塞进一辆轻型卡车的座位里,然后往她怀里扔了一大包不知道哪里提溜出来的武器弹药,随后她自己坐上驾驶座,探头出去冲身后的车队喊了一声什么话,这才仰头恶狠狠地吨吨吨灌了半瓶伏特加,一脚油门踩下去。
小轿车、中巴车、轻型卡车组成的奇怪车队,就此撕开风雪,毫不拖延地往白茫茫的更深处驶去。
持剑女人立在桥头,就像是一块界碑,屹立于逐渐浓密的大雪纷飞之中。
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逐渐从长街另一端包围过来的科幻士兵,舌绽春雷,怒喝出声——
“环溪观陆颜灵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伴随着她的怒喝,大桥上绽开冲天的焰火,黑烟冲上天空,巨石坠落大河,砸开冰面。
汹涌的河水翻滚上来,将大桥的残骸吞咽下去,一条跨度足有二十米的天堑横亘在两方人马之间。
而紧接着,一发火箭弹从那快要隐没到风雪里的车队之中射出来,伴随着那架悬停在空中的直升机驾驶员惊慌的‘RPG!’喊声,将其直接凌空化作一个火球。
铁塔姐贵驾驶的轻型货车后车厢顶上,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人随手扔开手里的火箭筒,抬手捂着嘴,咳出几口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浆,仰头直接躺倒在车厢顶上,拉风箱一样喘着气。
轻型货车颠簸着碾过一滩碎石,车顶上的卡其色御姐被整个弹了起来,好艰难地抓住车厢侧沿翻身钻进货厢里面,她苦笑着看着里面那个抱着小熊玩偶不肯撒手的小萝莉:“爱歌,你以后开车的手艺比你妈强多了……真的……”
小萝莉瑟缩着,把脸埋进小熊玩偶的绒毛里,不敢看她。
卡其色御姐回眸回望着风雪之中的城市一角,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有一件事情,切实地在这里发生了。
下雪了……
……
……
熊萝莉和离光小道姑驾驶着一架实打实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行着。
熊萝莉抱着一瓶毛子的快乐水,仰头灌了一口:“我现在怀疑,陆前辈是个大变态。”
毛子其实原本是没有快乐水的,因为这玩意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打上了米利坚的标签,在后来甚至演变成了小布尔乔亚的文化符号之一,在慈父厌恶米利坚的年代,毛子的将军想要喝都没得喝,只能是偷偷打电话给米利坚的老友,让他给自己整点绝活。
这位将军叫朱可夫,而他的老友叫艾森豪威尔……
于是米利坚那边当时从大统领杜鲁门往下层层下令,最后施压快乐水生产厂家,让他们想想解决办法。
快乐水生产厂家也很无奈,我能整什么活儿?毛子那边吨吨吨伏特加都行,可就不能上快乐水,这就离谱,我也很无奈……等等,伏特加?
于是透明版快乐水就这么诞生了,甚至就连瓶子都是定制的伏特加同款,上面还印着同样的星星。
如果说这五十箱喷着绝密标签漂洋过海的特殊伏特加是传奇,那么后续的就更传奇了——89年的时候卢布贬值严重,快乐水公司拿原浆到毛子那边生产简直是运一船亏一船,最开始还互换伏特加回来,大家以物易物,可是到了后来伏特加也不好使了,毛子一咬牙直接给了他们的硬通货。